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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如喪考妣

    這一下,滿場鴉雀無聲,時間便若靜止一般。不僅圍觀衆人大驚失色,對手也是被她駭得目瞪口呆。點到爲止的較量自然極少見紅,如此拼命,她當真是不要命的麼

    驟變發生一刻,四道身影已自場外飛撲上前。但於衆人趕至之前,清歡便已挺身硬受雷霆奔襲,同時強撐體內仙靈不散,咬牙發力,長劍刺出,劍尖於對方咽喉三寸處驟停。對方猶在發懵,可是她自己也已搖搖欲墜,渾身浴血。

    “成何體統”一聲呵斥,卻是千堂仙尊最先掠至場中,然而亦已來不及相阻,袍袖一揮,對同時趕至的城遙三人說道,“帶她下去,這一場,是你敗了。”

    他說“帶她下去”的時候,眼睛是看着城遙,說“是你敗了”時,眼睛已然怒視清歡。

    雖然第一賽場的裁決不止他一人,但一經他口說出的話,自然便也當場生了效。

    若說原先還能勉力支持,清歡現在卻是心痛連着身痛,站也站不穩了,然後就被寂流打橫抱在了懷裏,“小葉子”

    她能感到寂流在飛掠,能夠聽見滿場譁然之聲,可她就是把頭埋在他懷裏,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彈,一眼也不想瞟外界,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待到“吱呀”一聲入了房中,寂流將她放在椅上,纔看到她滿臉都是淚水。身上的傷口雖已暫被城遙的水息術修復,滿身淋漓鮮血卻依舊還在,五臟六腑的痛感也不是那麼快便能消逝的。他們只憂慮她有否受到內傷。城遙握住她的手腕,純淨水靈一如流水,自他指尖源源不斷流淌至她體內。

    清歡卻忽然像頭髮怒的小獅,掙開手腕便一頭撲到牀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失聲痛哭。

    城遙滿目心疼,想要上前看一看她,喚了兩聲“歡兒”,清歡卻只顧自己哭着。這哭得實在是如喪考妣,傷心至極。他伸手輕碰了下她的背,她卻狠狠扭動着身子發出抗議,“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城遙連忙把手縮回,然後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寂流與雲逍二人也是如此,三人面面相覷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實不知道她爲何如此傷心。

    清歡哭得累了,慢慢停了下來,擁着被子坐在牀角,依舊吸着鼻子一抽一噎,髮絲十分凌亂地黏在臉上。

    見她好像平靜了一些,寂流坐去牀邊,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小葉子”

    清歡抽抽搭搭,鼻子裏面細細“嗯”了一聲。

    寂流就伸出手指,爲她理了理面上亂髮。然後清歡就又一頭埋進了被子裏,只不過沒再大聲哭了。閉上眼睛,好像那一襲白衣離她越來越遠,彷彿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心就跟着空了一塊似的。

    傍晚寧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清歡趴在牀上一動不動,也看不見表情;三個少年滿面焦灼,欲言又止,目中疼惜、疑惑、焦急、無措,各種情緒相繼交織。見她回來,寂流與城遙紛紛給她打眼色,讓她上前瞧一瞧清歡。

    清歡此時身上已經不痛了,血衣也被城遙趁隙使了個淨水訣處理乾淨。

    所以寧顥看見的,便只是她像個失了生氣的布娃娃般,趴在牀上不動彈也不說話。

    城遙掩上門扉,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寧顥自然沒有那麼客氣,一把將清歡從被子裏挖了出來,問她:“你怎麼了”

    清歡無精打采地坐在牀上,搖了搖頭。寧顥自然看得出來她剛剛哭過,訝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她,“說。”

    清歡看着她,還未說話,眼淚又涌了出來,哽咽道:“我輸了。”

    “什麼輸了”寧顥滿面疑惑。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自然誰也聯想不到,不過神天劍授輸了一場,需要難過成這個樣子。

    清歡道:“我沒有前十了。”

    寧顥明白過來,先是怔了片刻,隨後面色逐漸漲紅。待她自己平靜下來,看着清歡一字一頓說道

    “葉清歡,我真的很不喜歡現在的你。

    “因爲現在的你,實在太矯情。”

    清歡呆住,淚水還含在目中。

    房門又在這時候被推了開來,寂流最先向着寧顥道:“寧富婆,你說什麼呢你”

    寧顥指着魚貫進入房中的三人,轉頭朝清歡嚷嚷,“沒有前十就沒有前十,需要一副這麼難過的樣子嗎那我連前六十都沒有,是不是該去死了哭得這麼一副可憐兮兮,讓他們三個都圍着你團團轉,你很有成就感,很開心是不是你”

    “寧顥”寂流眼中已是一片冷色,便連稱呼也改換了。

    寧顥回瞪着他,卻也沒能再說下去。

    “我”清歡看着寧顥,整個人完全呆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要她如何向她解釋,她難過的原因並不是進不去前十這件事本身。至於什麼很有成就感,很開心,更是她想也沒有想過的問題

    城遙與雲逍俱陰沉着臉,寧顥怒氣衝衝地推開寂流,跑了出去。

    “寧寧”清歡下牀想要追趕,躺得久了,雙腿卻是一陣發軟,差點踉蹌摔倒在地,然後被寂流扶住。

    寧顥早已不見了身影,倒是廊上幾個少年男女,聽到爭吵之聲,不斷往他們這邊張望。

    清歡拖沓着腳步坐回牀邊,先是發了會呆,然後看了寂流三人一眼,說:“我想睡覺。”

    寂流本想說話,卻被城遙制止,三人重新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各自沉悶,寂流最先坐不住,“肯定是八音會那天,雪搞的鬼他到底對小葉子說了什麼啊”少年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告訴小葉子”

    城遙、雲逍一左一右將他按住。城遙道:“你告訴她什麼”

    寂流道:“我自然是先問問,雪跟她說了什麼,再決定告訴她什麼。”

    雲逍道:“她若願說,早便說了。”

    “你現在告訴她越多,她的心裏只會越亂。”城遙道。

    寂流分外煩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道:“我就是想不到,寧富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是一直都和小葉子感情很好的嗎”

    城遙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因可不在你或者我身上。”言下之意,自然是因爲房中的另外一人。

    雲逍不說話。

    寂流倒是直接,“爲了一個男人,需要姐妹成仇嗎那你們呢會不會爲了小葉子,兄弟反目”

    寂流的缺點就是太直接,優點也是太直接。在他覺得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時候,從來都是單刀直入,甚少拖泥帶水。關乎這件事情,城遙與雲逍兩人自己都只不過互相暗示,並沒有直接挑明,卻被他這麼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說了出來。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雲逍的心意,但寂流就是看了出來,大概是雲逍表現得太明顯,而寂流又對他太熟悉了。

    然後,另外兩人就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並不是無法回答,而是這種白癡問題,根本就不屑於去回答。寂流卻沉默不住,便左拍一下右捶一拳地撩騷他們。

    城遙道:“你不如擔心下自己。別忘了雪說過的話。”

    “嘁。”寂流分外不屑,“不就是不許偷懶,要盡全力麼我盡全力的話接下來的比試,該擔心的,就是你們兩個。”

    城遙失笑,“可以用琴麼”

    寂流道:“你問雲逍。”

    白玉般的面容沾染三分痞意,城遙推搡雲逍,“喂,可以麼”

    雲逍橫斜了他一眼,“隨便你,結果都是一樣。”

    “這麼大的口氣啊。”城遙笑道,“好吧,隨便我,你說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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