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嘖了一聲，“這都到了晚自習的點了，你怎麼還沒寫完？”
薄顏又不傻，她平時寫作業速度可快了，而且正確率極高。
薄顏顫了一下，從桌子前擡起頭來，手裏抓着鋼筆，好像是沒墨水了，她劃了幾筆，寫不出東西來。
唐惟觀察到了細節，不耐煩地將自己的鋼筆丟了過去，“你在幹嘛啊？這麼大工程，能把筆裏的墨水都寫完了？不用還我了。”
薄顏看着唐惟的鋼筆，只是說了一句謝謝。
唐惟總覺得她這幅樣子像是在藏着什麼。
她早上也沒怎麼喫飯，叼着早餐就來了學校，結果被人家攔下來了，非要她站在門口喫完才進去，急得薄顏小臉通紅，在大家嘲笑的目光下喫完了麪包，急匆匆跑進了校門。
一天到晚這麼急，肯定是有事瞞着。
唐惟一開始以爲是她要複習壓力大，把她拎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一般沒人進來，也能讓她安靜學習，結果沒想到薄顏這一寫作業就寫到了晚上，甚至連晚飯都沒喫。
唐惟走上前，將她護在胸口的文件抽了出來，不顧她掙扎，“等一下！”
“在寫什麼？”
“那個……每月的報告……”薄顏攥着鋼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班級裏同學違反紀律的情況什麼的。”
“你又不是紀律委員，這些事情怎麼要你做？”
唐惟不爽地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薄顏上面的字，很明顯這是有人將本來不屬於她的任務丟給她了。
薄顏刻意避免露風頭，低調得都沒參與任何競選，這種事情怎麼輪到她？
“同學喊你去死你去不去？”
唐惟冷笑了一聲，伸手在她肩膀上用力按住，手指收緊的時候讓薄顏的肩膀察覺到了痛意，她叫了一聲本能去甩開。
唐惟看着她的反應，說，“痛了知道要掙脫，被人欺負這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拒絕？”
薄顏咬脣，“他們說太忙了，我要是不做就會更給大家添麻煩……”
“神經病。”唐惟將這些紙張直接揉皺了，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讓薄顏一驚，“你！”
揉皺了還不夠，唐惟一邊揉一邊撕，隨後單手插兜，另隻手隨意地往空中一拋，那些紙張化作碎片飄飄灑灑地從薄顏眼前落下來。
他……他把這些東西撕了。
“回覆告訴他們，有什麼不滿就來跟我說。”唐惟將眼鏡摘下來，原本還看起來斯文帥氣，眼鏡一摘沒了裝飾，那雙兇狠的眸子便再也壓不住眼裏的寒意，他捏住薄顏的下巴，“人善被人欺，你如果一直退縮，只會讓別人蹬鼻子上臉，懂嗎？”
也不是什麼人可以欺負她的。
薄顏點點頭，“知道了。”
“乖。”唐惟笑得邪魅，伸手摸薄顏的臉，“以後別讓我聽見這種事情，也別幹這種窩囊的活。”
他拉着薄顏站起來，“去你班裏。”
“啊！”
薄顏有些試探性地說，“他們會覺得我找你打小報告……”
“我光明正大發現的。”唐惟指着自己，拽了她一把，“起來，我就當巡查了，正好如果別的班級也有這個情況，一起警告了。”
他作風還挺嚴肅啊？
薄顏眼裏有些讚賞的光，“你人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