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阿茝。”淮南侯聽着不像樣子,吼了一句。
“你,你是說我欺負阿芷了。”陳太夫人柔軟,對兒孫言聽計從,不代表陳太夫人是傻子。
“孫兒不敢。”陳茝言語帶刀,“張表妹是祖母外孫女,祖母心疼是應該的。但是祖母還有孫子孫女,沒有用咱們一家子的面子去讓張表妹過得好一點。阿芷年幼,孫兒做主讓她去別院裏靜靜心,明天就走。”
“哎。”淮南侯做了個攔住的動作,“算了,讓她在家裏,少出門就行了。”
“阿芷做錯了,不能不罰。”
陳茝鐵面無私的樣子取悅了陳太夫人,陳太夫人心又軟了道:“算了,也是張家無禮,阿芷就不要罰了。可是阿茝,那你表妹的婚事怎麼辦纔好”
“表妹的婚事自有姑父做主,咱們是表妹的外家,根本說不上話。”除非張六老爺將張若羽作價賣了,作爲外家還可以說句公道話。
“你可有什麼認識的好兒郎,不如咱們替你表妹相看相看。”陳太夫人又道。
淮南侯也點頭贊同,陳茝看了一旁渾身冒火的四姑娘,笑着道:“祖母,家裏的幾個妹妹都是適婚之齡,還沒有說定夫家。”
淮南侯沒想到這一層,細細想來,加上和離的陳芷,他適婚的女兒有四個,壓力撲面而來,遂道:“母親,外甥女的婚事有妹夫做主,兒子也會去查實人品,不讓外甥女所託非人。”
陳茝回去的時候,李氏正在擬行李單子,見陳茝進來,將單子遞給陳茝道:“夫君看看,還要再填些什麼”
“太多了,陛下只給了半個月時間到任,再刪一些。”陳茝換了衣服道。
“那妹妹呢”讓陳茝和李氏叫妹妹的人只有陳芷一個。
“我在祖母和父親面前說了,這些日子讓她去京郊的別院去住。”陳茝摟着道,“祖母那人耳根子軟,又一心疼愛張表妹。阿芷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還是隔開爲好。何況你有了身孕,你們倆誰受委屈,我都心疼。”
李氏伏在陳茝懷裏點頭道:“好,我明日給母親遞信過去。張表妹的性子也太軟了吧。”
陳茝“呵”地笑了,嘲諷道:“她的主意正着呢。定國公長房定是不行了,定國公可是領兵與陛下打過仗。雖說各爲其主,陛下心裏定會介懷,要不然也不會封了張二老爺爲五軍都督府中軍右都督。定國公府這段日子唱了不少大戲,二房的聲勢正旺。張表妹拿着我們淮南侯府的面子去討好二房,真是愧對祖母這些年的偏愛。”
李氏仰頭看着丈夫,問道:“你是說張表妹有了好親事”
“十有八九。”陳茝嘆氣道,“你不知道,定國公府爲張表妹看了多少親事,張表妹都不滿意,每次都來侯府哭哭啼啼,哄着祖母出頭,老公爺和張太夫人都不願意去管表妹的親事了。張表妹的繼母過世,更沒有人來管了。就是不知道張二夫人說的是怎樣一門好親事,讓張表妹這樣挑剔的人都這麼滿意。”
“是不是張表妹年紀大了,對親事也就沒有以前那樣挑剔了。”張若羽已經十八歲了,已經過了挑肥揀瘦的年紀了。
“不管了,咱們去休息吧”陳茝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氏,“明日讓阿芷過來幫忙收拾,有什麼事只管扔給她,你千萬不能累着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