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燁不緊不慢的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然後拄着柺杖搖搖晃晃的要起身。
“姐夫,你這是要去哪裏”歐陽清風起身攙扶着他。
藍燁面無表情的說道,“跟我到書房,我們聊聊小草的事。”
見他突然變臉,歐陽清風也不慌,很是從容的說,“好啊。”
藍燁眯眼看了她一眼,突然用力推開她,自己拄着柺杖小步小步的往前走。
歐陽清風站在原地不動,嘴角卻是掛着一絲嘲弄的笑意。
藍家老宅的大鐵門外,聚集了十來個記者,他們把藍草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她問題。
“藍小姐,請問你母親是不是被你外公趕出家門,是不是被老爺子宣佈斷絕父女關係”
“藍小姐,請你告訴我,爲什麼老爺子昏迷五年後醒來,會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了呢”
“藍小姐,據說,你一直對你的父親肖天明先生有成見,認爲他不配做你的父親,那你是不是跟你外公的立場是一致的,都不接受你母親和你父親複合”
這些記者剛被藍草以侵犯個人隱私爲由,被迫中斷了直播,瞬間就連珠炮似的朝着藍草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這些問題在藍草聽來,大部分沒有回答的必要。
不過其中一個問題,藍草有必要澄清一下。
她看了看依舊跪在鐵門一角的母親,再看看假惺惺陪在那裏的肖天明,冷笑了一聲,然後看着記者說,“各位,有件事我有必要向你們澄清一下,這一段,我不介意你們現場直播。”
譁。
她的表態,讓一干記者興奮了起來,紛紛擺弄設備,爭取第一個直播。
“藍小姐,到底是什麼事,您請錯。”有記者迫不及待的問。
藍草的話,讓跪在角落裏背對着衆人的藍嬌着急了。
她抓着肖天明的手,“天明,小草這是在做什麼呢你去看看,不然她就要胡亂說話了。”
肖天明回頭看了眼被衆人包圍在當中的藍草,淡淡的說,“不着急,我們暫且看看她怎麼說。”
“不可以這樣,你不是不知道小草牙尖嘴利的,她要是說了什麼讓記者誤會的話,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
“噓。”肖天明壓低嗓音提醒她不要露陷。
要知道,他們這一招苦肉計,就是要博得藍老爺子的諒解的。
別以爲現場的記者都是藍老爺子喊來的,其實有大半部分是他先邀請來的呢。
目的就是要讓記者們見證他們的這唱“苦肉計”,讓大家都知道藍燁這個老頭子有多麼討厭他這個女婿,討厭到要用斷絕父女關係逼迫女兒跟自己離婚。
這樣的老頭,就該受到輿論的譴責,太荒謬,太霸道了
肖天明越想,牙根就
越是咬得蹦蹦響。
這些年來,他做了快二十年的藍家女婿,得到了什麼
所以,他肖天明青年時期最應該大幹事業的年紀,被藍燁這個老頭子給耽誤了。
要不是這老頭子沒有把他當女婿看,他現在已經是一個知名的企業家了。
可所謂的企業家,他沒有得到這樣的殊榮,反而得到的是一個爲了小三拋妻棄子,並且奪取前妻家產的渣男稱號。
這讓自尊心極強的他,怎能忍受
既然藍燁那老頭子醒來了,那他就要讓這個老頭還給自己耽誤了的二十年青春
“各位,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母親和肖天明到底是不是合法的夫妻,是不是”藍草微笑的問。
“是。”衆人異口同聲的迴應,然後紛紛催促,“藍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猛料要爆該不會是,你父母真的已經離婚,早就不是夫妻了吧”
“錯”藍草搖搖頭,“洽洽錯了,你們媒體一直說我母親和父親離婚五年之後,今年離奇的和解,並且有複合的傾向,但是我告訴你們,無所謂的複合,因爲他們從來就沒有離婚,他們一直都是合法的夫妻。”
“哇”
衆人一片譁然,紛紛炸鍋的問,“藍小姐,你能說說原因嗎爲什麼五年前你母親突然帶着你和弟弟離開藍家老宅,獨自生活呢我記得,當時你母親可是號稱她是淨身出戶的呢。”
“想知道當年的內幕是吧”藍草微笑的問,那一抹狡黠的笑容有點戲弄記者的味道。
然而記者們都已經沉浸在她拋出來的“內幕”上,無暇留意她嘴角那一抹笑容是什麼意思。
在記者們的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徐徐的開過來,最終停在離他們十幾米的地方。
車裏,沙凌看了看前方藍家老宅大門被圍堵的盛況,很是擔憂的問,“夜總,需要我下去幫忙藍小姐驅離這些記者嗎”
“不需要”迴應他的是廖海波。
而夜殤目光凝視着前方那個被衆人包圍的小女子,抿嘴不語。
看着前方那大陣仗,沙凌冷哼,“廖律師,你說,那個肖天明未免太囂張了吧,竟然召集一大幫記者來這裏現場拍攝他和藍嬌演苦肉戲”
廖海波微微一笑,“沙凌,你錯了,那些記者是我建議歐陽清風請來圍堵大門口的。”
“什麼”沙凌驚詫,“那你跟夜總說了嗎”
“當然。”廖浩波笑笑,轉身看着那個目光盯着前方的男子,“殤,前面那個效果你滿意嗎”
夜殤蹙眉,“我似乎並沒有讓你請這麼多記者來圍堵一個小女人吧”
廖海波看了看前方擁擠的一團,“呃,記者的確多了很多,我原本只建議歐陽清風邀請一家比較有影響的媒體就好,現在看起來有十幾家媒體呢。”
說到這裏,廖海波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殤,情況似乎很不妙”
“是嗎”夜殤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是說,這些多出來的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