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樂園 >1844 一個提示
    連林三酒都呆了一呆: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還能看見這麼嘴硬的人。

    她明擺着是全場,不,說不定是整個副本里,戰力最強的人,如今又作出了許諾,要把一件真正中獎物品交給他——把她想要的訊息告訴她,對那男人而言只有好處;什麼也不說,只有壞處,然而這男人卻硬是一口咬死了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都沒有編一番謊話來騙她。

    這簡直叫人想不通。

    “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你到底有什麼顧慮?”林三酒也終於生出了幾分焦躁,自己都能感覺語氣衝了幾分。“你的顧慮,我來給你解決就是了。你是覺得我能力不夠麼?”

    對方越是遮遮掩掩不肯說,她心中那一塊疑雲就越大;她越狐疑,就越感覺事關重大,非要把答案逼出來不可了。

    “你說的那個什麼故知副本,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男人仍然保持着他毫無可信度的說法,使勁搖着頭說,“你要是想知道空白世界的其他信息,比如自己可以制定規則一類的,我倒是可以介紹一下……”

    至少能把他的嘴先撬開個縫也好;林三酒微微眯起眼睛。“你說。”

    “那個,在空白世界裏,雖然你寫畫的東西不能成爲真正物品,但是你寫出來的規則卻是可以奏效的,就像是路一樣。”他不知道是否感覺到了林三酒的焦躁,隱隱有幾分緊張,咳了一聲說:“你想,我們畫出來的路,它本身並沒有變成一條路,對不對?那爲什麼我們還可以在‘路’上走,我們寫出來的路牌也確實有效呢?”

    這個問題,林三酒倒還真沒有往深裏想過。

    “那是因爲路和路牌本身就代表了一套規則和訊息……‘順着這條路走,就可以到達某處’,當你畫出路的時候,你同時也就把這套規則落實在這個空白世界中了。當然,只是在一段時間之內……短則數小時,長則幾天,你寫畫下來的東西就會消失了。”

    在不涉及“他鄉遇故知副本”的時候,那男人簡直是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藉此避開真正重要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規則可以寫。空白世界是很神奇的地方……比如說,我想要畫一棵五十米的高樹,好讓我躲在樹上而不被人發現。畫出這棵樹有兩種辦法,一是真的把樹往上畫個五十米,二是你在樹下寫個介紹牌子,牌子裏說明這棵樹有五十米,那麼經過它的人就都看不到藏身於樹冠中的你了。”

    居然還可以這麼畫?林三酒哪怕此刻正在焦心,也不由像個孩子一樣,生出了幾分新鮮和驚奇。

    “還有啊,你畫了風的地方,別人畫的蠟燭火光就站不穩。你畫個上鎖的房子,寫個自己的名字,再給自己畫一把鑰匙,那麼就只有你和你邀請的人才能進去……”

    那男人想了一會兒,補充說:“真正的空白世界之所以是D級,正是因爲它可以變得相當安全。哪怕你畫個圈,圈裏寫着‘此處墮落種不得進入’,那麼墮落種就真的邁不進去。當然了,效果越強大的規則,維持時間也就越短。像我說的那種阻攔墮落種的圈,可能也就只能維持幾個小時……甚至不等你放心睡一覺,也許墮落種就走到你面前了。”

    眼看着他好像還有要繼續說下去的陣勢,林三酒打斷了他。

    “我明白了。”她十分誠懇地說,“我很感謝你能這麼詳盡地告訴我這一番話,但正如我剛纔所說,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鄉遇故知’副本。你有什麼顧慮都儘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解決——”

    她自己也沒想到,剛纔還洋洋灑灑、態度坦誠的男人,一聽這話,竟根本沒有給她一個把話說完的機會,一邊擺手,一邊轉身就走——還像是帶了幾分怒氣似的,說:“不知道,不知道!”

    ……要不是林三酒親耳聽見他中了“他鄉遇故知”副本,見狀簡直都要懷疑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正當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的時候,卻見波西米亞衝她小步跑來了,還一臉不高興:“你把我當看門狗了麼,往那兒一放,你自己就滿院子撒歡到處走。你拿着這本子幹什麼呢?剛纔你和那男的說什麼呢,沒完沒了的。”

    林三酒將自己的設想小聲說了,又說道:“我有個關於副本的事情想問他,但他也是怪了,哪怕我用這個真正的中獎物品跟他換消息,他也始終說自己不知道……告訴我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

    “你這人就是婆媽不痛快,”波西米亞說着,簡直要擼袖子了,“上去給他來一頓,讓他味蕾從嘴裏飛出去,我看他還能不能——”

    “你回來,”林三酒哭笑不得,一把拽住了她的後心——那男人彷彿後背上帶眼睛和耳朵似的,波西米亞這話一說,他儘管頭也沒回,卻立時加快了腳步,遠遠去了庭院裏另一頭。

    她這一番動靜,倒是引來了另外幾個進化者的注意。林三酒想了想,裝作漫不經心地將日誌拋回了桌上,又拾起了另外一個二手文件歸納夾,小聲囑咐波西米亞:“我的意識力不夠了,你用你的意識力攔一攔,別讓攤主的聲音傳出去。”

    林三酒能控制自己的音量,但她可不敢保證當副本生物女士說話的時候,也會壓低聲音——萬一叫人聽見了一個全新的“價格”,那麼其他人都會意識到,她的目標不是此前六件物品中任意一樣了。

    “我以前一直夢想着能周遊世界,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實現這個願望,就變成了一個永遠也離不開副本的東西。”在她詢價之後,那副本生物女士的笑容仍然平靜溫和,嘆息似的說:“我不能離開此處,但請帶我旅行。誰能滿足這個要求,工作日誌就是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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