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樂園 >2016 幫元向西越獄……不成
    “啪啪”地幾聲電流輕響以後,室內燈光霎時滅了;黑暗攥住了整個房間。

    “保險絲斷了?”喬坦斯喃喃地說,“怎麼這個時候……”

    “元向西?”林三酒的聲音打斷了他。“你出來了?”

    燈光亮不亮無所謂,重點是要知道元向西究竟能不能在外面待着——“你在外面安全嗎?”她趕快又問了一聲。

    她的問題落進了一片黑暗,彷彿陷入深潭一般沉沒了下去,不見迴音。元向西似乎還沒出來。

    “怎麼回事?”林三酒想了想,反應過來了,猜測道:“是不是沒有電的話,編輯機也就不能用了?”

    “可能是編輯機運作的時候,燒了這個房間的供電線,”餘淵猜測着說,窸窸窣窣地摸索着什麼東西。“等一下,我看看……誒,編輯機倒是在轉,不過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它的工作……”

    “那元向西呢?”

    林三酒問話的時候,只聽“咔”的一響,黑暗被驀然亮起的一個光圈給扯散了;喬坦斯舉着一支手電,站在房間中央,四下將光柱劃了幾圈——光走到哪兒,就將哪一片房間角落從黑暗裏拽了出來。。

    幾個人形物品此刻就跟水鳥一樣,忽然一下伸長出了一截脖子,隨着光圈到處張望。餘淵叫了一聲,讓喬坦斯將手電光打在機器上,隨即埋頭調試研究了一會兒。

    “怎麼樣?”林三酒問道。

    “恐怕得再試一遍了,”餘淵拍了拍機器,說:“它只是個湊合用的傢伙,性能還是不行,我估計是第一次釋放能量時能量波動太大,不平穩,才導致房間裏斷了電。我接下來再試試,看看能不能釋放得緩慢一些……”

    過於技術性的細節,林三酒也聽不明白,但起碼大意她是明白了;她走到餘淵身後,看着他重新將幻體放入機器裏,半空中又跳出了嘆息丘大屋的圖像。

    在充斥着不穩定的手電光的昏暗房間裏,半空裏的嘆息丘大屋看上去搖搖欲墜,彷彿浸透了鉛水,即將沉向暗灰地面一樣。

    “電影中後段的走廊……”餘淵低聲說着,圖像也隨之轉到了那一條昏黑走廊上,鏡頭拉近之後,定格了。林三酒看清楚圖像,不由鬆了口氣,放心多了:元向西果然還沒有從幻體中出來,此時仍是走廊上一個模糊白影,像剛纔一樣半轉着頭;儘管電影裏光線朦朧,但屬於他的面龐特徵,依然不容錯認。

    “元向西?”明知道他聽不見,林三酒還是叫了一聲。

    元向西卻慢慢地轉了幾下脖子,似乎遙遙感知到了她的呼叫,正在尋找着來源一樣,反倒讓她微微生出了驚訝。

    喬坦斯手中的光晃了幾下,走到了林三酒身邊,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嗯……那個……”

    “怎麼了?”

    “那個,能不能先等一下,”喬坦斯來回挪了兩下重心,兩隻腳在地面上擦出了聲響,不太利索地說:“你們很關心那位鬼朋友,我理解……就是吧,在釋放他之前,我想先看看另一個地方……”

    谷垿</span>林三酒和餘淵都朝他投去了一眼。“什麼地方?”“你要看什麼?”

    “就是,你們剛纔不是一下子,就把鏡頭從走廊裏拉近到了元向西頭上嗎?”喬坦斯一手舉着手電,另一手比劃着,說:“能不能再把鏡頭退回去?”

    “退回去?”餘淵喃喃地說,疑惑着,還是依言動了;他操作着機器,半空裏的“鏡頭”隨之從元向西的特寫上擡了起來,走廊被縮小、被移動,終於重新完整地收納進了圖像裏。

    在看清楚大半條走廊的時候,房間裏只有一片死寂。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意識到了,哪怕是呼吸聲也不能響起來;不能被聽見。

    過了幾秒,林三酒第一個打破了無聲的禁忌,以極低的氣聲問道:“……潔斯呢?”

    原本站在元向西身邊不遠處,正抱着話筒和曼麗通話的潔斯,此時從走廊裏消失了。空蕩朦朧的走廊裏,掉下去的話筒由一根電話線吊着,好像仍在空氣裏慢悠悠地晃盪。

    “機器出、出錯了?”喬坦斯懷着希望似的問道。

    “有可能是把其他能量釋放出來了,”餘淵沉吟着說,“不過這電影裏除了元向西之外,所有角色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一段能量,只是通過演員身上的物料塗層,所形成的‘能量圖景’。所以把‘潔斯’放出來,就像是放出了幾度電一樣,出來就散了——唔,說不定就是因爲這個,房間電線才燒了。”

    大家聞言都明顯鬆了一口氣。

    “可以驗證一下,”餘淵一邊說,一邊調試着圖像,“看看其他地方的電影好了。”

    他的理論好像是正確的;當鏡頭來到午間廚房的時候,正在往後院裏張望的廚子,就像是被匆匆抹掉了一截的人物畫像,腰以下的部分都成了模糊的、抹出去的一片虛影,可見確實是演員們留下的“能量圖景”受到了干擾,被放出來了不少——元向西出來以後,這部電影也就等於報廢了。

    廚子臉上的神色,仍舊與電影中一樣;因爲當時演員表演出的,就是顧慮重重的模樣,留下來的“映射”自然也不會改變。

    接下來,是潔斯與管家一起喫午飯的片段;在這個片段中,潔斯喫得十分緊張害怕,頭垂得低低的,一眼也不敢看桌子另一頭的——

    那把椅子上,如今是空的。

    “這裏,”林三酒指着空椅子,急忙說道:“這裏本來坐着一個後腦勺衝着飯桌的男人,然後潔斯掉了餐具,去撿的時候發現他的膝蓋卻也是朝着飯桌的……現在那個男人不見了。沒想到元向西沒出來,倒是隨機漏出來了別的能量。”

    餘淵低聲罵了一句他自己拼裝起來的機器。

    “我們再試一遍好了,”林三酒說。

    “那個……”又有人出聲了,這次是人生導師。

    “你說的後腦勺……是一個黑頭髮的嗎?”他猶豫着問,指着房間另一角。“因爲……它好像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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