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入骨情債共纏綿 >現在認錯,已經晚了
    唐詩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公司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江慧玉。

    她這一次沒有了先前囂張的氣勢,大概是被自己經紀人出賣過後又反黑唐詩不成,反而連累自己的老底都被扒了出來。

    於是她來的時候戴着墨鏡,整個人完全就是個低調的普通人,連妝都沒有上一次的濃烈。

    她在接待廳等了很久,沒有人過來,乾脆直接來他們辦公室,一圈人正圍着大圓桌忙着工作,叢杉依舊趴着睡覺,倒是老王擡起頭來,託了託眼鏡,看了她一眼。

    然而看見是江慧玉的時候,老王又把視線挪了回去,毫無波瀾。

    江慧玉掃視他們一圈,居然壓根沒有人搭理自己。

    旁邊小月亮是個女漢子,性子直。至於芳芳原本就是正眼都懶得看這種女人,大家乾脆都當她不存在,江慧玉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可是她沒想過,自己當初錄節目的時候,也曾經給過唐詩這樣無視的羞辱。

    她壓低了嗓音喊了一聲,“唐詩。”

    唐詩指了指自己,“你找我”

    江慧玉咬牙切齒,“沒錯。”

    唐詩笑了,“抱歉,可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江慧玉倒是沒有想到唐詩會這麼直白地拒絕她,整張臉都拉下來了,聲音跟着拔高,“你幾個意思”

    唐詩沒說話。

    一工作室的人度沒有理她。

    江慧玉急了,直接走到唐詩位置旁邊,“你起來”

    就沒見過有求於人還這個態度的,唐詩冷笑,“放手。”

    江慧玉柳眉倒豎,“唐詩,我來找你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唐詩脾氣好,小月亮這個女漢子可沒這麼好說話,直接拍案而起,“我們他媽求你來了嗎再作妖直接喊保安把你請出去”

    江慧玉沒想到小月亮敢這麼明面和她撕破臉,整張臉都僵住了,跟着大喊,“你們想怎麼樣”

    芳芳懶洋洋地看她一眼,“你想怎麼樣”

    “爲什麼要在微博上買水軍黑我”

    江慧玉越來越委屈,跟要哭出來似的,“你們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

    “哎喲喲。”

    綠恐龍乾脆也不設計程序了,直接抓了一把瓜子,轉過身來看江慧玉,一邊嗑瓜子一邊眯着眼道,“哭,繼續哭啊,你要覺得不痛快,還能躺地上邊撒潑邊哭。”

    江慧玉被綠恐龍這話說的噎住了,小月亮笑得在那裏鼓掌,“是誰先買水軍的就沒見過咬了人還要倒打一耙的。你在外面說我們遊戲腦殘,還要買水軍敗壞唐詩名聲,不允許我們反擊還是說懟不過我們現在就慫了”

    江慧玉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因爲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可是完全沒想到這剛工作室的人軟硬不喫,於是咬牙切齒,“你們這是人多勢衆”

    “人多勢衆”老王覺得這是他今年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了,“唐詩氣量大,一開始不跟你計較,可是你非要買水軍,非要黑她,人生攻擊她。你能怪誰”

    芳芳雙手抱在胸前,“有骨氣有本事就不要做,做了就不要立牌坊,我還敬你是個表子”

    江慧玉站在工作室十分鐘,就抹着眼淚踩着高跟鞋直接走了,走的時候那個眼神特別恨,似乎能把唐詩生吞活剝了。

    她一走,一堆人放下手頭工作開始笑,笑完了綠恐龍說,“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居然還敢上門,結果被我們懟得體無完膚”

    唐詩笑了笑,“你們嘴巴太毒了,都把人罵哭了。”

    叢杉從桌子面前把頭擡起來,擡了擡眼皮看着唐詩,“剛纔誰來了”

    “江慧玉啊。”老王盯着電腦屏幕,“估計是來求和的,但是態度叼不拉幾的,我們沒給她面子。”

    叢杉含糊地唔了一聲又趴下去睡覺,等到了傍晚才終於慢吞吞醒過來,開了電腦,開始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唐詩下班的早,就去幼兒園接唐惟,豈料這個時候正好看見唐惟和一個女孩子打打鬧鬧,像是在吵架似的。

    “我纔不稀罕你的媽媽呢”

    唐惟怒吼,“不可能的”

    唐詩嚇了一跳,很少見到唐惟這幅樣子,只能上去問,“怎麼回事你和小朋友吵架了”

    “沒有。”

    唐惟悶悶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好說的,媽咪走吧。”

    身後小姑娘小聲喊他,“唐同學”

    “閉嘴”

    唐惟像是豎起了全身的刺,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憤怒,回眸怒目而視,“你不配說這話”

