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陽城市大集團的老闆,卻低聲下氣的求她跟他在一起。
陳青雨忽然想哭。
“阿辰,一直以來,放不下的人,是你。”
段逸辰身子一僵,旋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說得沒錯,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他。
或者早在四年前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把他完全放下了。
而他四年來,始終放不下她,亦難以接受她在對他說了那麼多的傷人話語後決然投入到他人的懷抱中。
他也無法接受,她把陌生女人帶到母親的面前、致母親自殺身亡的事情。他痛恨她這個殺人兇手,間接的殺人兇手
但是,他願意放下過去的一切,與她重新開始。
“雨兒,四年前你嫌棄我貧窮,如今,你在嫌棄我雙腿不良於行,對嗎”
他鬆開緊抱着她的雙手,改爲扶在她的雙肩上,力度有些大、
陳青雨張嘴,他便騰出一隻手覆在她的脣上,阻止她開口。
“雨兒,就算我雙腿殘疾了,但是我依然可以抱你,吻你,在牀上,很多姿勢我也行得來”他有些急切的說道。
陳青雨看着他,此刻的男人,眼神裏透着絲緊張,就像個孩子,害怕弄丟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雨兒,我會努力把過去的事情放下。”
陳青雨輕輕的挪開蓋在脣上的大手,苦笑道:“阿辰,既然你決定把過去的事情放下,我也相信你能放得下,前提是,你放了我。”
如果過去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問題,那麼,橫在他們之間的是,他已是有妻室的人。
那個妻子,應該很愛很愛她,否則也不會三番幾次的與她撕架。
段逸辰眼裏的光芒剎那間暗了下去。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嗎”他喃喃一問。
滿腔的苦澀涌了上來,陳青雨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輕聲道:“阿辰,放手吧,希望我們之間,還能有美好的回憶。”
三個人的糾纏,三個人的痛苦。
不要讓將來的痛苦,抹殺了曾經的美好。
段逸辰聲音有些嘶啞:“雨兒,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嗎”
陳青雨猶豫着點頭:“嗯。”
不是她想,而是不得不爲之。
其實,她很想同他說,如果他哪一天離婚了,一定要告訴她,她一定會回來找他。
只是,古人云,寧拆十座廟,不可毀一樁婚。
她不可能與他直接說,讓他休了何碧菱,再娶她爲妻。
那樣的話,她可真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三兒小姐,人人得而誅之
破壞別人的婚姻,她做不到
段逸辰的一顆心漸漸往下沉。
“既然你那麼想離開我,那麼就答應我一件事。那件事過後,我就放了你。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
陳青雨垂下了眼簾。
“好,我答應你”
段逸辰冷笑了一聲:“答應得這麼爽快,你就不先問問是什麼事情”
陳青雨擡頭:“只要可以離開,我什麼都答應你。”
段逸辰道:“給我生一個孩子”
聽了他的話,陳青雨差點從他身上掉下來。
她撐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你沒開玩笑吧”
是誰,在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之後提醒她喫事後藥
現在,他居然提出要她給他生孩子
段逸辰認真的說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陳青雨問:“段逸辰,你留着你妻子的子宮做什麼她難道不能生嗎你也學人家趕時髦,找三兒給你生孩子到處開枝散葉麼”
她眼裏的嘲諷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猜得沒錯,何碧菱的確不能生育,但她本人並不知道。
何碧菱喪失生育能力,全是因爲他
因爲責任,他娶了她。
如果何碧菱不放手,那麼他們只能永遠維持夫妻關係。
除非,何碧菱主動放手
但最重要的是,他們名爲夫妻關係,實則名存實亡,他和何碧菱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結婚兩年,他們一直分房睡。
無數次,何碧菱光着身子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甚至在他洗澡的時候光溜溜的溜進去,或者進了他的臥室,光溜溜的溜進他的被窩裏
但是,這個曾被感情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根本就沒有任何欲、望。
何碧菱只當他是患了難言之隱,曾親自下廚,天天換着花樣給他煲補腎壯陽湯,段逸辰不忍她失望,每次都會配合她喝下。
可是段先生喝得鼻血橫流,面對像條蛇一樣光光的女孩,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何碧菱認爲段逸辰嫌棄她,所以纔不願碰她,甚至起不了反應。
她狠下心來,曾花錢請了幾個大胸、細腰、肥臀的女人扔在他的牀上,各國的貨色都有,但那幾個女人全被段逸辰給從窗口處扔出去了。
那幾個女人,都是愛慕段逸辰的,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就這麼被他光溜溜的扔出去,受到的傷害可想而知。
試驗了多次後,何碧菱得出一個結論,逸辰哥哥對女人沒有反應。
後來她發現,逸辰哥哥早上是有正常的生理反應的,那麼,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問題。
跟在他的身邊已久,從未見過他近過哪個女人,圍在他身邊的,都是男人。
難道逸辰哥哥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何碧菱想哭。
她又找了幾個鐘意於段逸辰的男人,同樣讓他們光光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好在她及時阻止,要不然,那幾個男人全被逸辰哥哥切了,變成終生的太監
她想,莫不是逸辰哥哥是個超級姓、冷淡
可是回國後,無意發現他和陳青雨的事,何碧菱才知道,逸辰哥哥不是姓、冷淡,而是他的心裏,深深的住着一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他的生、理需求,已被連根拔起,直到陳青雨出現,那需求,又開始生根、發芽,在她的面前,不堪一擊,毫不猶豫的佔、有她
“孩子生下來之後呢”陳青雨問。
段逸辰道:“自然是交與我撫養。”
陳青雨顫聲問:“然後讓何碧菱作孩子的後媽你覺得你的妻子會好好對待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嗎你認爲她不會虐待孩子嗎你也見識過了,每一次見到我,都要上來跟我打一架,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你認爲她能作好一個母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