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領隊他當然有自己的權力。
現在全隊都被狼羣圍攻,蒼心昊想的自然是多個人,就多一份。
因此他也沒跟來人更多的寒暄,就命令外圍的鏢師,趕緊放下柵欄。
外圍的篝火,熊熊燃燒。
赤亮的火光,照亮了月夜。
僅僅跟隨車隊來的狼羣,見到車隊外圍的篝火。
立刻本能的停下腳步。
狼羣還是圍着車隊轉了起來。
月光下,他們背上的銀色光條,顯得更加醒目。
也顯得更加兇殘。
這一條條銀色的光條,就像一雙雙擇人而噬的眼睛,在緊緊盯着車隊。
蒼心昊一邊看着外面的敵情,一邊朗聲說道:“在下滿倉鏢局,鏢頭蒼心昊,不知各位朋友,來自何處。”
那馬隊衝入車隊之後,便就停了下來。
只有後面的馬車,因爲慣性,跑了五六米,這才慢慢的減速停下。
只見上面,一個書生打扮的公子,在趕車的老人幫助下,顫顫巍巍的走了下來。
看來這個公子也是嚇得不輕。
這公子尚未說話,兩個馬上的護衛,其中一人趕緊下馬道:“在下鎮城郡人士寧鍵君,見過各位滿倉鏢局的朋友。”
說着,他向那個有些嬰兒肥的公子指道:“這是我們公子李武。”
這時,李武走到了火光下,大家纔看清他的容貌。
李武不過十四五的年紀,身穿藍色長袍。
頭梳公子巾,身材微胖。
但他此刻臉色蒼白,完全說不出話。
聽到有人介紹自己的名字,他也只能拱手招呼,卻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李家本來就不是鎮城郡的什麼大家族。
但李家還是把最有前途的李武,送來升山。
這次帶隊的寧健軍,也是李家武藝最高的護院了。
只是他們運氣實在不好。
從鎮城郡出來,他們先是路途遙遠,繼而車伕生了重病。
爲了不耽誤公子升山,李家管事只能親自趕車。
而後他們終於千辛萬苦,趕到了婁山山脈。
卻在下午,看到了那個車隊的殘骸。
寧健軍也是經驗豐富的,看到那車輛殘骸。
他們馬不停蹄的就往前趕路。
就是希望能夠在入夜前,找到別的升山隊伍。
大家合兵一處,增加抵抗。
可哪知,伴隨着夜月升起,他們緊接着就聽到一聲狼嚎。
接着,數以百計的黑狼就向他們圍了過來。
完全包抄了他們來時的道路。
寧鍵君看着那狼羣,在夜月下,背後的閃光,只看得頭皮發麻。
他趕緊催促李管事,不惜馬力地趕車。
兩匹大馬跑的飛快,這才勘勘甩開了和後面狼羣的距離。
後面的狼羣,卻氣力彷彿沒有窮盡一樣。
而他們的馬匹,卻已經逐漸的喪失了馬力。
也幸虧寧鍵君也是主意堅定的。
他相信,這升山的小路,前面必然會有其他車隊。
因此李家馬隊,一直堅持着沿路而來。
只是現在不是講故事的時候,寧鍵君只能挑緊要的跟蒼領隊說個清楚。
只聽寧鍵君道:“蒼鏢頭,我們也是在路上碰到這個狼羣的。現在跟在我們後面的只有幾十個,但後面還有更多。
不知咱們現在有多少兄弟可以應敵。”
蒼心昊、慈恩以及彭飛一聽,後面還有那麼多狼羣,不禁全部面露難色。
就連一旁,護着汪文的汪珂毓,也不再圍着自家的公子了。
他也趕到了蒼心昊身邊,說道:“蒼領隊,如果真有這麼多狼羣,那咱們這幾十號兄弟可不一定能應敵啊。”
這次汪家一共纔來了三個護院。
就算加上滿倉鏢局的十八個鏢師,人數也不過二十多。
滿打滿算,加上李家的兩人,也不過二十三人。
靠着這些人,就想攔住外面的狼羣,確實堪憂。
那李武,終於在老管家的攙扶下,走進了鄭小鵬一堆人。
現在滿倉鏢局的鏢頭們,都拿出了隨身的武器。
只有鄭小鵬那堆人,有老有小的,一看就是重點保護對象。
鄭小鵬一聽寧鍵君的那番話,臉色更加蒼白起來。
他本來也抽出了隨身的寶劍,準備挺身而出。
他再怎麼說,也是修士,基本的拳腳也會一些。
不然,升山的武比,他就不用奢望了。
這時,他才發現,竟然有人抓他的衣袖,擋在了他的身前。
正是鄭華,鄭管家。
鄭管家出來,就是要保護小公子升山的。
他在鄭家這麼些年,也開始有了自己的產業。
也是感念東翁之恩,因此才堅持在鄭家打理事物。
這鄭小鵬簡直就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如何能讓小少爺有任何兇險。
說不得,就算拼了自己的老骨頭,以身飼狼,也要護着公子周全。
這就是鄭家對於鄭小鵬的過度保護,不然鄭小鵬也不至於,空有一身修爲,卻膽子如此怯懦了。
一旁的屠愛嬌也,緊咬薄脣,目光也漏出了少有的陰冷。
青色的長裙也嚇得微微顫抖起來。
任璨倒是冷靜,她眸色清冷。
彷彿月夜中的月光一般寧靜。
李武一聽,這裏才這麼點人,他攥着老管家的手,不覺又加緊了力道。
只把老管家的手掌,抓的生白。
蒼心昊聽汪珂毓言罷,冷冷地大聲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難道各自散了,各奔東西,就有活路”
一旁的慈恩和彭飛,乃至剛來的寧鍵君,也看向汪珂毓的目光有些鄙夷。
其實剛剛汪家人,自顧自家的抱團,他們就有點看不起了。
現在汪珂毓打的還是先犧牲別家的主意,當真讓人不齒。
汪珂毓心思被看破,卻也不惱,他低沉地聲音問道:“那蒼領隊,可有什麼主意。”
蒼心昊沒有理他,而是轉向衆人道:“大家各守本位,沒有武功的還請聚在中間。
咱們現在背靠山岩,還有車隊攔着。後面不怕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