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到來人竟然是自己家的管事,而且口裏喊得竟然是要害仙師的話,他如何不怒。
賴溢潢大喝一聲,上來就要把這個闖禍的管事,一腳踹下樓去。
這時,褚建偉一聲輕喝傳出,賴溢潢只感到渾身血氣翻涌,竟再也無法站立,只能倒坐在椅子上。
這賴溢潢雖然身爲城防官,可全身並沒有半點武功。
這才被褚建偉一聲震倒。
他不明所以,震驚的看着褚建偉,眼中滿是對仙人的驚恐。
褚建偉眼睛微眯,看向來人道:“你是何人,爲什麼說有人要害我等修士。”
封童鑫早就在褚建偉那一聲輕喝後,就地跪倒。
現在正好跪着答話道:“仙師,小人是成方老爺家中的管事,今天設宴的人就是我家老爺。”
說着,他怯懦的向賴溢潢指去,只是在積威之下,到底沒有勇氣一直看向賴溢潢。
賴溢潢見此景區,剛要暴喝,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爲何,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
他只能怒目看向封童鑫。
一旁陪坐的羊嘉驥,臉色瞬間蒼白,心中急急的轉着主意。
這下人明顯就是被人收買了,只是收買他的到底是何人,難道城主府反應如此迅速不成。
但是他此刻卻也完全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只聽那下跪的封童鑫繼續說道:“各位仙師,我家老爺跟城主老爺本來就有矛盾。
說是什麼城主老爺不聽朝廷的敕令,而且還要分刑獄的權力。
所以我們家老爺,覺得必須除掉仙師,才能剪除城主老爺的羽翼。”
其實這套說辭,表面看起來沒有問題,但往深一想,卻是漏洞百出的。
一個小城的城防,就算跟城主有仇,又怎敢傷害大門派的修仙弟子,難道不怕人家師門尋仇不成。
但孫奕設計的理由又哪有那麼簡單。
他一方面考慮到,這些修士未必江湖經驗豐富,如果是癡迷修煉的,又哪裏有精力看破政治的黑暗。
另一方面,就要從這毒藥本身說起了。
只聽封童鑫繼續說道:“所以我家老爺,在這茶中下了斷龍雲騰草的草汁。
等各位道長跟那遊方道士決鬥的時候發作,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各位仙師了。”
一聽到斷龍雲騰草這幾字,褚建偉眼睛倏地睜大。
楊鳳也趕緊把茶杯舉到陽光下去觀瞧。
僅僅看了片刻的功夫,楊鳳就暴怒的把茶杯一摔,只摔得茶杯粉粉碎。
斷龍雲騰草顧名思義,就是飛龍吃了這種草,也會斷去騰雲駕霧之力,跌若凡塵。
此草對修士傷害極大,初食沒有什麼,待過了數個時辰之後,修士全身靈氣封閉。
非靜坐待藥效消失,不能調動靈氣。
而這種草偏還無色無味,讓修士防不勝防。
僅僅在陽光之下,纔會在液體表面,現出五色光彩。
楊鳳一見,這城防好險惡的用心,當真怒從膽邊生。
只見他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木尺,二話不說,就向賴溢潢點去。
一旁的褚建偉還在想這雲騰草的事情,未想師弟已經出手。
眼瞅就斷了氣息。
可憐這一方城守,在修士眼中,竟然不過草芥。
到死他都沒機會強辯一句,就被點死在桌上。
這一下兔走鵲落,直看的羊嘉驥心驚不已。
褚建偉見人已死去,也不過多責備師弟,只淡淡說道:“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只是我們是方外之人,這些事情還要麻煩你們料理了。”
說着,他向羊嘉驥和封童鑫看去。
羊嘉驥眼瞅着自己的抱的大腿被打折了,還能怎麼辦,他只能禮貌的起身說道:“在下定效全力,向城主和朝廷解釋這一切。”
封童鑫今天最怕的,就是這個賴溢潢暴怒殺了自己。
現在看到自己最大的危險,竟然頃刻間就橫屍當場,心中也是一鬆。
褚建偉見此間事情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那自然也沒有心情喫飯了。
他轉身就帶着兩位師弟,準備離開百宴樓。
羊嘉驥現在還沒發站起身來,只感覺全身都在打晃。
他還在愣神,卻見封童鑫卻一身輕鬆的站起身來。
他走上前來,攙扶起了羊嘉驥,說道:“羊老爺,還請您跟我一起去城主府一趟吧。把此間的事情說個清楚。
別再給仙師們,招惹什麼麻煩。”
羊嘉驥這纔看到,封童鑫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心道:“沒錯了,這必然是城主府的算計,不然這雜碎如何感反咬主上。”
事實上,他想的並沒有錯,封童鑫確實覺得自己正在爲城主賣命。
這也是昨天那人告訴他的,卻完全不知,此刻正有另一雙眼睛,注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當然是孫奕的手筆。
孫奕來到靈界之後,早就做好了從此以後絕不手軟的打算。
早在地球,就因爲孫奕處處容忍,但換來的,不過是一次次生死危機。
因爲他的心軟,他失去了少爺的地位。
因爲他的心軟,竟一無所知的就參與到昇天門當中。
如果不是黃珊珊施以援手,他早就如同那個武當的魏春清一般,死於弱水當中了。
所以孫奕這次給自己定了底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所以孫奕昨天出來,其實抱着的是一次性解決所有麻煩的打算的。
但當孫奕在城防府花廳聽到羊嘉驥的計劃後,卻敏感的認識到,殺人不一定要自己動手。
於是孫奕的腦中,急急地開始思索各種解決的方法。
至於賴溢潢真的請動了五領門的修士,孫奕倒也不怕。
畢竟李老實已經走了,自己大不了,腳底抹油也就好了。
孫奕正自在屋頂上琢磨事情,就注意到封童鑫去了後院一處院子之後,又去了另一處院子。
那兩個院子,看起來都像是給各個夫人住的。
孫奕這就好奇了,明明聽賴溢潢說今晚要去看什麼五姨太。
那這封童鑫去另一個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