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留有塊臘肉給我，要是供銷社有豆腐乾就買一斤回來。”
衛子夜看着大姐那打趣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張曉燕話還沒說完就跑了出去。
一出門差點撞到大寶這小不點。
大寶被瞪了眼有些懵，他纔是無辜的好吧
一進廚房就見母親拿着刀在刮魚鱗。
大寶馬上告狀，“麻麻，剛纔舅舅差點撞到我還不道歉，他居然瞪我。”
想到弟弟的失態張曉燕笑了笑。
“兒子，你舅要去供銷社買東西，他剛纔撞了你那就懲罰他。”
母子連心，一聽母親這話大寶蹭蹭蹭跑出門。
看着在操場的舅舅大聲叫道：“等等我。”
小不點蹬着小短腿跑過來，衛子夜彎腰問道：“怎麼了你”
“我要和你去，我要騎大馬。”
大寶抓住舅舅的胳膊爬啊爬，衛子夜大手一揮把人抱在懷裏。
“今天風大感冒了不好，你乖乖回屋和妹妹待着，等會回來我給你帶糖。”
甜甜在凳子上晃着小短腿，突然見哥哥和舅舅往外走坐不住了。
無奈的衛子夜只能一手抱一個向供銷社出發。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回到家裏，還沒進門就高興的大喊，“媽，我回來了。”
“我拿到了老師給我的獎勵。”
聽見聲音母親迎了出來，“媽，你快看快看，這可是新棉襖。”
“我考了90分。”
做母親的摸摸兒子的頭，“我兒子真棒，今天晚上想喫什麼媽做好喫的犒勞你。”
父親大字不識一個，可認識卷子上的勾勾，看着大紅勾勾樂得嘴角都合不攏。
“小弟小妹你們快出來，哥哥有好東西給你們。”
小蘿蔔頭沒跑出來迎接，小西意識到事情不對。
還沒進屋就聽見奶奶的咳嗽聲，一個扎着麻花辮很廋弱的小女孩跑出來。
說話的聲音帶着哭腔，“哥，奶奶生病了。”
小西臉上笑意全無，“怎麼回事我早上去學校時還好端端的，難道凍感冒了”
小西急匆匆走進奶奶房間，簡陋的牀上躺了個滿臉皺紋廋得皮包骨的老婦人。
虛弱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小北，快扶奶奶起牀，你哥都放學回來也該做飯了。”
小西眼淚汪汪的跑進屋，“奶奶。”
老人虛弱的笑笑，“我乖孫回來了，今天髮捲子，考試成績怎麼樣有沒有及格”
老人只要求孫子及格就行，因爲只有及格才能升學。
小西聲音哽咽着，“我考了九十多分，老師還獎勵我雙鞋，你看我腳上就是。”
“我書包裏還有套保暖衣和襪子，等會奶奶你可以換上，換上就不冷了。”
“傻孩子，我知道你孝順，衣服給弟弟妹妹一件就好。”
老人說話時還咳嗽幾聲，咳着咳着捂着嘴的手心有血。
嚇得幾個孩子哇哇大哭。
“奶奶，你可不能有事。”
“爺爺去鎮上怎麼還不回來，急死我了。”
小西臉色大變，“奶，你等等我，我去找牛爺爺過來。”
小西嘴裏的牛爺爺是赤腳醫生，村裏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找他，醫院不是誰都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