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不叫醒我。”陳芷拔下簪子,“梳螺髻就好。”
素心手腳麻利地挽着髮髻,對陳芷道:“夫人每日都睡一會兒。何況李司儀是從王府來的,夫人養足精神,纔好應付她。”陳芷被素心逗笑了。
“那李司儀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這般如臨大敵做什麼”
素心比了比幾個簪子,道:“可是她是溫姨娘那邊的人,又是王府的女官,這種人說話不知道帶了多少彎彎繞繞,不留心怎成”
陳芷選了個赤金的簪子,配了金鑲玉的耳飾道:“你也說了她是王府的女官,明面上的把柄不會給人留下的。咱們要是對一個馬前卒都這般如臨大敵,溫姨娘只怕會笑死。”
陳芷扶着素心的手,翩然進了偏廳。李司儀正和素宛拉家常,見陳芷進來,二人放下茶盞,對陳芷行禮。
陳芷虛扶了一把道:“司儀不必多禮。”
“多謝夫人。”二人分主賓坐下,李司儀開口道,“今日冒昧前來,還望夫人莫怪。”
“無妨。”陳芷也不和她廢話,直截了當道,“今日司儀說道,恭王妃要來我這別院。我這別院地偏,王妃娘娘怎麼會來此”
“不敢瞞夫人,此事並非王妃娘娘的決定,而是殿下決斷。”李司儀說話也直爽。
陳芷喫驚道:“殿下,這”
“夫人不必喫驚。夫人的兄長陳將軍得殿下青眼,還有姜將軍也在殿下說起了此事。”李司儀解釋道。
“姜將軍”陳芷不由心虛地撫了撫胸口,“我與姜家從未有來往,姜家爲何也要讓王妃到此處落腳。”
“此事奴婢不知。”李司儀恭敬道,“奴婢聽聞姜將軍曾得鍾老國公的提攜,投桃報李也未可知。”
陳芷與李司儀就恭王妃來這裏之事討論了起來。
這些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因爲恭王勝了,此番恭王妃過來就是搬家。王府大小主子都要過來,這些人住的地方一定要選好。行李也很多,大到傢俱,小到平日裏習慣用的器皿,都要一一打包好運過來。陳芷要騰出地方給王府衆人安放行李。王府服侍的人基本上也都跟着到了京城,也要安置好。
時間緊,任務重。陳芷還讓溫姨娘也幫了把手,對李司儀說的也好聽:“我們府上溫姨娘是恭王妃的妹妹,最是尊敬王妃。這幾年我在別院住着,世子院裏的事情也都是溫姨娘打理,也沒有什麼錯處。不如我撥幾件事情給溫姨娘,正好讓溫姨娘爲王妃出出力。”
見李司儀推辭,陳芷自嘲地笑道:“也對,我與溫姨娘共侍一夫,張口讓溫姨娘打理事務,司儀是王妃娘娘的人,自然認爲我有壞心,要陷害溫姨娘。”
李司儀忙說自己不是這樣想的,陳芷就當着李司儀的面吩咐了交給溫姨娘幾件事。
忙了一天腰痠背痛,素宛服侍陳芷沐浴,陳芷對素宛道:“你們也忙了一天了,晚上回去也洗一洗。”陳芷的別院中有溫泉,還是很享受的。
“夫人爲何要把北苑給恭王妃住,那裏能直接引溫泉進去,最舒服了。”素宛心疼地說,“若是恭王妃住進去了,您想用溫泉就沒有現在這麼方便了。”
陳芷不在意這個道:“恭王妃就住兩天,不過是修整一下用最好的狀態進京,我兩天不用也沒什麼。何況恭王妃是未來的皇后,以天下供奉,我自然要拿出最好的東西給她。何況,還有那兩個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