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梅一喜,忙要給他搭脈,離歌笑卻擺了擺手,笑道:“我剛纔已經略微感到丹田氣虛,腎臟刺痛,胸悶,現在已經沒有那些感覺,應該是已經痊癒了。”安撫住賀小梅,隨即急切問道,“葉楓,你能給這些鄉親們解毒嗎”
葉楓搖了搖頭:“半段錦極耗心神,不可能連續使用,以我的功力能治好十幾個,可治不好千百個,這裏就好幾百人了,外面還不知有多少,杯水車薪,無濟無事。”
燕三娘忙道:“先能救幾個救幾個吧”
葉楓搖頭道:“人向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救了這些人,卻不救那些人,最終只會惹來更大的禍患,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離歌笑和燕三娘同時皺起眉頭,賀小梅更慌亂道:“這可怎麼辦”
葉楓想了想:“既然已經瞭解了毒性,以小梅的本事,能開出中和毒性的藥方吧”
賀小梅沉吟一下,回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沒有完整的藥方,不能保證將他們全身毒素褪去,治標不治本,希望忠哥、胡哥和保公子能把完整的藥方拿來。”
“說啥呢”
說曹操曹操到,剛剛說到他們,柴胡、張忠就帶着一個白淨公子哥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張忠面色凝重,見到葉楓和燕三娘,微微鬆了口氣:“你們可算回來了”
賀小梅忙道:“藥方拿到了嗎”
“沒有”柴胡往椅子上一歪,鬱悶道:“我們這一次可是出師不利,保公子將藥方塞進了河邊工坊的一袋金粉裏,可是金粉全都被人買走了。”
“啊”賀小梅一滯,“這該怎麼辦”
沒有完整的藥方,就算了解了毒性,也難以對症下藥。
那白淨公子自然正是保善堂大公子,忙道:“我們查到金粉走水路,送去了益州。”
柴胡本就窩了一肚子火,聞言瞪大眼睛,氣呼呼的道:“你吵啥吵沒看見我們也很煩嗎”
賀小梅深知柴胡的暴脾氣,也不惱,只是看向了離歌笑和葉楓。
這種時候,還是要他們拿主意。
離歌笑也是目光一轉:“葉楓,你有什麼打算”
葉楓隨即道:“離兄,你帶着柴胡、張忠幫小梅散藥,總之先把毒性壓制下來,我和三娘帶着保公子去益州取藥方和契約書,如何”
不等離歌笑回答,燕三娘便大聲叫道:“不行”
幾人被唬了一下,柴胡不解道:“爲啥不行啊”
燕三娘沒理他,只看着葉楓,略帶委屈的問道:“喂,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離歌笑幾人不知她爲什麼不願意去益州,葉楓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微微一笑,柔聲勸道:“三娘,有些事情總要有個了結,逃避始終不是辦法。”
“你又知道”
燕三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甚是無奈的頓了頓足,“去就去”
江船揚帆南下,不過幾日,便已踏入益州地界。
這一天上午,葉楓日常練功完畢,走到船頭的甲板上,就看見燕三娘正在船舷邊,怔怔的眺望着遠方的羣山。
那裏就是峨眉山
葉楓沉吟一下,走過去,咳了一聲,笑道:“想家了”
聽到他的聲音,燕三娘倏然驚醒,俏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將手中捏着的峨眉掌門令牌塞進袖中,轉過臉,兇巴巴的道:“關你什麼事”
說完,反倒是自己紅了眼圈,黯然道:“我早就沒有家了。”
“心安之處是故鄉。”葉楓轉過頭去,同樣望向那邊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