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醫有軍銜,作爲醫生,他也能出面作證。
趙律師把劉軍醫的行醫記錄摘抄一份出來,又特地寫了一份書面說明,請他簽字。
他要的這一份記錄正是溫陽當日手脫臼的受傷記錄。
最後趙律師又讓溫陽去醫院拍個片子,證明她的舊傷未愈,現在還拿不穩東西。
看起來,一切都很順利。
溫陽正在逐漸洗脫嫌疑。
容家在等了兩天後,終於從律師那裏聽到好消息,死者的老婆承認邱大治死的早,有一個神祕男人打電話讓她去警察局收屍,還明確告訴她兇手是溫陽,兇器是局子裏的菸灰缸。
趙律師根據邱大治的老婆提供的電話號碼,去了一趟電話局,查到那個號碼位於淮陽路的公用電話亭。
線索在這裏斷了,趙律師直接帶羅隊又親自去了死者家,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終於從邱大治老婆口知道那個男人給了她五千塊錢,讓她控告溫陽爲殺人犯,當天先報案,才認屍。
羅隊帶去一個擅長肖像畫的警員根據邱大治老婆的描述,還原了給錢男人的長相。
容許和溫陽特地去了一趟警局,發現那張肖像畫大致輪廓跟他們認識的同一個人很像。
羅隊花了三天時間,把作家司機小陳抓捕歸案。
小陳之前因爲雲姍姍的事被雲家暴打一頓後,並沒有把他交給警察處理,而且放了他,開除他的工作。
羅隊他們是在一家旅社裏抓到他的。
可他拒不承認與邱大治的案子有關。
最後,羅隊讓死者的妻子過來對質,小陳咬死不認,羅隊只好採取一些非常手段,疲勞轟炸,直到他承認爲止。
不過已經是兩天後。
強烈的燈光房內,小陳疲倦又無力地開口:“是萬珍給我一萬塊錢,讓我拿給邱大治的老婆,讓她去報警逮捕溫陽,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也算犯法嗎?”
羅隊嚴肅地眯起眼睛:“萬珍是誰?”
“萬珍是萬珍,她老公是航天大學的校長雲庭,她還有一傢俬立銀行,你竟然不知道她?”
小陳表示不可思議,現在的警察真是孤陋寡聞。
羅隊確實不知道萬珍是誰,立刻打電話到容家,是容山河接的電話:“喂,羅隊,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們抓了一個姓陳的嫌疑犯,他承認是一個叫萬珍的女人給他一萬塊錢讓他打電話給邱大治的老婆報警抓溫小姐,這個萬珍的老公叫雲庭,您認識嗎?”
“認識,我們是多年的老鄰居,會不會弄錯了?”容山河有些疑問。
羅隊立刻帶人去雲家抓人。
容山河放下電話,嘆口氣:“雖然我之前猜過是雲家,心底始終不想相信。
但到底還是萬珍那個惡毒的女人,是她指使司機小陳打電話給邱大治的老婆報警抓溫陽,一口咬定溫陽是殺人兇手。”
“爸爸,真的是萬珍嗎?如果她只是指使小陳打電話給邱大治的老婆報警,那也不是什麼重罪,羅隊帶人過去,頂多帶回去問完話放了。”
溫陽擔心的正是這一點。打個報警電話又不犯罪。
“羅隊電話裏是這麼說的,具體是什麼情況,稍後,他會再打電話過來告知。”
容山河這些天一直在操勞這件事,精神不濟,顯得很疲累。
萬珍一開始抵死不承認,直到看見小陳拿出一卷磁帶,他當時被萬珍找到辦這件事的時候,竟然多出個心眼,用磁帶錄下兩人的談話內容。
爲的是爲了以防萬一萬珍讓他辦完事不給錢,他好用磁帶要挾她!
這是萬珍萬萬沒想到的,經過幾輪審訊,她承認是她無意從一個朋友口聽見溫陽殺了人,她纔好心讓小陳給死者家裏打了電話,完全是一副見義勇爲,揭發罪惡的正義面孔。
這個理由不夠成犯罪,警局拿她沒辦法。
溫陽聽得火氣,一直耐着性子,直到羅隊把萬珍放了,溫陽和容許跟在她身後。
轉過第三條衚衕,溫陽堵住她的去路問:“我哪裏得罪你?你要這麼陷害我?”
“陷害你?我還沒那麼閒,我只是做了一回熱心市民,不想打那個見義勇爲的電話,讓小陳代打,我犯了什麼罪?
我跟你這個殺人犯可不得,你們容家隻手遮天,殺了人還大搖大擺的威脅我一個熱心羣衆...”
“你敢捫心自問,你心底沒有半點私心?難道你不是爲了你女兒生日的事報復我嗎?”
“我報復你?你好不好笑?憑你也值得我花時間?我的時間很寶貴,分分鐘幾萬塊下,我喫飽了撐的?”
萬珍輕蔑又鄙視的口氣。
溫陽與她的目光對視,腦海精確地接受到她的心思,她心底很慌,她在害怕,害怕一個人說出真相....
而且,她的腦海還出現容媛媛!
原來是容媛媛告訴了雲姍姍溫陽弟弟被人打死的事,她還把那天溫陽在警局打傷嫌犯頭的事一併說了出去。
溫陽的腦子轟的空白一片,萬珍纔是幕後兇手?
而容媛媛是這件事的導火線!
那麼殺邱大治是爲了滅口?
當年弟弟的死也跟她有關?
十年前,萬珍爲什麼指使邱大治打死弟弟?到底爲什麼?
“你認識我爸爸?”溫陽不管她說什麼,抓住了自己推測的重點問她。
“神經,我可不認識鄉下人。更不認得什麼阿貓阿狗...”
“萬珍,你認識邱大治對不對?”溫陽再次肯定的問她。
萬珍此刻心底的弦徹底崩斷,閃身奪路而逃,卻被容許攔住,冷冷開口:“回答問題。不然你要是死在這衚衕,我想不見得有人會發現...”
“你敢威脅老孃!”萬珍火了,容許這個死孩子竟然威脅她!
“不是威脅,是提醒。我手又不是沒沾過人命....”容許不屑凝眸直視她,握緊雙拳“噔噔”作響。
容許的眼神涼的滲人....跟奪命閻王似得。
是該好好嚇嚇這個女人,不然她還以爲容家是病貓?
惹急了,女人他也照打不誤!
尤其是這樣給容家下套的可惡女人!
“你....你仗着你是當兵的,欺負老百姓是不是?我要去告你!”萬珍不由嚇得步步後退。
“告我?你去告啊,我算犯罪只有軍事法庭能審判,你到哪去告?”
“你們兩口子欺人太甚!你們會遭報應!”萬珍撒潑打滾,不管不顧哼唧起來。
跟市井潑婦無異,在地打滾,又哭又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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