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和慕容恪並肩站在城牆，遙望着整個京都城。
“很久沒有這麼平靜過了。”慕容恪低聲說。
“嗯。”墨容湛頷首，面色淡漠而冷峻。
慕容恪看了他一眼，他想起小時候，墨容湛經常被欺負，他那時候並不想出頭，只是看到那時候他臉上的倔強，總忍不住同情，明明纔是二十幾年，卻恍如隔世。
他做夢都沒有想過，這個弟弟會是九天的少帝。
更沒有想到，人間大陸會經歷這麼多事情。
短短几年，他好像經歷幾生幾世幾輪迴。
“要離開了嗎？”慕容恪問。
“去找夭夭。”墨容湛低聲道，
慕容恪的神色一沉，“你知道她被帶去哪裏了？”
他沒有親眼看到聞天帶走葉蓁，但看到墨容湛這幾日的神情，他知道想要找到葉蓁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龍族。”墨容湛說，“我會找到她的。”
“明玉她……”慕容恪知道明玉已經修煉過，不知道她會不會繼續留在人間大陸。
墨容湛說，“她是人間大陸的天妃，只有她才能夠重新將這個大陸振作起來，她會留下來的。”
等他找到葉蓁，他也會回來的。
“那就好，我也打算走了。”慕容恪嘆了一口氣，“將皇位給明玉的時候，我就想着要離開的，如今也算是沒有牽掛了。”
明玉身邊已經擁有一羣年輕有爲，而且擁戴她的青年才俊，又有燕小六保護她。
她已經長大，不再需要生活在他的羽翼下。
而且，他繼續留下的話，對明玉並沒有好處。
“要去哪裏？”墨容湛問，他沒有挽留慕容恪，知道這是最好的決定。
慕容恪笑道，“走到哪裏算哪裏。”
墨容湛沒有再說話，只是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帶在身上。”
“神丹妙藥？”慕容恪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這種靈藥不是隨便能夠得到的，只有他一個人就算了，他還要帶着雷冰芙和孩子的，有靈藥防身自然最好。
“只是以防萬一。”墨容湛說。
慕容恪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路順風。”墨容湛看了他一眼，“一直沒有跟你說，謝謝。”
“明玉也是我的女兒。”慕容恪知道他的謝謝是指什麼。
墨容湛淡淡一笑。
翌日，墨容湛和明玉一起送別慕容恪和雷冰芙。
出海的船是以前就造好的，墨容湛在船上放了靈石，讓這船出海的時候更加平穩。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望着漸行漸遠的船，明玉有些傷感。
最近送別太多人，她心裏有太多不捨了。
墨容湛揉了揉她的頭，“會再見到的。”
“爹，那您什麼時候離開？”明玉問，她知道墨容湛還要去找葉蓁的。
“明天。”墨容湛說，和明玉轉身往回走，“王母會留下來。”
明玉愣了一下，她以爲大家都會離開的，王母爲什麼不回九天？
墨容湛解釋，“你已經開始修煉，只有王母知道
該怎麼引導你修煉斬龍族的功法，而且，燕小六如今也是武者，將來早晚是要渡劫離開人間大陸的，你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嗎？”
不行不行，她也要修煉！
“我會好好跟着娘修煉的。”明玉認真地說。
墨容湛含笑點頭，“白虎也會留下，保護你。”
“那你找到娘之後，還會回來嗎？”明玉問道。
“肯定要回家的。”墨容湛肯定地說，他相信葉蓁同樣也是這樣想的。
明玉甜甜一笑，“我等你們回來，一定要把你娘和哥哥找到，還有澪兒，要把他們都帶回來。”
“好。”墨容湛點頭。
……
……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墨容湛回到九天。
那天他聽到龍吟要離開凌霄殿，太帝強行運轉輪盤阻止他，結果自己的輪盤裂開，連修爲都化爲烏有，如今太帝一身修爲都沒有了，即使在凌霄殿，也什麼都做不了，反而哪裏都不能去，因爲所有的上神都已經臣服墨容湛。
太帝不再是九天的神了。
墨容湛來到太帝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沒有任何感情的父親。
“怎麼，想起要趕朕離開了？”太帝冷笑着問道，成王敗寇，他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龍族，去了什麼地方？”墨容湛淡淡地問。
太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墨容湛，“你問這個作甚？”
“回答我。”墨容湛說，他知道太帝一定知道龍族去了哪裏，只是這麼多年來，他沒有辦法去找龍族而已。
“朕爲何要告訴你？”太帝冷笑，“聞天成了真龍，你要是想去殺他，那你還是別想了。”
墨容湛湊近太帝，“你以爲自己還是九天的太帝嗎？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不可能在九天生存，更別說你一點修爲都沒有，知道你只能去哪裏嗎？你最討厭的人間大陸。”
“你敢！”太帝怒聲喝道。
“呵，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墨容湛淡淡地說。
太帝想要撲向墨容湛，可他才動了一下，就被靈壓壓得完全動彈不了。
他的修爲沒有了，他如今恐怕連個孔武有力的凡人都不如。
要是他去了人間大陸……
不！他絕對不要去那個地方！
“我可以幫你恢復五成的修爲。”墨容湛淡淡地說道，“這是條件。”
“就算朕告訴你，你也去不了。”太帝說。
墨容湛道，“你只要告訴我，白龍王帶着龍族去了什麼地方。”
太帝冷笑地看着他，“連朕都去不了的地方，你以爲你能去嗎？”
“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不要讓我改變主意，把你扔到人間大陸。”墨容湛說。
“八重天！”太帝立刻開口，“不屬於九天之內，是另外一個世界，你怎麼去？”
墨容湛聽說過八重天，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個武者是來自八重天的，那個人創造了九天。
那是九天世界的鼻祖，帝祖。
但所有人都以爲八重天的存在只是傳說，只是給帝祖幻想出來的背景。
原來真的有八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