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敗枝下,蘊藏着無限的生命力
春天的草是最宜人的草,經過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歷練。
小草將無限的生命力鋪陳給大自然,讓春更柔,春更青。
偶爾也有一兩株花滿枝頭的桃樹鑽進眼簾,點綴着那層層疊疊的黛色山林。
嗅着泥土草香,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
“親爹,親兒子好想好想大毛蟲還活着”
林諾小朋友惆悵的嘆息一聲。
“那你告訴親爹:你要大毛蟲活着幹什麼是保護我們一家的安全我們不是已經有你盡心盡職的表舅邢十四了麼”
封行朗反問着唉聲嘆氣中的兒子。這一刻的他,滿染着口是心非的情愫。
小傢伙被親爹這麼另類的反問給問愣了,扁了扁小嘴巴,“反正親兒子就是希望大毛蟲能活着。”
一時間也說不出具體的理由來,小傢伙便神情蔫蔫的把玩着嬰兒提籃裏蟲蟲弟弟的小手。
“諾諾,護着你弟弟。一會兒要經過一片墳地,那裏陰氣太重”
雖說封行朗並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但帶着才一個多月的小兒子來這種陰森森的環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兒小忌憚的。
“親爹你放心開車吧,蟲蟲弟弟有我保護着呢”
小傢伙張開雙臂護着已經被固定得很穩當的嬰兒提籃,“蟲蟲你不要害怕,有哥哥在呢”
當兒子林諾說出這番懂事的言語時,封行朗心頭無比的欣慰。自己真是小瞧小東西了。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兒時,大哥封立昕也是這麼護着自己的。
有時候邪念乍起的時候,封行朗便有些想不通:爲什麼大哥封立昕在知道自己是個跟他毫無血緣關係的私生子之後,對他還是這般的關愛有佳
只是同情他可憐他憐憫他
那也不需要連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吧
曾有一度時間,封行朗甚至邪惡的認爲:大哥封立昕是不是愛上自己了,纔會那般的以命相搏
按套路不應該是:把他這個私生子趕出家門,這樣也能免去有人跟他爭搶封家的家業啊
又或許袖手旁觀,淡漠的看着封一山把他給整死
但封立昕卻選擇了對他捨命保護
其實換過角度來看:後面的封行朗,又何嘗不是對他大哥封立昕以命相護的呢
曾經,也把封立昕當成他的一世界
後來,他的世界裏有了那個叫林雪落的女人還有他封行朗生命的延續
春意,也無法完全掩飾這幢復古歐式別墅的蕭條感。感覺像是穿越到了一個特別古老的時間背景裏。
“封二公子,我們到了。賞個景就回家找媽咪”
封行朗微帶着寵愛的笑意,從嬰兒提籃裏抱出了軟萌萌的小東西。
林諾小朋友靜立在別墅門前,仰着頭默默的注視着。
“親爹,你
剛剛有問親兒子:要大毛蟲活着幹什麼親兒子現在想了想: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大毛蟲做的,只要在我們來的時候,大毛蟲能活着住在這裏面等着我們就行了”
活着就好
封行朗的心間微微滋生着疼意:只要大毛蟲活着等在這裏讓他們能看到而不是隻在記憶裏,越來越模糊不清,最終成爲過去
“那他就更不需要活着了”
其實這句違心的話,只是爲了安慰傷感中的大兒子;封行朗那滿眸的傷意,顯然已經出賣了他自己冷漠無情的言論。
“不要爲什麼大毛蟲不需要活着親兒子就是希望大毛蟲能活着親爹你好壞的,不會說話就不用說話的啦你好討厭”
被親爹無情無義的言語激怒,小傢伙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大嚷大叫起來。
封行朗沒再繼續反駁兒子林諾的話,只是上前來騰出一隻手蹭了蹭着小東西生氣的小臉蛋。
“好吧,親爹也希望大毛蟲能活但親爹覺着吧:這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相見不如懷念吧”
“親兒子不要懷念,只要相見”小東西又厲聲厲氣的嚷了一聲。
“怎麼,你還真想大毛蟲從地獄裏爬出來跟你相見呢”
封行朗逗樂着生氣中的兒子,“那會很恐怖的或許他只剩下了一堆骷髏動來動去又或者只是鬼魂飄來飄去的想想就瘮人你不害怕”
“親兒子纔不會害怕呢無論大毛蟲變成了骷髏,還是鬼魂,他都不會傷害親兒子的也不會傷害親爹和蟲蟲弟弟”
說着說着,小東西就染上了泣聲。啞啞的帶上了快哭的感覺。
“行了,別嚎了我們刷個臉進去就跟你的鬼魂大毛蟲來個近距離的接觸吧”
封行朗妥協於了兒子的執念。
又或者放不下的,不僅僅只有封林諾小朋友吧
“這次刷親兒子的臉”小傢伙先於親爹封行朗朝刷臉的門禁奔了過去。
“封林諾小朋友,你是不是傻啊又不是沒刷過你那張臉開不了門的”
每次看着兒子執意的先刷他自己的小臉,封行朗除了惆悵,便只剩下無奈了。
“也許這次能刷開呢”
無論親爹是提醒還是挖苦,小東西執拗的蹦噠着想刷自己的臉打開門禁。那樣以後他想大毛蟲了,就不需要每次都把混蛋親爹給求着一起來了
這個狗東西,死了也不讓他們父子安生
竟然擺弄這些噱頭來作弄他們父子
直到封行朗刷了他自己的那張微帶慍怒的臉後,這智能門纔打了開來。
“大毛蟲,我帶蟲蟲弟弟來看你了哦”
走進古堡式別墅客廳的林諾小朋友,踮起腳來掀開了半遮蓋在蟲蟲弟弟臉頰上的擋風巾。
“我弟弟是個男孩兒,叫蟲蟲大毛蟲的蟲哦是我親爹想出來的呢我知道親爹是爲了紀念你其實我親爹只是嘴巴上壞壞的,但他比我更想念大毛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