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動過刨溫世軍墳墓的心思,但想着他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陪葬,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知還有別人惦記
從他墳裏找到那張唱戲的女人照片,誰會原封不動的放回溫世軍家裏
這是怕溫世軍做鬼以後不放過他嗎
李繼紅的話,是所有人疑惑的地方,一張女子的照片有什麼好偷的
楊武壯聽他們說的這麼起勁,又滿是疑問,聽起來有些玄乎,湊近了腦袋看了一眼照片,咕噥了一句:“長得挺,難怪溫世軍臨死還要抱緊這照片,這女子是誰”
“我猜大約是溫陽的生母。”李繼紅猶猶豫豫的說。
“不可能,跟溫陽長得一點都不像,我覺着她就是個唱戲的,估計是溫世軍單相思,把她當成夢中情人,他要有這麼漂亮的相好,怎麼可能捨得回家務農,他不得削尖了腦袋往上爬,把這女子娶回家生兒子他要真那麼有種,就不會當縮頭烏龜逃回家種地。就溫世軍那慫包,能有這麼好看的女子看上他可別做春秋大夢了”
楊武壯一臉不屑,連嘲帶諷,他一個逃兵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子喜歡
還跟他生下溫陽這麼大個姑娘,用腳丫子想也不可能。
“請你放尊重些我父親是亡人,你這麼辱罵他,小心天打五雷轟”
溫陽一聽楊武壯這麼辱罵溫世軍,當即火起,在她心底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配得上他的女人極少,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是慫包,更不是縮頭烏龜。
“你嘴裏不乾不淨的罵誰呢該天打五雷轟的是你死鬼爹,所以老天爺早早收了他去,你以爲你爹是什麼好鳥,娶了媳婦還眼巴巴惦記照片上的女子,他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老天爺看不過去,讓他成了短命鬼。”
楊武壯哪裏聽得溫陽罵他,他好歹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村裏這些人見他都得恭恭敬敬,收了瓜果蔬菜都得趕着送他家來。
他怎麼能容忍一個女娃子罵他讓他丟面子
“哐”地一聲響,容許掄起拳頭照準楊武壯的大腦袋就是一拳。
嘴裏說着冷冰冰的話:“爺教你做人”
這一拳下去,楊武壯被打的一個踉蹌撲在地上,嘴裏咒罵起來:“你曉得我是誰不敢打我今天爺爺就讓你死”
他翻着笨重的身體爬起來,去炒砧板上的菜刀,那兇狠的目光,隨時都要把容許剁成肉泥。
“嚯嚯”幾聲,楊武壯揮舞着菜刀在容許面前亂砍一氣,沒個準星,回回都被容許躲過。
容許就跟耍猴一樣,引着他繞來繞去,楊武壯每回都撲空。
兩人就在他家不大的屋子中間玩起老鷹叼小雞的遊戲,不過容許是那隻狡猾的老鷹而已。
秦南柱怕傷到溫陽,扯着她走到門口,李繼紅急得又怒又火:“你別砍了,砍傷人可咋辦”
她其實是知道以容許的身手,楊武壯根本碰不到他一點,她是怕楊武壯落下風,傳出去被人嘲笑,讓他沒面子。
容許看他累得氣喘吁吁,順手一拳揮出去,直中楊武壯的右臉。這一拳他用了大半力氣,他纔沒空再逗着這個傻子玩呢。
李繼紅一看楊武壯被打的口角鮮血直流,倒在地上昏過去,嚇得腿都軟了。
嘴裏驚慌喊着:“殺人了來人啊救命啊”
容許懶得理會,把她家栓牲口的繩子拿過來,蹲下身把楊武壯一頓五花大綁。
楊武壯的媳婦李繼紅急的連聲大喊:“你做什麼你是強盜不成你不能綁他你鬆開”
她說着話撲向楊武壯身邊,想要阻止容許繼續手上的動作,但被容許反手一甩,李繼紅摔倒地上,後腦勺被摔得頭昏眼花,站都站不起來。
哪裏還有力氣過來阻止容許。
溫陽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看他差不多綁結實問他:“你幹啥這麼沉不住氣我還沒問完話呢。”
“他嘴裏能說出什麼好話這個流氓襲擊現役軍人,我出手教訓他,誰敢說什麼”
剛纔容許一直忍着骨子裏想打人的衝動,一聽這個楊武壯嘴裏沒一句好話,他哪還忍得下去,簡直浪費時間,捆了交給公安,查查他的犯罪記錄,他這輩子得把牢底坐穿。
也不用他費心替他找罪證,簡單直接,這種人纔不值得浪費他的時間。
“你”明明先打人的是你好嗎
耍了人家這麼久,跟逗猴子似得,現在一拳放倒,還真是腹黑又利落。
溫陽突然覺得這樣的容許挺好玩,話不多,該出手就出手,雖然暴力些,但好在不拖泥帶水。
他這麼做,真有點仗勢欺人呢。
可是,她喜歡
哈哈
“我什麼有什麼問題趕緊問這女人,我沒那麼多閒空。”容許最不喜歡這樣拖拖拉拉的辦事方法,在他眼裏,這種人就沒有拳頭不能打服的。
與其跟他們囉嗦,不如一拳放倒,既省事又能解決麻煩。
李繼紅看楊武壯被綁得跟待宰的豬一樣眯閉倒眼,剛纔的逞威風架勢一掃而盡。
現在變得這麼落魄狼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底對容許直髮怵。
他不會打女人吧
自己沒得罪過他啊
不能夠吧
容許站起身走到李繼紅面前,俯視她驚恐又佈滿皺紋的臉,擡高下巴逼問:“回答溫陽的幾個問題,我可以暫時放你一馬。”
“什麼問題你憑什麼打我我要報警抓你我告訴你,天底下還有王法,不是你想打誰就能打誰的”
“我就是你們的王法少廢話再浪費時間,把你捆了沉湖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爲什麼跟我家過不去,我又沒得罪你。”
“沒得罪我看來你記性真不好,六年前,你在餘慶火車站跟人販子碰頭被我逮到,你咬了我一口,難道你忘了”
“啊是你你是那個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