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劍天人 >第七章 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姚思玄不再繼續前往閉關室,而是一念之間就來到太一劍宗所在巨峯峯頂,走進一棟最高大的殿堂,他看向對他拱手示意的太一掌門問道:“你叫什麼”

    那身着道袍的老者搖頭笑道:“姚天尊當真是玩笑話,我自然是太一掌門。”

    姚思玄只是點點頭,又看向周圍衆修士,“你們呢,可有誰能答出自己姓甚名誰”衆修士皆是對他拱手微笑,並不作答。

    望着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不寒而慄,可還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他,這都是他們太一劍宗的中流砥柱,自己千年來曾眼見他們一步步成長至此。可他腦海裏的記憶中卻沒有這些人的名字,彷彿有誰生生將他們插入了他的記憶中。

    姚思玄目現冷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升空,如淵如海般的真元涌入識海中的飛劍,當即飛劍出竅以煌煌之勢斬下。只見那飛劍光芒萬丈,將護山大陣都破得粉碎後直入山巔,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整個山頭已被他一劍化作漫天煙塵。

    此時太一劍宗各峯上下所有門人弟子皆是身形一頓,隨後齊刷刷的面向姚思玄所在之處飛射而出,奔行中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一陣模糊後變得猙獰褶皺,項上頭顱變得與姚思玄斬殺的妖魔所化道侶一般無二。望着蜂擁而至的妖魔之海,姚思玄心中毫無怯意,再度御起飛劍衝向那一張張可怖面孔。

    也不知過了多久,明媚的天空早已陰雲密佈,曾經一片仙家景象的太一劍宗只剩殘垣斷壁。姚思玄凌空俯視腳下的屍山血海,愈發感到這個世界的不真實。他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強大,不知自己的飛劍從何而來,甚至不知自己所修功法是何名目。心中不斷催生的莫名情緒已經到達極致,卻再不能干擾他分毫。擡頭看向漫天陰雲,“天該量了。”那天空竟真如他所想陰霾退散,陽光重新普照大地。

    姚思玄這一刻終於露出笑容,“這無上修爲不是我的,這斬魔飛劍也不是我的。我是姚思玄,正進行登仙山道試煉的鍛體期修士”

    說罷,這幻境世界如雪花般消融,轉眼間他又回到了那魏巍山道,低頭一看,他雙腳早已踏上這第七萬階。

    “很好,資質極佳,神魂強大,心志如鐵。行誅魔手段立於屍山,卻並未沉淪血海。如此天賦,當爲我掌罰峯弟子。”廖英心中起了愛才之心。

    他身旁兩人只得相視苦笑,辛志國更是心中有苦說不出,本來這姚思玄由他領來,若是一次通過試煉,當直接送去他師尊門下成爲同門師弟,現在卻是說不好了,也只能說道:“廖首座還請稍後,弟子這便將這孩子接上來”說罷便要御劍而起。

    “慢你們看,他還想繼續登山。”廖英指着悟道碑說道,“既是入最終之試,我等且拭目以待。”

    卻見姚思玄繼續拾階而上,並未在原地停留等候山上接引者。他生於太一名下世家,對登仙山道的規矩一清二楚,共三十六萬五千階山道,踏上七萬階便可入門,但若是繼續前行,越是深入,入門後就會獲得越多的資源。他第一世摸打滾爬,誤入穹河,一生蹉跎,此世定然是不可不爭。

    姚思玄擡步再上一階,他不知自己將面對哪般考驗,但他又怎會因前路未知而躊躇不前。

    在一片重巒疊嶂的山脈中,有一宮殿遺世而獨立,其中有身着用款制式華袍者衆多。有人呼呼喝喝,在長輩看護下習練技藝;有三兩人結伴切磋,劍光你來我往。只見那宮殿大門之上有牌匾金光璀璨,寫有凌雲宮三個大字。此地正是天下名門大派之一的凌雲宮立派之處。

    今日的凌雲宮宮主面上不復往日風淡雲輕,正守在一扇房門前焦急踱步,正憂慮間只聽一聲嬰兒啼哭傳來,隨後有產婆推門而出。

    “恭喜宮主,夫人平安誕下一子,是位小少爺”產婆面帶喜色的向宮主賀喜。

    那宮主聽聞喜訊轉憂爲喜,不理那產婆絮叨,大踏步進了產房。只見一妙齡美婦滿頭汗水地躺在牀上,懷中抱着一個身上羊水還未乾的嬰孩溫柔的笑着。

    “夫人辛苦,今日爲夫老來得子,皆是夫人功勞”宮主見得妻兒平安開懷大笑,又接過美婦懷中嬰兒,有些笨手笨腳的抱着。

    “夫君,這孩子,該取個什麼名字爲好”牀上美婦問道。

    “蒼蒼不可問,餘亦賦思玄。。。。便叫作思玄吧”

    時間過得飛快,轉瞬間已是十六年匆匆走過,當年那襁褓中的嬰兒如今已是個翩翩美少年。

    姚思玄生在凌雲宮,長在凌雲宮,身爲凌雲宮宮主的獨子,打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更兼天賦極佳,不論修煉真氣還是打磨武藝,都有過人之處,可謂天之驕子。他出身高貴,天資不凡,按說這等人即便盛氣凌人也是應當,可他自懂事起便沉迷武道,對誰都是一副冷淡性子。

    今日午時他便如往常一般在演武場習練武藝,沒過一會便一身大汗淋漓,待他收功立定,不遠處走來一妙齡女子,手拿白帕輕拭姚思玄額頭。

    “師弟你這木頭,練功何時不可,爲何非要在這烈日炎炎中折磨自己,曬壞了可如何是好。”這女子正是姚思玄的同門師姐,大他三歲,生的貌美如花,雖然天資平平,卻待他極好。同門師兄弟都說她與姚思玄乃是一對金童玉女,就連姚思玄的父母也並未反對此事。

    “師姐不必忙碌,今日功課已畢,我回房沐浴便是。”說罷姚思玄躲開那芊芊素手,自顧自的離去。

    “不開竅的木頭”姚思玄走遠後,女子跺腳嬌嗔。

    回房後,姚思玄沐浴更衣,之前美豔師姐的親暱卻只讓他心生煩躁。他不是真正不開情竅的癡人,可他對師姐絕無男女之情,面對師姐的溫柔陣仗他實在招架不來,又不知該如何拒絕,這才煩惱不已,避開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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