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8章，放下，不過一念之間
這把桃木劍是雪豪專門跟中國五臺山的一位宗師預定的。
根據聖寧如今的身高，做給她的。
之前雪豪想要跟傾羽練功，凌冽笑着說可以去幻天閣，那邊地方大，而且以前天凌大帝還在裏面種菜養魚什麼的。
於是傾羽問凌冽：“那父皇，我可不可以在那裏種草藥啊我需要一大片地方做藥田
還需要一個煉丹的地方
還有跟雪豪一起練習劍術跟鞭法的地方”
凌冽笑道：“自家的地方，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土地想如何分配就如何分配”
所以，洛傑布夫婦帶着聖寧去幻天閣玩，看見過雪豪練劍。
那微風瀟灑的動作把聖寧迷得不要不要的。
傾羽是想要教她學鞭法，但是聖寧只拉着雪豪不放，非要學劍。
於是雪豪準備正式收聖寧爲徒了。
當然，將來他跟傾羽結婚的話，他們夫妻倆都可以做傾羽的師父。
而聖寧又是皇室的小心肝，雪豪不敢拿真劍教，樹枝的話顯然不夠像樣，於是想想建議：“桃木劍吧，還能辟邪”
這劍是今天剛從中國空運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給聖寧，卻沒想在清雅這裏起到了作用。
清雅接過小小的劍。
雪豪走到一邊去開燈。
屋子裏的一切顯得更加清晰明朗。
等着她的手被流光包紮好之後，雪豪幫着傾羽加了一點點力，水晶球破碎。
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煙消雲散，兩人有默契地同時收手
那土壤之上，傾藍清雅肉眼可見一個穿着北月古老民族服裝的年輕女子，伏在地上，奄奄一息：“雲清雅，你過河拆橋，你不得好死”
當這個女子雌雄莫辨的聲音與記憶深處、在無盡的黑暗中、與自己做着交易的山妖的聲音重疊的一刻，清雅的全世界都崩塌了
她真的被騙了
這不是嘟嘟，而是山妖
“啊”
她忍無可忍地提起劍，對着那女子刺了過去
花非花，霧非霧，那妙齡的女子猶如虛離飄渺的幻境，灰飛煙滅了。
雪豪打開窗戶，透透氣。
他又拉起傾羽的手，道：“回去了。”
流光也站起身：“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去
半夜的時候山上多的是野雞野兔什麼的出沒，多捉點回去交給阿詩，做好了我帶一份給上官也嚐嚐”
“哈哈哈，我也要抓”傾羽哈哈大笑
雪豪見她興致來了，便也道：“走，一起”
三人轉瞬便消失在北月的皇宮裏。
冷風呼呼地往房間裏灌進來，傾藍望着呆滯的清雅，她手中還握着那把小小的桃木劍。
她就那樣坐在那裏，窗外的月光與屋子裏的燈光交織成一片無盡的蒼涼，悽悽然落在她身上。
傾藍心疼，卻也高興。
他上前，從她身後將她緊緊抱住：“雅雅，你沒事了。
我知道你捨不得嘟嘟，其實我也捨不得。
現在看來，我比你幸運的多。
因爲我還抱着他睡過覺，給他餵過飯，跟他一起洗過澡，給他唱過歌、講過故事。”
傾藍說着，見清雅整個人如雕塑般，像是被掏空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電腦前打開電腦，喚着：“我深深記得嘟嘟樣子。
你要不要我給你畫出來，讓你看看
電腦軟件上，髮型、臉型、五官都對了，模樣是可以復原出來的。”
地上的清雅，忽而動了動，她茫然地望着他：“嘟嘟”
他疼惜地對着她微笑，眸光依舊寵溺：“對，我們的寶寶，嘟嘟。
我記得他真實的樣子，想看嗎”
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一邊拿着鼠標一邊拼湊孩子的臉，一邊溫柔地解說。
“嘟嘟是個小包子臉，頭髮柔軟，有一點點蓋住額頭，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鼻樑是高的，嘴巴小小的，但是又紅又水潤”
當嘟嘟的照片被拼湊出來，傾藍又做了些細緻的修改，道：“與我記憶裏現實的嘟嘟，沒有任何差別了。”
“嘟嘟”清雅望着孩子，落下淚來。
傾藍將照片打印出來，然後放在清雅面前。
他捉過她的一雙手，儘管有一隻還包着紗布。
“雅雅，你不該哭，該慶幸。
因爲我沒有死，你沒有死，嘟嘟沒有死，我們一家三口都沒事
你想想，你爺爺奶奶、父母跟我，甚至你的北月子民，都可以不用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嘟嘟並不是隨着山妖一起消失了。
他只是，在不遠的未來，等着我們，等着喊你一聲媽咪，再喊我一聲爹地
你試想一下，縱然你經歷了不少苦難，但是如今還有比這更完美的局面嗎
你所有愛的人，包括所有愛你的人，連同你自己在內，都安好
你有什麼可悲傷的”
清雅望着他，伸出雙手圈住了他的腰。
臉頰埋在他的胸膛。
傾藍輕撫她娟秀的長髮，微笑道：“如果你跟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換來如今這樣局面的代價，那麼，我覺得再苦再難的過去都是值得的。”
夜裏，兩人手拉着手一起入睡，窗戶就這樣開着，內心卻是寧靜無比。
翌日。
傾藍剛剛醒來，就看見清雅一身非常鄰家裝扮地坐在電腦前，操作着什麼。
因爲用了今夕研製的膏藥，所以她雙手不疼了，還結痂了。
打印機運作的聲音輕微響起，一張張白色的紙張帶着新鮮的墨香被打印出來了。
清雅從抽屜裏取出印章，蓋章，簽字，還摁了手印。
傾藍覺得，她是一國之君，如今必然是在處理公務。
“早安”
她忽而歪着腦袋衝他俏皮一笑，然後道：“刷牙洗臉，快一點”
傾藍一聽，立即起牀：“遵命，我的陛下”
他笑呵呵地去洗漱，換了一套跟她很匹配的休閒裝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笑呵呵地等着他了。
傾藍心裏有些激動：“你這樣對我笑，我頭暈。”
清雅挽住他的胳膊，帶着他從房間裏離開了。
兩人的行李擡上車，清雅帶走的也不多。
雲青兮笑着問：“一起出差啊”
因爲女兒經常這樣帶着行李出差的。
清雅笑：“對啊，今天一起去山區看小朋友，不想穿的太隆重高貴，還是親民點比較好。”
瞧着女兒臉上的笑容，雲青兮心裏高興極了：“那吃了早餐再走吧”
傾藍也怕她餓壞了。
因爲她身體有些虛弱，還貧血了呢
清雅卻是搖搖頭：“趕緊走啦早飯哪裏不能喫呢”
雲青兮夫婦送他們上車，車子開出去，傾藍還笑着問：“去哪裏看小朋友我也很喜歡小朋友的。”
清雅挑起他的下巴，揶揄一笑：“小妞，跟着大爺走就對了，大爺會善待你的”
傾藍繞過她的手，哭笑不得。
等着兩人上了清雅的私人飛機，傾藍還在想，回憶兩首兒歌或者童話故事，好讓那邊的小朋友覺得他親切。
結果身邊的女孩卻拿着手機道：“青兮女帝，麻煩你去一趟我房間，書桌上有一份我親筆的退位詔書
我已經簽字蓋章了
我要跟我家大地主去環遊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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