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樂園 >1209 是時候拿出放大鏡和菸斗了
    工具間裏一羣人,除了NPC個個兒都是逃犯,即使是剛纔一通抓捕質詢,人人也都將聲氣壓得極低——門外那人躲在哪兒了,怎麼會恰好聽見?

    林三酒示意波西米亞讓開些,自己站在門邊,戴着拳甲的右手張合活動了幾下,輕聲問道:“……你在外頭多久了?”

    “我才走到門口……因爲我其實不是在這裏聽見的。”門外那人也以氣聲回答道:“我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爲了躲避警衛,我在不少角落裏都裝了監聽耳。我本來躲在兩條走廊以外,聽見你們的談話之後,才往這兒走的。”

    “監聽耳?”林三酒回頭示意波西米亞趕緊去找,問道:“在哪裏?工具間裏嗎?”

    就在她以爲她總算能驗證一個說法是否真實了的時候,只聽那人在門外輕聲說:“就在這個工具間門外上方,我進去就可以給你看了。”

    ……不管怎麼說,至少這個人不是警衛。林三酒瞥了一眼黑澤忌,後者卻沒有任何反應;她想了想,一咬牙,將門拉開了。

    來人一看清楚她的臉,卻反而往後縮了一步:“啊,是你?”

    “你得感謝我,”林三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要不是我殺了你,你現在還是警衛呢。”

    他的長相,與警衛時一點相似之處也沒有了。在擺脫了黑洞與乾枯之後,他看起來五官細小、輪廓軟和,說話時老是猶猶豫豫、不願肯定似的,讓人覺得他似乎是個拿不定主意的人。他看了看林三酒剛纔做好準備、隨時可以攻擊的右手,忍不住縮起肩膀,被催促了兩次,這才一閃身鑽了進來。

    “擠死我了,”波西米亞緊貼在牆上,語氣十分不滿:“這麼多人,空氣都臭了,你們要說什麼都趕緊說,不要讓老孃等。”

    “我是Gamer,”紅臉人一開口的時候,正好前任警衛也說話了:“我……是你們找的人……”

    “不,我纔是。”衛刑搖了搖頭。

    爲什麼都要冒認是Gamer?

    順着這個念頭往深裏一想,就會發現其實答案也很明顯:這三人都被困在地下層裏,既出不去,又不敢被警衛發現,甚至連下一步該怎麼辦都不知道,只能捱過一會兒是一會兒,想必都已經茫然焦慮得不行了。這個時候忽然發現另一組人不僅瞭解情況,還有NPC相助,看起來很有希望能夠離開地下層——哪能不趕緊想辦法加入進去?

    畢竟在末日世界裏,互相幫助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美德。大部分的“互助”,本質上都是利益交換;如果沒有證明自己對別人有用,就算別人願意伸出援手,大多數人也不敢接。

    林三酒看了看NPC,問道:“你既然知道這個地方有一個Gamer,那麼你肯定知道哪一個纔是了。說吧,是誰?”

    她希望不要是衛刑。

    “如果我現在能直接告訴你答案,那麼我剛纔也就不必費事繞圈子了。”NPC坐在牆角里,肥胖的面頰上又浮起了那一個叫人看不明白的笑:“你們必須得自己決定。”

    這個答案也不算是出乎林三酒意料之外——她抱着胳膊,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你們既然是Gamer,那麼就該知道賺取點數的隱藏途徑了?不如你們分開告訴我,然後我找NPC驗證一下。驗證通過的人,就是Gamer了。”

    三個人彼此看了看。

    “那怎麼行,”紅臉人嗤了一聲,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你這就是以爲我傻了。”

    “那個……我現在告訴你的話,”前任警衛小聲說,“你知道了辦法,我不就沒用了嗎?我、我就算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也只能告訴NPC……”

    衛刑嘆了口氣,沒說話。

    “那就直接找他驗證,”林三酒肚子裏很少裝這些彎彎繞,反而被弄得有點狼狽:“NPC通過的人,就是Gamer了。”

    “這個,”前任警衛垂下眼睛,“現在也不行的……”

    “他有監聽耳,”紅臉人一臉理所當然的懷疑,“誰知道你們有什麼?如果在我告訴NPC的時候,你們用了什麼手段把我的話聽去了,不是一樣的嗎?”

    衛刑搖搖頭:“有道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我的關係現在也無法挽救了,希望你別怪我多加小心。在到達那個裝滿死人點數的房間之前,我和他們一樣,也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林三酒剛要張嘴說“那我們去那個房間驗證好了”,卻忽然被一個念頭掐住了舌頭。這三人滿腹猜疑、極度小心的態度,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感染了她,讓她也有點多疑起來——把他們一起都帶去“副本發動機”所在之處,是不是太不安全了?真Gamer或許的確是出於謹慎,纔想拖到最後關頭開口的;但那兩個假的Gamer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遲早會被拆穿……他們到了那兒之後,會幹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不能把假貨也帶過去。”波西米亞也想到了同一處;她聽得不耐煩了,建議道:“讓黑澤忌把他們都打一頓好了,直到把屁和實話一起打出來爲止。”

    她一直憋着想要行使一個救命恩人的權利——林三酒剛想到這兒,只見黑澤忌居然一聲不出地爬起了身,趕緊制止了他:“不行,你坐回去。”

    “爲什麼不行?”波西米亞比黑澤忌還來勁,“假的打怕了就招了,真的怎麼打也不會招嘛!”

    “哪有這麼簡單。”

    假如她認定了“真貨不會承認自己說謊”的話,那麼他們只要咬牙挨着,捱到另外兩人先受不住招了爲止,剩下的那一個人就會自然被認爲是真貨了。他們三人都清楚這一點,那麼這樣一來,就會變成一個耐受力的比賽;誰知道真貨受不受得住痛呢?萬一真貨是這個看起來軟軟弱弱的前任警衛,剛挨兩下就不行了怎麼辦?

    更別說,林三酒很不喜歡折磨人。

    “這樣吧,”她想了一會兒,“咱們用文明一點的辦法來解決。如果你們都要說自己是Gamer,那麼你們肯定很瞭解遊戲玩傢俱樂部,對lava和醫院應該也清楚。你們不妨都說一些最能證明自己是真貨的事,讓我看看誰是真正的G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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