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樂園 >1200 獨自走進去的波西米亞
    自打波西米亞去而復返,她到現在總算是幫上了第一次忙——在門剛一合攏、立刻被撞得搖晃起來的時候,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502強力膠,撲上來就在門縫上擠出了一大條兒。當林三酒以一己之力頂住了門外三四個警衛時,波西米亞手腳利落地將膠都抹進了門縫裏,抹完還沒忘了吹幾口氣。

    “行了,”林三酒鬆開手,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把她從琥珀光暈裏放出來了,沒想到她還真有點用:“特殊物品?那應該夠攔住他們的了。”

    話音一落,門板突然像骨折似的斷了,“咯啦”一聲就從中央裂開了一條縫。一張警衛的臉從門外晃了過去,指着裂縫喊:“打這裏!”

    “媽的,”波西米亞罵了一句,“浪費我東西嗎這不是?”

    林三酒來不及發話,趕緊把琥珀光暈從NPC身上撤了下來——後者被齊根切斷了兩條大腿之後,早就痛昏了過去,吧唧一下就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好像半頭血淋淋的死豬。她將琥珀光暈像一張蜘蛛網似的覆在門口上,一把撈起了NPC,衝波西米亞喊道:“跟上來!”

    “這兒怎麼這麼黑?”波西米亞緊跟在她的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恨不得攥着她的衣角走路纔好,倒是比平常乖覺多了:“我們去哪?”

    “小點聲,”林三酒擡頭看看天花板上的綠色緊急通道燈牌,迅速朝它所指的反方向走去:“現在他們還沒上班,但說不定有值班的。”

    “上次你闖進來就響起警報了,”波西米亞壓低了聲音,“怎麼這一次……”

    警報聲猛地刺破了寂靜,登時淹沒了她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將耳邊的一切都撕裂了,像扎進來的尖刀一樣翻攪着耳膜。

    “你可別提醒他們了!”林三酒的這句話挺沒好氣,“你手全,幫我係緊繩子!”她將NPC扔在地上,又叫出了幾條大浴巾和繩子——波西米亞一邊叨咕,一邊把NPC大腿動脈處死死地繫緊了,用力之大,甚至疼得那胖男人都醒過來了兩次。幾條厚厚的浴巾一瞬間就被血浸透了,林三酒不得不用上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毛巾,才總算叫NPC的大腿處不再往地上滴血了。

    這只是暫時之計,畢竟斷口太大了,說不準什麼時候毛巾又會被血滲透,在地上留下一條清晰的指路線索;林三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低聲說:“要是有火焰槍什麼的,能燒斷他的血管就好了……不過趁現在血止住了,我們趕緊走。”

    她好像已經能聽見遙遙趕來的腳步聲了。

    “扔掉他不行嗎?”波西米亞兩條胳膊都被染紅了,拎着NPC的半邊身體,腳下飛快地跟着林三酒轉過一個個彎,拐過一條條走廊:“……你怎麼對這兒這麼熟悉?”

    “他自己說過,他已經記住我們了。”林三酒其實對醫院底層還遠遠不夠熟悉,她只能藉着頭上的緊急通道指示牌,一步步回溯自己離開時的路:“你別以爲蒙個面紗就夠了,你一說話,他說不定就知道你是誰了,要知道,你在幾分鐘之前纔剛剛換過東西。那些警衛不管病人的事,所以現在唯一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就是這個NPC。只要我們把他捏在手裏,不讓他和醫院院方有聯繫,那麼說不定你還可以保住你的病人身份。”

    從語氣上聽起來,波西米亞似乎對她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考慮得這麼周全的時候……那幹嘛不乾脆殺了他?”

    “說不定他能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消息呢。”林三酒止住腳步,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氣:“我們到了。”

    像她離開時一樣,工具間的門靜悄悄地籠在陰影裏,似乎沒有人進出過。她一邊在心中暗暗祈禱,一邊示意波西米亞不要出聲,放開NPC後小心地靠近了門邊,聽了幾秒。裏面沒有一絲聲息。

    她拉開了一點門縫,在昏濛濛的光線中往裏掃了一眼——依舊穿着黑澤忌全套衣服的那個警衛,此時還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無數被她扔掉的文件還像雪片一樣覆蓋在他的身上和地上。

    太好了。

    林三酒整個肩膀都鬆了下來,好像背上有什麼重負被擡走了似的。黑澤忌沒有被人發現,沒有被人挪走……只要他還在就好。

    “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那麼快點,趕緊把這個死胖子扔進去,”雖然少了兩條腿,波西米亞還是被NPC的重量墜得喘不上氣——“裏面有個黑洞臉!”她一探頭,就驚叫了一聲。

    “小點聲,”雖然警報聲淹沒了整個醫院,林三酒還是囑咐了一句。“這就是我們爲什麼來這兒的原因了,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黑洞臉?”

    “你怎麼總關心細枝末節,”波西米亞把NPC也扔了進去,“然後呢?幫你什麼忙?這就是你要救的人嗎?”

    “當然不是。”林三酒一口否認了,“我要救的怎麼會是一個警衛?”

    “我說也是嘛。”波西米亞頓了頓,“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就這麼放他在這裏,是不是太危險了?能不能殺了他?”

    “能,能!”林三酒登時鬆了口氣——她想過好幾次該怎麼把波西米亞引到這個方向上來,沒想到對方自己居然主動提出來了,這可太好了:“當然能,來,這個給你。”她從卡片庫裏拿出了一件特殊物品,將它小心塞進了波西米亞手裏。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波西米亞打量了一下手掌心裏小山似的砂石。

    “你不是想要殺了他嗎?是這樣的,他對我用了某種能力,我無法對他起殺心,所以我一點也不想殺他。”林三酒發現自己編起謊話來也是流利得一套一套的,也許她其實很有在lava世界裏活下去的潛力:“說來話長,等完事了我再給你解釋……不管怎麼說,你只能自己殺掉他,因爲我們要在這個工具間裏躲一躲。”

    波西米亞又探頭看了看工具間裏的黑澤忌。後者失去了行動能力,已經像是一具死屍了;她看了幾秒以後,大概是在心裏估量了一下風險,覺得補一刀也不算什麼大事,這才又轉頭問道:“那這個特殊物品……”

    “是爲了確保他不會死而復生的。我見過他死而復生一次。”林三酒十分權威地點點頭,“等你殺死他之後,在他身上潑灑一些這個東西……然後你出來找我。”

    “這警衛什麼來頭,”波西米亞把玩着小山似的特殊物品,“還會死而復生?”

    林三酒擺擺手,不準備再給黑澤忌編一個背景故事了:“我也不知道。”

    “那……這個人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現在昏迷過去了?”

    她怎麼這麼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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