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的婆娘都喂不飽,才讓她到處偷喫,跟人廝混胡搞,溫世龍往日兇猛的形象一瞬間倒塌,有人交頭接耳的大笑起來。
對着他們兩口子指指點點,笑的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錢桂枝捂着臉哭哭啼啼,溫陽剛纔的話,已經徹底坐實她跟人胡搞的事,現在她再狡辯也沒人會相信。
溫世龍也不會放過自己,這可怎麼辦
“笑什麼笑再笑老子打死你們”溫世龍掄起拳頭再次逞強。
“得了吧,就你這狐假虎威的紙老虎,連自己婆娘都看不住,餓的她飢不擇食,你還有臉了來啊,你打我,朝這打來我要讓開,我叫你爺爺”
一個瘦弱的小夥指着自己的腦門,讓溫世龍打他。
平時村裏的鄉親都被溫世龍欺負過,現在他家出了這種事,恨不得一人一腳踩上去,在他們眼裏一個男人連自己老婆都喂不飽,還叫什麼男人
頓時,溫世龍就成了人人眼中的軟蛋,他們還怕他做什麼。
“打呀,溫世龍,你不是很能打嗎快打啊,一個連婆娘都搞不飽的軟蛋,你倒是打給我們看”
另一箇中年男人開始起鬨。
溫世龍一看這些人都反了,個個成了不怕死的硬骨頭,他也虛了,要是他真打下去,就是以卵擊石,這些人不得抱團取暖,把他打個半死
“溫世龍,你也就是在我們男人面前逞能耐,在女人身上怎麼慫了你婆娘被人搞得神魂顛倒,怎麼不見你打她一下
我看就是妻管嚴,平時只會在我們面前耍威風,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不然你婆娘咋還連六十的老頭都不放過
看來你身體還不如六十的老人家我真懷疑你四個娃是不是你的種哈哈哈哈”
村裏這些人平時被欺壓怕了,現在事情出現反轉,溫世龍在容許面前再也不能以暴制暴,他們也就放心大膽的抒發這些年受的鳥氣。
看溫世龍剛纔在容許面前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他也就是欺軟怕硬,只敢惹村裏人。
真遇上容許這樣實打實的高人,他乖得跟孫子似得,哪裏還有一點老大哥的樣子
前後差距太大,衆人看在眼裏,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你他娘是活膩了敢嘲笑老子”溫世龍氣呼呼地擼起拳頭,卻不敢再像剛纔那般痛快打下去。
他忘不了剛纔容許看他的眼神,就跟要殺了他一樣,令他膽戰心驚,不時餘光瞥向容許,不敢再輕舉妄動。
“行了,你也就敢嚇唬嚇唬我們,有本事你去宰了你婆姨的那些女幹夫,我們立刻給你賠禮道歉要是你不敢,你就是慫貨,日膿包”
又有人當面激溫世龍,他握緊的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再也不敢打誰一下半下。
“世龍,世龍,別動手,我們回家,我們回去,我給你解釋,我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都是他們要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是孫瓊芬不想賠我們家豬錢,故意潑我髒水,你別上當。”
錢桂枝抱住溫世龍的雙腳死死哀求哭喊。
人羣中有人不正經得半開玩笑半樂呵呵地喊起來。
“你滾你給老子滾得遠遠地臭娘們竟給老子丟人”溫世龍狠狠一腳踢在錢桂枝心窩上。
錢桂枝被踢得心口悶疼,摔在地上,哭着爬起來捂住胸口哭喊着跑遠。
溫世龍今天被村裏人笑的徹底沒了臉面,只好灰溜溜的扒開人羣小跑離開。
他們兩口子一走,秦家院子裏的人呼啦啦散開,熱鬧看完了,就該下地幹活,只是今天他們有的聊,光溫世龍兩口子的事,就夠他們吹幾年。
溫世龍這一下裝逼不成翻了陰溝,灰頭土臉的回了家,把家裏的鍋飯瓢盆摔了個稀巴爛。
這還不解氣,聽他家隔壁的鄰居翠花說,他回去把錢桂枝捆起來,打得錢桂枝幾乎昏死過去。
又讓別人嘲笑他一個男人沒能耐收拾那些搞他婆娘的男人,只會拿自己婆娘撒氣。
真是個窩囊廢無異,平時還裝的跟個爺們似得,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關鍵時刻,他連婆娘的野男人都不敢碰一根汗毛。
算什麼男人
秦家院子空了,秦南柱好久纔回神,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發生在他家裏的最大的一件事,關鍵是這件事跟他家沒有半點關係。
溫陽看着空落落的院子,若有所思,今天的戲固然精彩,但遠遠不夠。
早間十點多,她獨自一人上山,再次來到父親和弟弟的墳前,豬圈早就成了一片黑色的死灰。
死豬橫七豎八的躺下那裏,被太陽一曬,冒着騰騰熱氣,讓她很不舒服,差點嘔出來。
看到這一片狼藉的慘相,還有這些死豬,她心底解氣了不少。
她站在黑白色的死灰外圍,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叩了三個頭開口:“爸爸,我今兒替你們狠狠羞辱了他們一家,也算告慰你們在天之靈。
這幾年你們受這些畜生騷擾不得安寧,女兒不孝,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家連本帶利的向您磕頭認錯
弟弟,是姐姐沒保護好你,姐姐一定會查出打死你的兇手,把他們抓到你墳前,讓他們對你懺悔
不這還不夠我會讓他們家破人亡,變得和我一樣”
溫陽起身,望着一片灰燼的土地,就像看到了地下埋着的棺材一樣,想起上一世,她就是被溫世龍活埋在這片地下,活埋進父親的棺材裏。
不免唏噓。
風水輪流轉,這片土地,早晚會成爲溫世龍此生的安息之地
倏然,她聽見樹林沙沙作響,開口道:“誰鬼鬼祟祟做什麼”
“是我,馬大花。我你剛纔讓我唆使孫瓊芬說出溫世龍婆娘和男人鬼混的事,還說會給我報酬,我來問問,這話還算話嗎”
“當然。這是五百塊,拿好。這事就你知我知,明白嗎”
“好好我明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