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擦拭好,又把盒子細細擦了兩遍,聽到敲門聲,她開口:“請進。”
容許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淺綠色的工裝褲,藍白色的格子襯衫,還順便洗了澡。
他體型偉岸,儀表堂堂,溫陽淡淡擡眼看他:“有事嗎?”
溫陽很少看他這麼休閒的打扮,他風姿卓越的走近,淡聲問:“一會你要去霍家?”
“嗯,怎麼?”
“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經歷,我會請人側面調查這件事。如有必要,我會親自調查,你不要太心急。”
“謝謝,我不急。如果這案子會影響你,你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溫陽一面擦着最後一套頭面,還剩一隻髮簪。
“不會。下午牀墊送來,我會換好,牀單被套你喜歡用哪一套?我順便換了。”
“你看着辦吧,今天開始,我不和你睡了,我們分房睡。”
溫陽一直低頭看着手的頭面,手不停的輕輕擦拭。
“爲什麼?”容許的眸光閃過一絲失落。
她這是要變卦?
“我們本來是假夫妻,再怎麼裝也不像真的,而且我喜歡一個人睡。你又嫌我晚翻身吵你,不如分開睡。奶奶那裏,我會跟她說,你不用擔心。”
溫陽擦完,仔細收好,把要賣的三套拿出來,另外幾套又重新收回盒子裏放好。
“如果是因爲你弟弟的事,你不開心,想清靜幾天,沒問題。但我不希望我們長期分居,奶奶會起疑,我擔心她的身體。”
容許找了一個溫陽不能反駁的理由。
“再說吧。奶奶心裏很清楚,我們倆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阿姨都看得出來,奶奶肯定也知道我們還沒有同房。
反正,我們遲早要離得,與其假裝恩愛,不如敞亮些,也許奶奶看我們實在相處不下,會同意我們離婚也說不定。”
溫陽整個心思都在想如何給弟弟報仇,如何讓那個兇手認罪。
她根本沒心思想她和容許的事。
“你認爲我們沒有裝下去的必要?”
他差一點脫口問出,難道她感受不到他的認真嗎?
他從未對一個人這麼心,這麼認真,剛纔在警察局看她傷心成那樣,他恨不得打死那兇手。
可他忍住了,沒有太多表現自己的擔憂。
“對。容許你有大好前程,大可以離婚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婆。跟你裝恩愛,讓我很彆扭,我不想再騙奶奶。
我相信她能理解我,感情的事,強求不得。我想你也很能體會這種感覺。
我和你之間本來是一個錯誤,如果再不及時糾正,我怕這個錯誤會成爲你人生的污點。
我也不想頂着一個人妻的身份去讀書,去生活。萬一,你遇見心動的女人,我的存在和婚姻的束縛都會成爲你的負擔。
我想,我們還是儘快離婚,各不相干,兩生歡喜爲好。”
容許一字一句的問。
眼裏有不經覺察的失落。
“是。”
“好。我回部隊把離婚提日程。”
他滿口答應。
“嗯。”
溫陽聽到這一句,心底莫名有些漣漪,有些憋悶,那是傷心嗎?
是心痛嗎?
她以爲這一世,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有這種感覺。
“打擾你,抱歉。”容許說完,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客氣而疏離。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除了答應和成全,還能怎麼辦?
容許走後,溫陽的心難過得快要窒息,是捨不得嗎?
他不喜歡你,你難過什麼?
根據一世的記憶,霍秋迪纔是他的良配,他的人生不該跟自己這樣的人糾纏。
她也沒什麼精力去談情說愛,她有學費和生活費要掙,弟弟的仇要報,爸爸的死要查,繼母的下落也要找。
還要拿回屬於她的房子和田地,還要給父親和弟弟遷墳立碑,還有很多事等她去做!
最重要的是,她還要照顧奶奶,好好保護她。
別的,於她而言,都是多餘。
她趴在牀目空一切,呆呆的冥想,想了一會小時候和弟弟一起玩耍的快樂時光,神思再一次被敲門聲打斷。
“門沒鎖。”
進來的是容媛媛,她咧着嘴笑道:“霍聯承來接你,在樓下,你快起來。”
“好,媛媛你們已經認識了?”
“是啊,剛我跟他聊了一會。果然是很有趣的人,又紳士,又有風度,還很酷,他竟然喜歡國外的那個樂隊,太流行了!”
“我說你們談得來,你哥在嗎?”
“在,他在陪霍聯承聊天。霍聯承一聽說我哥是少將,非常崇拜我哥,問這問那的,他還想跟我哥去當兵,我都要笑死了。”
“媛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你別告訴別人我跟你哥結婚的事,不管任何人明白嗎?”
“爲什麼?你們要離了?不會吧?這麼快?難怪我媽說你們過不長...你們離了婚,你要搬出去住?”
“是打算離,你先別告訴任何人,等我離了,我肯定要搬出去的。所以,媛媛你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拜託你!”
“好!只要你幫我追到霍聯承,我什麼都答應你!等你們離婚,我站在你這邊幫你!”
“幫你追霍聯承?怎麼追?不都是男孩子追女孩子嘛?”溫陽懵了,這女人追男人,是不是有點過了啊?
“嫂子,虧你那麼聰明,你沒聽過女追男隔層紗嗎?我這是時髦懂不懂?
人國外可流行了,只要喜歡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男女平等好嗎?”
“是,我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不捨得離了?你要喜歡我哥那悶葫蘆,那跟他說,你要知道,他那脾氣,你要不說,他怎麼知道?
沒準,他也喜歡你呢?”容媛媛經驗老道的跟溫陽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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