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鑽石王下手之前,我老闆讓我埋伏在丁子母親家附近,鑽石王死亡後,我老闆要求我將心臟病藥替換。丁子母親急着出門時候,我和她錯身而過,換掉了藥品,其實我技術不算很好,只不過她很着急,完全沒有察覺。”
蘇誠道:“你帶了假藥等待在丁子母親家附近,同時並沒有收到替換的命令,對嗎?”
織田點頭:“是的,十一點半我才收到命令,十一點五十分,丁子母親出門。”
蘇誠道:“那丁女呢?”
織田道:“我按照老闆要求,動手前一天晚上,私教在附近酒吧喝啤酒,我下了點藥,私教回家後很快就熟睡,我輕鬆進入私教家,佈置了老闆交給我的毒針。我就是機器,老闆讓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我不在乎。”
你要是真不在乎,就不會說我不在乎。蘇誠道:“我和血腥傑克聊過,我認爲你應該注意到你對丁女下手時候,所使用的毒液有些怪異。”
織田點頭:“是的,我猜測是蛇毒,但是卻多了一些沉澱物,我認爲有些變質。但是我說了,我是機器,我不管給我是蛇毒還是礦泉水,我只按照老闆命令行事,我從不質疑任何細節。”
蘇誠問:“那……丁海的妻子,丁妻呢?”
“丁海的妻子?她是誰?我不認識。”
左羅從卷宗抽出丁妻照片推了過去,織田看了一會:“對不起,我不認識這個人。”
這有意思,蘇誠不認爲織田撒謊。也就是說,丁妻不是織田殺的。蘇誠問:“就你瞭解,你老闆名下有幾名你這樣殺手?”
“一名,他本來有一名殺手,但是在刺殺惠子時候死了。至於死士,只是使用的工具,稱不上殺手。”織田道:“我老闆足智多謀,我老闆認爲你們警察會被死士所吸引,偏離偵查目標,爲接下來我們的刺殺做好鋪墊。我們因此很成功的祕密謀殺了丁子的母親,但是很意外,警方對丁子母親的屍體做屍檢,因爲我和老闆溝通都認爲丁子母親具備正常死亡的特性。當警方進行屍檢時候,我老闆說,警察比他想的要難對付一些,讓我要多加小心。”
蘇誠問:“你老闆是銀翼法師還是響尾蛇?”
蘇誠:“你知道銀翼法師?”
“不,我知道銀翼法師有一名殺手,如同血腥傑克和我一樣。”
血腥傑克插話道:“我們三個人是獨立系統的,我們還在網絡上交流過。”血腥傑克是聰明人,知道警察最想知道什麼。
蘇誠慢慢點頭,意思是說,三個殺手雖然都是東京塘鵝的契約殺手,但是他們都是獨立作案,沒有進行合作,也沒有合作的可能。兩個和尚擡水喝,兩個獨立自主的大腦要協調指揮一件事,是相對比較困難的。
反過來就是說,銀翼法師殺死了丁妻和其父母。
這樣就解開很多矛盾了,比如蘇誠之前認爲丁子是復仇殺人,殺丁妻可能性非常小,因爲丁妻對他是抱有一定善意的。同時也解釋了爲什麼丁女的舅舅要消失一兩個月,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想面對警察,同時,他還要擔負和殺手的聯繫工作,因爲殺手是利用丁妻的習慣殺人。
這麼推測,丁女和其舅舅存在聯繫,不僅存在聯繫,很可能丁女能猜到舅舅在幹什麼,爲什麼需要這些信息。丁女能應付過筆錄,也許是因爲丁女故意不知情,這樣面對警察時候,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瑪麗隔壁,也就是說,這起財產爭鬥案,竟然有兩名僱主,一名僱主是丁子,通過自己姘頭塘鵝公司ceo,購買殺手。一名僱主是丁女的舅舅,自己購買殺手。假設丁子僱傭的是響尾蛇,響尾蛇被抓住了,塘鵝公司按照正常運作,會派遣銀翼法師接受這張委託。也就是說銀翼法師得把自己僱主給幹掉?
這麼荒唐的事會出現嗎?會,真會,因爲塘鵝的運作是商業模式,有自己的一套規章制度。他不會去理會你殺這個人的目的。
丁子僱傭殺手,目標:鑽石王,丁子母親,丁女。
丁女僱傭殺手,目標:丁妻。
首先分析丁子,可以確定丁子是復仇型,他的目標全部是仇家。
其次分析丁女的舅舅,目標非常明確,錢。殺死丁妻,丁妻所有遺產全部由丁女繼承。
新的問題是,丁女的舅舅僱傭殺手只殺丁妻嗎?還是殺丁子和惠子?
但是,蘇誠發現一個巨大漏洞,不是矛盾,是少了一塊拼圖的漏洞。以丁子目標出發,不可能首先追殺惠子。以丁女的舅舅利益出發:也不可能首先追殺惠子。
蘇誠看了血腥傑克一眼,那是誰僱傭殺手追殺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