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的時候,一隻渾身翠綠的小鳥被腳步聲驚起,飛上藍天。
楊軒張大了嘴巴,一邊走一邊四顧左右的奇觀。很美的地方啊,有機會帶小麥穗來看看,她肯定會很高興。
身後,幸運兔左顧右盼,託着下巴評價道:“不錯不錯,沒想到這裏也有這種地方。”她跟在用毒奇人劉虹玢身邊,這種洞天福地倒是去過幾處,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是張大了嘴巴直呼“漂亮”,恨不得一輩子都住在那裏……然後她就被劉虹玢吩咐在那裏幫她種藥草,一直做了半個月。從此再不敢輕易愛上任何地方。
在羣樹層層環繞的中心卻是一處寸草不生的空地,形成一個半徑一米左右的圓圈。圓圈中央有一株藍色葉子的植物,看外形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在那株植物旁邊,一個身着雪白色連帽棉衣的人安靜的站着,留給楊軒一個筆直而苗條的身影,他不必做什麼動作,光是站着,就足以給人一種儒雅並且靜謐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就是仙流陽了。
“唔,好有氣質的人。”幸運兔說道,“你朋友?”
“嗯。”楊軒走上前,拍拍仙流陽的肩膀。
後者轉過頭來:“嗨。”
“臥槽你誰?”楊軒驚得往後跳出一步。
只見轉過來的一張臉覆滿毛髮,橫生的虯髯將臉頰完全遮蓋住,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彷彿一隻猴子,還是那種從來沒整理過臉部毛髮的猴子……
你還我那個儒雅的仙流陽!
“看來你推理的能力不太好呢,”虯髯客笑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有倉景天這麼厲害的倉鼠的朋友?”
“不是,我主要是想吐槽一下你這滿臉的鬍鬚是怎麼回事?”楊軒說道。
“這個呀,”仙流陽說着,伸手在臉上抓了抓,把一大把鬍子直接摘了下來,露出原本清秀俊俏的面貌,“假的啊。其實也不算假的,我把自己外貌調成鬍鬚模樣,然後割下來的。”
楊軒虛着眼:“你也不嫌惡心?”
“因爲我必須擔起責任。”仙流陽沉重地說道,“男人,是一種一旦承擔了責任,拼死也要將它完成的生物啊。”
“說得好有道理,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責任要你把這麼一坨毛髮粘在臉上嗎?”楊軒微妙地覺得以仙流陽的個性,答案會讓他肝疼。
“當好一個師叔型角色。”仙流陽堅定地說道,順便把鬍鬚重新粘在臉上,“我的師侄,爲了夠格當你的師叔,我正在不斷地努力。”
“……”楊軒覺得肝好疼,果然就不該問下去。
“你覺得作爲你的師叔,我還需要一些什麼樣的特色?”仙流陽問道,虯髯中的眼睛目光灼灼。
“額……這個……”楊軒別開目光,隨後說道,“對了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吧,我的朋友,撲朔幸運兔。”
“嗨。”幸運兔興致勃勃地舉手招呼道。
仙流陽遂盯着幸運兔,沉吟一聲,忽然掩口笑道:“啊呀呀,我們家小云長大了,都學會帶女朋友來見家長了呢。”
“你這是大媽型角色了喂!”楊軒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後辯解道,“不是,這是男的,跟我們同門的師兄弟。”
弟。”
“你的畫風變得真快……”楊軒虛着眼吐槽。而且這麼快就接受了幸運兔是個可愛的男孩子這種設定了嗎?我可是花了好久時間才勉強接受的啊。
“嗯,可愛的僞娘型角色呢。”仙流陽笑道。
“嘻嘻,你也是可愛的師叔型角色啊。”幸運兔莫名地和仙流陽合拍。
“好了,”仙流陽將頭上的連衣帽取下,露出一頭長髮,轉身對楊軒說道,“我救了你是有事情要你幫忙的。”
楊軒聳聳肩:“你說。”
“嗯,把衣服脫了吧。”
楊軒目瞪口呆。
楊軒掏了掏耳朵,勉強笑道:“不好意思,我可能出現了幻聽,你能再說一遍嗎?”
“把衣服脫了吧。”
“你想幹嘛,爲什麼突然要人脫衣服?有什麼企圖?”
“很爲難嗎?”仙流陽說道,隨後看了看楊軒空空的袖管,“明明你比較適合,不過我畢竟是你的師叔,就不爲難你了。”說着,他轉向幸運兔,毫不害臊地說道,“那你脫吧。”
幸運兔歪了歪頭,說道:“行呀。”
說着,她開始解開手腕處的護腕。
“別別別,”楊軒大駭,連忙制止了幸運兔的福利放送行爲(並不是福利),“我來我來,都說了我比較適合不是嗎?”
說着,他乾笑一聲,解開腰間的繩釦,將裝備收入揹包空間,轉眼身上便只剩下一件系統強制穿上的無屬性白長衫。
幸運兔上下打量着他的身體,這讓楊軒感到後背一陣發寒。
“很不錯,”幸運兔託着下巴,以一種很專家的姿態評價道,“有興趣跟我cos嗎,少年?”
“不,敬謝不敏。”楊軒斷然拒絕,“好了,我脫了,然後呢?”
仙流陽手上出現一個乘滿金色黏糊糊液體的罈子,走到楊軒面前,抓起他空空的袖管:“借你這隻袖管一用。”
“就只借袖管?”楊軒說道,“然後你要我脫了全身裝備?”
“爲你好,”仙流陽解釋道,“看到那邊的蜂窩了嗎?我需要你爲我引開那些怪蜂,那些怪蜂不會蜇人,但會分泌腐蝕粘液,我的衣服已經犧牲了。想對付他們只能用系統贈送的無限耐久衣服。”
“原來如此。”楊軒聳聳肩,“那你搞吧。”
“嗯。”仙流陽拿起刷子,將蜂蜜塗在楊軒的袖管上,說道,“幸運兔,麻煩你幫我找一根長竹竿來,注意不要踩到那些黃色的花。”
“我知道,煙迷草嘛,踩到了會被蛇咬的。”幸運兔好歹也是個用毒,自然知道這些奇怪的東西。
“雲飛揚,記住,待會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要動用內力。”
看仙流陽一副嚴肅的樣子,楊軒正色道:“我記住了,不會用內力的。”
“嗯,”仙流陽低下頭,繼續塗着蜂蜜,“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你問吧。”
仙流陽塗着塗着,可能覺得這樣有點慢,便乾脆將袖管一起浸入到蜜罐裏,取出來後,溼透的袖管滿是金黃的粘液,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
那株藍葉草像有靈性一般伸出葉子將蜂蜜接住。
仙流陽看了看,略感好奇,便將蜂蜜傾倒了一些下去,擡頭看了看楊軒,問道:“你的雕兄在哪裏?叫它出來見見?”
纔沒有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