    說完他轉身抓住唐詩的手,“媽咪,走吧。”

    這態度轉變地讓唐詩都覺得驚訝,唐惟什麼時候會有這種火氣這孩子到底還藏着多少連她都不知道的心思

    回家的時候唐惟一路上都在想事情,明顯心不在焉,唐詩開了車到家,他也跟着跳下車來,情緒並不是很高漲。

    這和以前那個陽光機靈的他根本不像。

    唐詩疑惑地問他,“你在想什麼學校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鬧矛盾了”

    唐惟沒說話,兩個人往前走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帶着他們緩緩上升。

    唐惟擡起頭來,那雙眼睛漆黑如同子夜,他和薄夜當真無比相似,連同那對眼睛。那一刻,唐詩透過唐惟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整片渺遠寂靜的機械銀河,所有的星辰碎屑墜入宇宙黑洞,融進他眼裏。

    他沉默,凜然,帶着這份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和深沉。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可是沒說。也不肯說。

    許久之後,少年握住唐詩的手,倔強的身軀撐起半邊天地,誰也未曾料想過,後來的日子裏,這個年僅五歲的少年,用他瘦弱的肩膀在唐詩面前頂起一片並不寬廣卻堅定的身影,風雨不動安如山。

    他說,“媽咪,沒關係,有我在,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

    這一句話,竟像是一個許諾一生的誓言。

    另一邊,一個廢舊倉庫裏。

    安如雙手被綁着,顯然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嚴刑拷打,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是冷水。

    她被人用一盆冷水從昏迷中醒來,看見眼前的黑衣保鏢,瘋了一般大吼,“放開我你們這樣對我,薄少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開我你們這羣狗”

    安如失去了往日優雅的表情,她在衆人面前都裝得像個孩子般天真無邪,可是唯有這一刻,眼底的惡劣和兇狠再也藏不下去,她大喊着,“誰允許你們這對我的薄少會殺了你們的”

    “薄少”

    黑衣保鏢冷笑,“薄少把你關進看守所,那不是等於在保你麼你落入我們手裏,可就沒有那麼好的下場了”

    “不可能夜哥哥把我關進派出所是因爲他手裏沒有徹底的證據,所以法律還無法制裁我你們把我偷運出來,他一定會發現你們會死得很慘”

    “死得很慘”

    黑衣保鏢上前用力拎起她的頭髮,“不如我來比比我們之間誰的下場更慘一點”

    安如臉色慘白,像失去理智一般拼命掙扎,“放開我薄夜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一定會幫我”

    “我們從薄夜手裏把你搶過來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薄夜肯定接收到消息了,但是他並沒有派人來追蹤我們,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

    黑衣人將她連着身後的凳子一腳踹在地上,安如嘔出一口血,小腹劇痛,“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相信我”

    “設計謀害他的兒子,還指望人家信你你這個女人,該說你自我感覺太良好呢,還是該說你自欺欺人根本看不清楚現實呢”

    黑衣人又一腳踩在她胸口,“薄夜不來追蹤你,說明他已經默認了我們的行動,也許就是還差決定性證據來讓你坐牢,既然找不到,不如放縱你被另一批人抓走,死了更好,還省下他收拾你的力氣”

    安如拼命搖頭,崩潰的理智在這一刻將她所有思緒吞噬,她眼淚和口水一併流出來,整個人脆弱地嗚咽,“不可能的我陪了夜哥哥五年,他一定可以原諒我的不可能的”

    “你真是喜歡做夢。你以爲薄夜愛的是你嗎”

    黑衣人用一種看路邊流浪狗的眼神看她,“薄夜喜歡的是你那張和安謐相似的臉,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拿自己的身份去掂量薄夜兒子的地位”

    安如大聲尖叫了一聲,隨後渾身抽搐,“別碰我你們別碰我夜哥哥不會害我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她像是發瘋了一樣,不停地急促尖叫,像是無比恐懼,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尖銳,“啊”

    “閉嘴”有人一腳踹在她嘴巴上,踢飛了安如兩粒牙齒,她噴出一口血霧,血絲便沿着嘴角爬下來,有人用鞋尖勾起她的臉,“再敢亂叫,讓你現在直接死了”

    安如不停地流眼淚,全身都在顫抖,“放開我救命你們,你們不能這樣”

    “要怪就怪你太貪心了,連安謐都想代替”黑衣人嘖嘖搖了搖頭,“薄夜現在根本就是在默認我們,你沒發現嗎”

    安如如遭雷劈,所有的意識在這一秒崩壞,薄夜太無情了,五年的陪伴就可以這樣拋棄

    唐詩,一切都怪唐詩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安如搖頭,心中的恐懼在他們的注視下被放大了無數倍,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不要過來,我錯了你們不要這麼對我”

    “現在認錯”黑衣人冷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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