第一感覺就是頭疼,就像是有人在狠狠拉扯着她的頭髮一樣,痛從頭裏面慢慢滲透到頭皮,每根神經都在透着痛意。
好疼……
溫涼費力的睜開眼,除了頭之外,身體各處也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的棉襖各處被岩石所刮,一些棉花從裏面露出來。
手臂、大腿處各種地方都有了擦傷。
“你醒了。”耳邊傳來楚琛的聲音,溫涼朝着他看去。
楚琛靠在岩石邊,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溫涼記起在雪崩之時,楚琛拉着她狂跑,眼看着就要被大雪吞噬,也不知道楚琛將她拉到什麼地方,她和楚琛滾到了一個山洞裏面。
滾下去的時候楚琛抱着她,想要爲她分擔一點痛苦。
那種時候誰都自顧不暇,溫涼不知道她和楚琛昏睡了多久,又滾到多深的地方。
溫涼動了動身體,她卻發現自己的腿似乎是撞到了岩石上,腳踝已經腫了起來。
其它地方雖然受了傷,但還是不妨礙她的活動,就是這條腿成了一個麻煩。
她先是試着看看能不能徒手攀爬上去,雖然這裏面的岩石沒有被冰雪凍住,畢竟是大冬天。
岩石冰涼一片,想要徒手攀爬簡直就是癡人夢,更不要她現在一條腿還受傷的情況。
下意識想要找手機,拍戲之前她已經將手機給了春草保管。
“該死!”溫涼低咒一聲。
“你最好省點力氣,不然熬不到被人救助那個時候。”楚琛在一旁涼涼道。
雪崩停止以後應該就會有人來救,但並沒有傳來救的聲音,很顯然這裏離裏面的距離比她想象中還要更遠一些。
她看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希望。
喬厲爵應該早就知道雪崩的事情,這次又要讓他擔心了。
“怎麼,想他了?”楚琛突然朝着她靠近,溫涼下意識朝着後面躲去。
“你幹什麼,離我遠一點。”
這些時間在劇組楚琛一直想要接近她沒有機會,這一次就是最好的機會。
“溫姐,這裏沒有別人,更沒有喬厲爵,你不用裝得如此堅貞。”
“楚琛,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我只想要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一點興趣!”
“是麼?”楚琛將她抵在了岩石上,溫涼背挺得筆直,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
“這裏可沒有別人,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你喜歡錢還是喜歡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這樣的地方,來只是想要試探她,偏偏看到她倔強的臉,他還真的有了反應。
溫涼雙眸充滿冷意,“楚琛,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不是被逼迫到絕境慌張的鹿,而是一條準備絕地反擊的毒蛇。
“溫姐,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演技確實很好,你的性如此,又何必再裝。
之前的景醺兄弟,還有你哥哥溫寒你都不清不楚。
實話我一直不知道喬厲爵喜歡你什麼,難道就是這張臉?還是你天生浪蕩讓他喜歡?”
溫涼擡手就是一巴掌朝着他的臉上甩去,手被他給攔了下來。
“想打我?你也配?”
這個舉動惹惱了楚琛,“我告訴你溫涼,就算是我在這強要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倒是很好奇,喬厲爵那麼恨我,要是他知道你被我碰了,他會對你怎麼樣?”
溫涼冷斥“他會殺了你。”
“是麼……”他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溫涼,“我嫌你髒。”
溫涼手背青筋畢露,這個混蛋!!!
不過他遠離自己還好,她緩緩蹲了下來,如他所言,現在她得要保存體力。
如今這個洞穴還有一點點光芒,證明現在是白天,一會兒入夜不定還會降溫。
強烈的求生欲並沒有讓溫涼坐以待斃,這些年她在野外被困的經歷也不是一次兩次。
她冷靜的觀察着這個山洞,首先可以排除她徒手攀爬上去的可能性。
如果不能爬上去,難道要坐井觀天,等到別人救她嗎?
溫涼看向楚琛,他似乎並不怎麼着急,是他放棄準備等救援?還是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已經聯繫到外面的救援了?
溫涼開打量這個山洞,只有楚琛在的那裏稍微有點光線,另外一側全是黑暗。
她開始慢慢起身,順着牆摸過去,溫涼突然發現在另外一邊竟然是挖空的。
之前光線暗她看不到,加上那邊來就是黑暗,楚琛故意坐在亮出吸引她的視線。
溫涼瘸着腳,跛腳過去,不知道是有人挖通還是天然形成的通道,溫涼只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你就不怕裏面盤繞着冬眠的大蛇?”楚琛抱着雙手懶懶道。
溫涼冷哼一聲,“這種話留着去嚇女生。”
楚琛沒想到溫涼這麼快就發現了端倪,一般正常的女孩遇到這種時候,下意識就不會再動彈,只會原地等待救援。
她在受傷的情況下還會主動找出路,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明明裏面一片漆黑,她居然就這麼走進去了,沒有半點怯意。
楚琛來還想等到天黑,溫涼又冷又怕主動找自己示好呢。
他嘆了口氣,撿起之前準備好的木棒,上面纏着一張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布,用打火機點燃,一個火把形成。
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洞穴,溫涼怒目而視,“你早就準備好了。”
“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四處打探好了情況,前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穴,裏面有一些木材以及獸皮等物,應該在很多年前這裏有人生活過。”
“那現在呢?”
“這裏被空置很久,到處都是灰塵,應該是早些年那些人避風的洞穴,如今早就沒有人居住。”
“這麼來我們穿過洞穴就可以離開了?”溫涼心中一喜。
楚琛冷笑一聲,“當年爲了躲避野獸、毒蛇,那些人會選擇在懸崖峭壁上建造洞穴。”
“你這裏是在懸崖峭壁上?”
“是。”
“他們總得去捕獵,也會找地下來。”
“有一條繩子,不過你敢?”楚琛掃了她一眼。
從懸崖峭壁下去,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一般沒有幾個女人敢。
楚琛並不知道溫涼的身份,這對她來就是菜一碟。
溫涼沒有回答他,只想要趕緊離開這裏,不想要讓喬厲爵的擔心。
兩人走了大約十幾分鍾,果然到了一處很寬敞的大洞穴裏面。
這裏倒是溫暖了不少,天然的自然條件冬暖夏涼。
地上還有一些枯骨,可見是以前的人類死在這裏。
“你腳邊有個骷髏。”楚琛故意嚇溫涼。
溫涼擡眼撿了起來,“你她?這是個女人的頭骨。”
楚琛的嘴角都在不知覺的抽搐,這不是模型,是真的死人頭骨,她就這麼拿了起來。
“你還是不是女人?”楚琛問出了和景痕一樣的對話。
要是景痕在這裏早就嚇得跳了起來,這裏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吧。
溫涼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過得什麼日子沒有人知道。
“那條繩子在哪?”
“那邊,不過這麼多年風吹雨打,有可能會半途斷掉。”
溫涼看了一眼那不知道用什麼樹皮搓成的繩子,雖然粗大,也不定會發生他的這種情況。
“你去試試。”
“什麼?”楚琛懷疑他聽錯了。
“我讓你去試試這條繩子會不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