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怕段染不同意。
秦夭夭立刻上前一步,湊到段染面前:“銀鎧古屍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如果柳兄能忍痛割愛,小夭一定感激不盡,就算成爲你的隨從,就算讓我替你戰鬥,我都願意”
秦夭夭眼神澄澈,直勾勾的盯着段染。
原本她的爺爺只是交代她從柳慕白手中搶奪先祖古屍。
但
她生性不喜歡與人爭鬥,族內的同兄與她起紛爭時,從來都是她退後一步,軟弱也好,怯懦也罷,她都無所謂。
此時面對段染,她也只是協商。
若是秦夭夭的爺爺在身邊,肯定會一口老血吐出。
搶奪啊
搶奪
我是讓你出手搶奪
這幅弱弱的商量語氣,對方怎麼可能會同意
果然。
段染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秦夭夭。
獸族古屍已然被他煉化,而且涉及他的頂尖祕密,怎麼可能拱手讓出
門都沒有
段染擺擺手:“抱歉,姑娘,銀鎧古屍對我用處極大,不能割愛。”
話音落下。
段染看了看四處地形,朝着山脈深處掠去。
秦夭夭賊心不死,一邊尾行,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段染:
“柳兄,你根本無法破壞古屍身上的銀鎧
何必呢
我願意將我在妖神祕境所收穫的全部機緣,都送給柳兄,只求柳兄能夠將古屍送給小女子”
雖然心中焦急,但她還是沒有出手攻擊段染。
段染心中笑了笑。
誰說破壞不了
但這種事情,他不必跟一個陌生女子解釋,因此段染看了看方向,
向前飛掠。
突然間。
段染的眼前出現了一道光幕。
還沒來得及停止身形。
就闖入了一個特殊結界中,淡銀色的流光覆蓋在身上。
流光看得見,摸不着,如同一層無形的壓力。
導致段染的真元流動速度,暴跌了五成
靈識的蔓延感知距離,亦是銳減。
彷彿周圍都是粘稠的沼澤
段染大驚失色。
段染停下腳步。
驚疑不定的望着前方。
還有此等祕境
一進入,實力就削弱了五成
段染此時的真元修爲,和靈識修爲都暴跌了一半,肉身的力量倒是沒有跌落,但這份戰鬥力,恐怕只能和風若然持平。
身後的秦夭夭,也是小臉驚詫,警惕不已。
“修爲被壓制了”
“對。”
“但是肉身強度沒有被壓制。”
段染挑眉,仔細打量着秦夭夭:“你竟然是真元、肉身、靈識一起修煉”
段染很喫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與他一樣的妖孽
不知道戰鬥力如何
段染仔細分析了一番,最終得出結論,秦夭夭的底牌,或許不如段染的底牌多,但碾壓兩個風若然不成問題。
“不錯”
“不小心修煉的”
“你爲什麼一直跟着我”
“我會感化你。”
“你在逗我。”
段染無語了。
這姑娘恐怕腦子有問題。
他不想管秦夭夭,於是踏上虛空,眺望遠方。
隨機傳送的運氣不算太好。
沒有直接落在城池內。
但運氣也還不錯。
不遠處就是一座村落。
村落間布在高山古樹溪澗中。
在結界的保護下,一片安詳,藥草生長頗爲繁茂,還有妖獸在奔跑。
但是。
段染和秦夭夭落入結界中的第一時間。
結界邊緣,就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過了不多時。
立刻有佩戴着嚴實盔甲,手持器械的武者衝出來,將段染和秦夭夭團團圍住。
整整十六位武者。
手持黝黑光亮的長矛。
他們手上的長矛,應該是一種古木的尖刺,長六尺,比劍長了一倍有餘,長矛雖然樸素,但長矛上竟然流淌着,連段染都看不出端倪的奇特精氣。
這精氣,純淨無比,生機勃勃,宛如玄器的精髓,此刻凝聚成矛尖,恐怕能夠直接刺穿段染的肉身
統領目光警惕。
打量着段染和秦夭夭的服裝與裝飾。
“你們的服飾與我們截然不同,究竟從何而來”
統領打量段染的同時。
段染也在打量這羣村落內的武者。
十六位武者中,最強的武者就是統領,修爲只有歸丹境初期,至於其它武者,都只是歪瓜裂棗,段染一拳便能打趴。
知曉了對方的根底
段染輕鬆了不少,平靜的回答道:“我們從外界來。想要尋找與妖獸簽訂契約的血玉。”
聽到血玉幾個字,十六位武者臉色一變,彷彿被冒犯了一般,憤怒非常。
統領身先士卒,一步跨出,長矛直指段染:“立刻將兩人斬殺”
命令落下。
十六位武者便揚起長矛,攻向段染和秦夭夭的四面八方。
段染皺眉。
緩緩握緊拳頭。
在幽雷決的運轉下。
真元風馳電掣,如潮水一般,灌向手臂,驚濤駭浪聲澎湃響亮,振聾發聵。
璀璨的光芒,自右臂上亮起,十六條金色的真元巨龍,纏繞着段染的手臂。
長吟不止
當十六位武者的玄器長矛落到眼前三尺時。
段染方纔一拳轟出
剎那間。
滾滾的音波炸開一圈一圈的漣漪,盪漾開來。
恐怖的力道,直接將十六位武者掀翻。
甚至有幾位武者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摔倒在地上。
統領狂退數十步,驚悸的盯着段染,最終發現他根本不是段染的對手。
何況。
段染身後還有一位同樣深不可測的蒙面美女。
“殺”
統領滿臉的視死如歸,繼續以卵擊石。
段染一拳將其打飛,面帶困惑:“諸位,我只是問一個問題,何須下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