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末日樂園 >501 Worst Timing
    血液涌上了頭的同一時間,林三酒猛地撲了上去,伸長手臂就要去抓離她最近的清久留——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清久留和禮包也同時意識到了不對,騰地就從牀上翻了起來;然而就在林三酒將將要夠着清久留的胳膊時,他卻忽然反手抓了過來,皮膚剛一相觸,她頓時感到手臂急速地冷了下去——血液已經被迅速抽走了。

    林三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立即反應了過來,嘶啞地叫了一聲“是我!”——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纔想起來,對禮包和清久留二人來說,眼下的情況正好相反。

    自己三人在牀上躺得好好的,牀邊卻忽然走來了一個黑影——也怪不得清久留會突然發難!

    感覺到對方的手一拿開,自己血液流速驟降,林三酒趕忙忍着頭暈,叫出了【能力打磨劑】。

    “小酒?”光影交錯裏,清久留有點兒喫驚地叫了一聲。

    銀光一瀉,登時映出了幾張被染得更白了的臉。

    轉瞬之間,清久留和季山青都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同時從牀邊的光圈裏逃了出去;隨着林三酒手中光芒急急一轉,那張大牀便被映在了銀光之下——剛纔躺着人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只有粉白色的被子凌亂地捲成一團。

    “剛纔那個人呢?”禮包倉皇地四下看了看,隨即就發現了不對。

    此時的光線將他們幾人的身體描摹出了一條銀邊,隨即不等落出去,便立刻被黑暗吞沒了。目光落在每個人的身後,入眼的仍只有一片幽深;就好像【能力打磨劑】的光芒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拘束在一小片區域裏了似的,黑暗與銀光之間涇渭分明。

    沒想到那個殺手這麼快就到了……

    “靠緊一點,”林三酒用極低的氣聲地吩咐了一句,一圈又一圈地轉動着手裏的光。

    此時的光芒很不對勁——光芒好像只能落在被選好的區域裏,除了微光染白的一小部分,更深的黑暗幽幽地浮在四周,包裹住了這一間臥室。

    她感覺到了另兩個人的後背輕輕碰上了自己;此時神經有些過敏的林三酒,甚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碰上自己的人確實是禮包二人以後,她才立刻又轉過了頭。

    “姐,”季山青忽然輕聲開口道,“剛纔那個死了的簽證官身上,不是有一根【真相之蠟】嗎?”

    林三酒立時在心裏稱讚了他一句。她此時一手拿着打磨劑,一手握着300路,還要分神戒備,沒法點燃蠟燭,所以立即從背後將【真相之蠟】塞給了清久留——禮包這話一石二鳥,既提醒了自己,又變相迷惑了對方。接下來,就要看這個殺手相不相信禮包的說辭了……

    假如他不相信的話,接下來可得小心了;對方殺了那麼多簽證官,一定從他們身上搜刮到了數量可怖、用途奇詭的特殊物品——想到這兒,林三酒悄悄地握緊手裏【糟糕!錢包不見了】的卡片。

    在目標現身之前,她還不能發動300路。

    隨着火柴輕輕擦過時的聲響,從【真相之蠟】上跳起來的火焰,立時在林三酒的背後投下了一片暖融融的光;這一片橘紅像是清洗油畫時的松油,慢慢地融化了銀光照不亮的黑暗,用將房間一點一點地還原了。

    ……對了,清久留用火柴嗎?

    當這個毫不相干的念頭忽然闖進了林三酒的腦海裏時,她下意識地一擡眼,正好看見了清久留站在房間角落的窗邊,一隻手搭在大巫女的輪椅背上,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他在那邊,那麼自己背後的是誰?

    “原來這根蠟燭是這個作用,”一個陌生的男音突然從背後響了起來,打破了寂靜。“連這件【犯罪嫌疑人套裝】都……”

    聲音才一傳進林三酒的耳朵,她渾身汗毛一乍,驟然轉身、飛快地向後滑開了一段距離——在她和禮包中間,一個黑影正站在燭火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手中的【真相之蠟】。

    這影子看起來彷彿是用濃黑凝聚起來的一樣,即使用【能力打磨劑】照上去,也仍然只是一團人形的幽黑;只有【真相之蠟】的火光,才讓那一團濃黑像是融化了的黑色油彩一樣,漸漸地淌了下來,露出了一抹肉色——

    “退後!”林三酒朝禮包驟喝了一聲,猛地撲了上去——與此同時,那人影反手一動,蠟燭的火光登時滅了;房間頓時又被銀光描出了一條條不自然的邊界線。

    【犯罪嫌疑人套裝】

    明明這個人就是兇手,但爲什麼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啊?怎麼看都只能看到一雙白眼睛,真是急死人了!

    效用:在穿上了本品之後,就會被漫畫、動畫中犯罪嫌疑人的“黑影效果”所覆蓋。通過扭曲了光線的辦法,徹底地將黑黢黢的身形隱藏了起來,不主動露頭的話誰也發現不了;而且在穿上本品以後,若是身邊有人,還可以自然而然、不受察覺地融入羣體中,成爲不引人注目的一員。

    注意:一旦附近出現了“洞察真相”的效果,那麼這件套裝就會暴\露了。除此之外,如果身旁有小學生的話,這件套裝也會不起作用。

    蠟燭火光剛一消失,林三酒馬上剎住了腳步,左右一看,狠狠地在心裏罵了一句。

    如果看不見目標的話,她手上這張【糟糕!錢包不見了】也就等於根本發揮不出作用了。

    同樣的,如果沒有特定目標,那麼清久留也沒法放出美人魚——否則它一開口,連林三酒都要一起中招。

    禮包一張小臉煞白,雖然早就將鳥籠拎了出來,但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在光影被扭曲了的一片昏暗裏,一時竟然靜了一會兒。

    “你們殺掉了這的簽證官啊,”那個聲音從濃黑裏幽幽地傳了出來——林三酒渾身一激靈,極力想要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外面那具屍體嗎?”

    禮包嚥了一下嗓子,看了看林三酒——她是黑暗中唯一一團銀光,反而叫人瞧不清楚;轉過頭,他茫然地應了一句:“……就是他。”

    “唔。”那聲音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

    屋子裏又一次靜了下來——窗外呼呼的風聲,成了唯一的響動;在有限的光芒裏,窗簾被吹得不住地飄卷在半空裏。

    “你來這裏,是爲了殺簽證官吧?”季山青壯着膽子問了一句,“現在他已經死了,你沒有目標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他的簽證官證明給你看。”

    “我信,”一片黑影中傳來了平靜的一句迴應。

    還不等禮包表情鬆懈下來,只聽那個聲音又一次說道:“……不過那具屍體已經硬了,而這所房子裏上一次出現簽證,不過是十幾分鍾之前的事。在你們幾個人之中,還有一個簽證官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