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波西米亞現在非常緊張。
她探頭探腦地一路走來,生怕被人瞧見;這一世人,不管她做什麼壞事都可以又囂張又跋扈,如今還是頭一次體會到這種心虛。
“喲,”說不要什麼就來什麼,遠處走廊裏冷不丁地冒出了林三酒一個頭,衝她笑道:“我就聽着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走……你去哪兒啊?”
“誰鬼鬼祟祟了,”波西米亞心裏一顫,立即豎起了眉毛,“你長得還鬼鬼祟祟呢!你走路怎麼沒聲音?我去哪兒你關心什麼?你想要幹什麼?”
“你今天脾氣特別大。”林三酒咕噥了一聲。
好不容易把她打發走了,波西米亞深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她也二十……二十幾來着,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不重要,重點是她這麼大一個人了,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心虛,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擡起手,不等敲門,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了,露出了季山青白玉似的一張臉——這人沒事就喜歡呆在屋子裏假裝什麼運籌帷幄。
“請進,”季山青對她也不是很熱情,朝裏面一擺手。
屋子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個投影白幕,一張椅子,甚至還有一根教鞭。波西米亞回身關上門,想想不放心,又把門鎖上了,才坐進了椅子裏。
“你要是和人說我來過,我就把你的數據都刪掉。”她不忘威脅了一句。
“關上燈。”季山青根本不在乎,囑咐了一聲,打開投影儀。
白幕上亮起來,浮現出一行大字,正是波西米亞來上的這一節課名稱。
《中學二年級生理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