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後,我見了秦璐,隻字不提和關雲飛打電話的事,我就當沒這麼回事,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我知道秦璐告訴關雲飛我昨天說的話似乎並沒有惡意,或許只是增加他們倆之間談笑內容而已,本來我說的就是玩笑話,她和關雲飛當然都明白的。
我不敢小看秦璐了。
雖然不敢小看,但卻也沒有什麼敵意。
雖然沒有什麼敵意,但也沒有特別的親近和信任感,沒有真正戰友的感覺。
真正的戰友是要經歷戰鬥考驗的,而目前,我和她,沒有。
晚上回到宿舍,海珠回來了。
海珠告訴了我她今天去考察的情況,酒店的軟件硬件都不錯,位置也很棒,只是酒店的經營效益很一般。海珠私下打聽到說是酒店的總經理管理能力不行,不懂酒店管理,不會用人,也不懂酒店營銷。但雖然效益很一般,卻也是盈利的。還有就是酒店的樓是租賃的,租金一交三年。
至於轉讓酒店的原因,海珠說對方一口咬死說是還有其他生意要做,忙不過來了,不得已才轉讓。而且,對方似乎還很着急,急着要將酒店脫手。給出的價格也不高,800萬,在我看來,這價格甚至還有些偏低。這價格當然是我們能接受的,也是能付得起的。
聽海珠說完這些情況,我不由思索起來,對海珠說:“他給出轉讓酒店的理由有問題,一定是另有隱情他越是急着將酒店脫手,我們就越要慎重考慮,寧可不要這酒店,也不能馬虎大意。”
海珠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有問題,可是,會有什麼問題呢”
我一時也想不出,又沉思起來。
第二天是週末,不上課。
海珠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正在睡懶覺,接到老黎的電話。
“起牀了沒”老黎說。
“沒”我睡眼朦朧地說。
“起牀我在茶館”老黎說。
“哦,好”
我直接爬起來去了茶館,老黎正在那裏喝茶。
“那家酒店轉讓的原因我打聽清楚了。”老黎慢條斯理地說。
“哦什麼情況”我說。
“酒店轉讓的背後,果然有重大隱情。”老黎看着我:“這隱情牽扯到兩個人,這兩個人你都認識一個死人一個活人”
“誰”我緊盯着老黎。
“伍德和白老三。”老黎緩緩吐出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我的心裏一個激靈,我靠,怎麼和這兩人有關
“怎麼和這兩個人扯到一起了”我大惑不解地看着老黎。
老黎告訴了我他打聽到隱情的具體細節。
這家酒店的老闆以前一直在滿洲里做生意,客戶對象是俄羅斯人,慢慢攢了不少錢,去年下半年在星海開了這家酒店。之後不久,他染上了賭博的噁心,頻繁出入白老三的賭g,很快輸光了手裏剩餘的現金,同時還借了不少白老三的高利貸。
這人在賭博的陷阱裏越陷越深,高利貸利息又高,驢打滾一般往上翻,翻到400萬的時候,白老三就讓他寫了一張借據,然後就催逼他還款。正在這個時候,白老三出事死了,他本來還很僥倖,以爲人死帳了,這筆高利貸說不定能逃脫過去。
找他的這人,是阿來。無疑,阿來是受伍德委派出來的,伍德不但接手了白老三的全部資產,還接手了他的全部債權。
出於這個原因,這酒店的老闆才急於想將酒店出手。
聽老黎說完,我明白了,果然不是因爲其他生意忙不開,而是賭博欠下了高利貸,轉讓酒店是爲了還債。
“基本的情況就是這樣”老黎說。
聽老黎說完,我沉默了半晌,看着老黎:“你通過什麼途徑打聽到這些的”
老黎說:“無可奉告。”
我說:“告訴我”
老黎說:“你非要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打聽清楚這些事情不難,找個他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問問就行了我是守法的人,我都是通過合法渠道打聽來的。”
我說:“你沒通過伍德的人去打聽”
老黎說:“沒有,我上哪裏認識伍德的人呢”
我說:“伍德不知道你打聽這些事情的吧”
老黎說:“當然不知道我做事還是有數的”
我放心了,鬆了口氣。
我其實是擔心老黎打聽這事驚動伍德會對老黎不利。
然後,我沉思起來
半晌,老黎說:“事情就是這樣這家酒店要不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說:“你給我一個建議”
老黎說:“我木有建議,這事你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自己做主”
說完,老黎悠閒地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既然老黎不肯給我主意,那我就要自己做決定了。
我慎密思考了半天,說:“我想好了,要這家酒店”
“哦”老黎看着我:“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真的想好了”我點點頭,果斷地說。
“說說你的理由”老黎說。
我說:“第一,這個賭徒深陷高利貸的泥潭,時間拖得越久,利息就越多,再漲下去,恐怕伍德就不要他還錢了,直接讓他用那家酒店抵債,這酒店我不盤過來,早晚也不會是那賭徒的,早晚會是伍德的,與其歸了伍德,倒還不如歸我”
老黎說:“恐怕伍德的如意算盤就是這樣打的,他真實的目的就是想把這家酒店弄到手,他知道這老闆是還不起這麼多現金的,還不起那就一個勁兒漲利息,漲到一定程度,他就會要那賭徒用酒店來抵債你從中間插上一槓子攪了伍德的算盤,你就不怕得罪伍德”
我說:“我收購酒店是我自己的事,是正常的經營行爲,這個和伍德有什麼關係這個和那賭徒的帳兩不搭界伍德非要認爲是我要故意和他搗亂,那是他的事,只能是他故意找茬
“狼要喫羊,總是能找到藉口的,我即使這次不盤這酒店,以後想在星海發展其他項目,也說不定還會和他發生遭遇,他在星海的觸角無處不在,我不能因爲擔心這個就不在星海做事了,你說是不是”
老黎微笑了下:“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