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從凡間來 >第三十二章 煉屍
    許易宛若噬心的魔頭,一字字,一句句,化作尖刀利矛,盡數扎到趙三公子心裏。

    趙三公子雖打定主意,絕不開口,任憑他緊咬牙關,面色也忍不住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給你十息,你如果還是這種態度,許某隻好對不住了,根據目下的案情,以及我掌紀司掌握的證據,無須你呈堂口供,一樣能夠立案,你若是還不說話,許某就不奉陪了,流程走完,上報清吏司,你這官身自動就免了。”

    許易說罷,默默伸着指頭。

    第八根指頭才伸出來,趙三公子終於繃不住了,瞪着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信你真要找死,和我趙家拼個你死我活。”

    從熊久奎到趙三公子,再到趙副司座,乃至智者柳先生,沒有一個相信,許易這老鼠級別的小人物,敢起了日貓的心思——屠滅趙家。

    這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邏輯,只有瘋子纔會這般想,許易是瘋子麼,顯然不是。

    許易也只好將這點認知,當作是趙家人的思維盲點。

    有這個盲點,他就好做動作。

    “三公子,你說的不錯,我沒興趣和你們趙家人對着幹,判了你罪名,對我也沒旁的好處,徒自惹翻趙副司座,那你說說我的目的是什麼?”

    許易微笑說道。

    三公子恍然道,“我明白了,你弄熊久奎是假,引我是真,就是爲了拿住我,和我父親講條件,你真打的好算盤。”

    口上如是說,三公子不覺得這個辦法有多高明,協議簽訂就是爲了撕毀的,這人真以爲堂堂三級星吏,是一紙協議能夠拿住的。

    即便姓許的拿住了把柄,甚至坐穩了案子,只要現在不爆出,等到三公子脫出,趙家有的是辦法毀掉卷宗,逐走許易,再行滅殺。

    看似精明,實則幼稚,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根本不懂官場角逐。

    “明白就好,約你老子出來吧,我和他的事兒,該談談了。”

    許易淡淡道。

    趙三公子見不得許易的狂放勁兒,“你說聊就聊?只怕我父親公務繁重,根本騰不出工夫。”

    “既然如此,許某就不勉強了。”

    一語道罷,許易摂走界障珠,便朝外行去。

    趙三公子徹底傻眼了,盯着許易,眼見這位快要走出監房了,他徹底繃不住了,“成,算你狠,我這就聯繫。”

    說罷,掏出個傳訊珠,催動開來,轉瞬便接通了。

    當着許易的面,他也知道多說無益,直截了當地說了因果,目的,便切斷了聯繫。

    哪裏知道,許易突然發難,再度將他拿住,劈手搶走傳訊珠,摘過趙三公子的須彌戒,“別衝我瞪眼,我沒工夫一直盯着你,你這些玩意,我也沒興趣黑你,都存公房中,待你出去,自然還你。”

    說罷,放開趙三公子,揚長而去。

    趙三公子目瞪口呆,見着許易消失不見,面上青氣紅氣黑

    氣,一併閃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喫驚,還是應該發怒。

    同樣是陰尊境,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和旁人相差那麼大境界,若是自己父親這個級數,修出真靈圈,他還可以理解。

    可此人年紀輕輕,聽聞才跨入陰尊境不過數月,怎麼可能有數十年的溫養之功,修出真靈圈。

    可自己在他面前,竟然連半點反擊之力也無?

    趙公子沒有枯等多久,不過半個時辰,一個緋衣客隨着一名皁衣小吏來到了三號監房。

    皁衣小吏開啓了門禁,放緋衣客入內,留下塊鐵牌,“事了了,按鐵牌傳我。”

    緋衣客,面容質樸,氣質暗隱,明顯是服用了隱體丹。

    趙公子方要開口,便被那緋衣客揮手止住,隨即,一枚界障珠現在緋衣客掌中,囚室以外,一切都被隔絕。

    緋衣客放出感知,小心地在囚室內探查一番,方纔放心,“你怎麼樣?”聲音無比黯啞。

    “父親,姓許的不懷好意,咱們須放不過他。”

    趙三公子脫口說道。

    儘管緋衣客從面容,聲音,再到氣質,沒有一處與趙司座相似,可緋衣人才現身,趙公子便認出他來,這是一種極爲玄妙的血脈聯繫。

    緋衣人擺擺手道,“姓許的哪裏去了,不是他約我談麼?門禁也敞開着,一路暢通到此,他打得什麼主意?”

    趙三公子道,“父親,姓許的有和談之意,這個是確定無疑的,他放您進來,估計就是展露個態度,順便讓您瞭解我這邊的情況。這個人做事,說話,滴水不漏,非要掌握主動,纔會出手,若我所料不差,此刻,他應該在炮製公文,將我的事坐實。”

    緋衣人怒道,“這傢伙到底都知道了什麼?”

    趙三公子低聲道,“蒼龍玉佩的事,坐實了,在我外宅抄出來的,還有熊九那蠢貨的供詞,根本翻不了牌,就憑這一點,姓許的就能斷了我的前程。還有城北煉屍之事,該死的熊九也漏了。對了,父親,熊九了,此人斷不能留。”

    “什麼,煉屍的事,也漏了,熊九怎麼會知道,此事轟動極大,別看風平浪靜,府中從不曾放鬆,稍微漏出點馬腳,就是滅頂之災。”

    緋衣人恨不能平吞了趙三公子,這個往日裏看着聰明伶俐的兒子,今日怎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趙三公子支支吾吾半晌,咬牙道,“我那具銀屍,因着飲血的量越來越大,人口也越來越難弄,我行事更是謹慎,從不敢找外人,只有這熊久奎最是貼心,就託他辦過一回,就一回。事情辦的很周密,只取了血,根本沒死人,事後一點風波也沒有。”

    “混賬!早讓你別行此鬼蜮,煉什麼術法不好,非要走這邪路,你不知道此術最受府中忌諱。“

    緋衣人越說越怒,真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孽子,心中也無比後悔。

    當年,他得了這具銀屍,忍住沒有譭棄,趙三公子看上了說,極爲喜歡,想研究研究,他沒當回事,就贈與了他,卻沒想到趙三公子爲走捷徑,又不知從何處搜來了煉屍之法,折騰起銀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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