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對方的臉上戴着一個遮住了半截臉的面具,看不清全貌。
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救了她性命的神祕男人,正是前些日子她很是念叨過一陣的那個鄰居。
趁着馮子揚沒注意,她悄悄拿出手機,用靜音的方式拍了一張照片。
她拍照爲的是找出救命恩人的身份,因爲按照國外流行的一種理論來說,世界上的任何兩個人之間,最多隔着六個人就能扯上關係。
所以她覺得自己可以發到朋友圈裏試試,看看有沒有人認識的。
馮子揚思考了片刻,最後還是給白亦臻打了個電話過去。
聽到他的吩咐,白亦臻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並表示馬上親自帶人過來處理。
馮子揚沒讓他過來,帶走一條死狗還用不着那麼誇張,隨便派輛車過來就行。
於是,白亦臻決定讓二兒子開車過來一趟。
掛上電話之後,馮子揚一擡頭就看到饒曉曉那好奇的眼神。
“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走吧,這裏交給我處理就行。”
饒曉曉聽到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現在越發肯定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神祕人自己是認識的,因爲聲音聽起來也很耳熟。
不過她沒敢直接問出來,因爲之前馮子揚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戰鬥力嚇到了她。
頂碎車窗玻璃這個還不是很震撼,只要找準角度,不少人都能做得到。
可是手撕車門這個就有些誇張了啊!
她以前在網上看過一些搞笑的段子,其中就有一個形容某人神武的,叫‘徒手拆高達’。
高達這玩意兒畢竟是動漫作品裏想象的產物,有沒有人能徒手去拆它誰也不知道。
但是剛纔她的奔馳轎車車門被直接撕下來,這卻是她親眼所見,作不得假啊!
和那些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的國產版本不同,她這輛車是純進口的原裝車,質量絕對是槓槓的!
所以,面對一個能輕鬆撕掉她車門的男人,她實在不敢造次。
尤其是她覺得,對方既然戴着面具,那就意味着並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真實身份。
如果她硬要說破,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小南山本來就沒什麼人跡,如果不是白家把這裏開發出別墅小區,根本連路都不會有的。
若真是惹怒了對方,分分鐘會被殺掉的啊!
死,她倒不是很害怕,但她活了二十來年還是個處(chu)女,這得多遺憾哪?
當然,對方說不定會看她漂亮而心生歹意,來個先奸後殺,那樣的話,雖然是品嚐到了性(xing)愛的滋味兒,可也虧得慌啊。
所以爲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她決定還是乖乖的先行離開再說。
至於對方的身份……先保住小命再去好奇吧。
更何況,剛纔她也聽到了神祕人打電話的部分內容,聽上去是在叫人過來收尾。
這樣的話……她只需要把車開下山去,待會兒注意觀察一下看看往山上走的人,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大恩不言謝,這是我的名片,若是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饒曉曉在短短的兩三秒鐘時間內迅速調整好表情,從坤包裏摸出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他想了想,那個維揚集團的老闆叫饒維揚,貌似應該是眼前這姑娘的父親吧。
收進名片後,他點點頭道:“好,你先走吧,車子的損失我就不管了啊,我很窮的。”
饒曉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窮不窮我都不會讓你管的,我的一條命難道還抵不過一副車門嗎?那就這麼說定了,再見。”
看着她上車了將車子重新發動起來,馮子揚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來,連忙又叫道:“對了,別報警啊,這事兒不適合讓警方知道。”
饒曉曉轉過頭笑了笑,“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今天其實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我自己開車沒注意,把車門撞壞了。”
聽了這話,馮子揚不由得暗贊她的聰明,放下心來後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饒曉曉駕車離去之後沒多長時間,白建勳就開着一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出現在馮子揚的面前。
跳下車後,白建勳恭恭敬敬的打了一聲招呼:“馮師,我來了。”
馮子揚用手指了指被扔在腳邊的那個中年人吩咐道:“把這傢伙帶回去,找人看看是什麼來歷。”
白建勳低頭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馮師,不用看了,這人我認識,他叫徐錦森,是江北省望江徐家的老三……這次來找我家麻煩的人裏,就有他們家的人!”
“江北望江徐家……這個家族很強大嗎?”馮子揚挑了挑眉頭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白建勳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開玩笑,在馮師您老人家的面前,什麼家族能配得上‘強大’二字?
恐怕就是京城那個擁有無敵戰神的龍家,在馮師的眼裏也不過如此吧……
“馮師,這個望江徐家其實跟同林賀家差不多,家族裏都是有一位化勁宗師坐鎮,區別在於徐家的那位宗師更年輕一些,沒記錯的話今年應該剛過六十五歲。”
六十五歲的化勁宗師,和八十五歲的化勁宗師,用頭皮想都能想得出來誰更厲害。
人的身體會隨着年齡的增加而不斷衰老,氣血同樣如此。
雖然武者通過搬運氣血強化己身,遠比普通人對衰老的抵抗力更強,但也逃不過這一規則。
進入化勁階段的武者,體內經脈已經全部貫通,等於是打通了連接天地的橋樑,可以吸納天地靈氣來淬鍊身體,修復以前留下的暗傷,所以整體實力會比暗勁階段的武者強大百倍。
但同爲化勁宗師的時候,年齡越大的,實戰能力也就越弱。
所以說,望江徐家的那位化勁宗師是要比同林賀家的賀霄可更厲害。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在馮子揚的面前,再厲害的化勁宗師也只是一盤菜罷了,區別在於味道是否可口。
“唔,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考慮了,把他帶回去和那些人一併處理掉吧。”馮子揚擺了擺手說道。
白建勳應了一聲,彎腰將地上那人拖到了車裏,扔在後排的地板上。
然後,他坐進車裏繫上安全帶,扭過頭笑道:“馮師,您的這個面具真帥氣。”
說完,腳下油門一踩,便把車開走了。
馮子揚愣了一下,擡手往臉上一摸,不由得‘靠’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