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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9章,在搶救

    傾慕剛準備去喬家。

    卻接到了大頭的電話,大頭在電話那邊請示:“殿下,剛纔夜威郡王離開了。

    但是喬家二少請求跟夜蝶見一面。”

    傾慕看了眼凌冽,問大頭:“你沒有跟他說過,夜蝶是不允許探視的嗎”

    大頭:“說了,但是他還是請求見一面。

    而且他態度非常誠懇,還說,他願意幫助我們儘快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傾慕沉默了一會兒。

    他真的不願意讓孩子牽扯到事情裏面來,想去借勳燦幫忙也是迫不得已。

    而且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有人總是過來借聖寧,讓聖寧帶他們瞬間轉移,他也會不不高興的。

    傾慕想起曾經夜威失戀的時候,傾藍失戀的時候,那種要死要活、爛醉淋漓、徹夜不眠的姿態。

    更何況,夜安這次比失戀更嚴重,他失婚,失去心愛的妻子。

    往後家裏的孩子若是問,媽咪去哪兒了

    夜安哪怕光是聽見,還沒想好如何回答,都會覺得心如刀割吧

    傾慕問凌冽:“怎樣”

    凌冽也沉默着,又道:“那就讓他們見見吧。”

    一個小時後。

    傾慕安靜地坐在皇宮保衛處的辦公室裏。

    白咖啡的香氣嫋嫋。

    面前的電腦畫面裏,夜安靜靜坐在審訊室裏,即便在這裏被拘了一夜,但是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狼狽。

    沉穩內斂的氣質讓他不論何時都顯得溫潤而有力量。

    那種力量不是乍一看活力四射,或者氣場強大盛氣凌人,而是一點一點不動聲色地流露出來。

    好像一汪淡淡的湖泊,沒有大海的狂風巨浪,卻以寧靜致遠的氣質令人不容忽視他。

    等了好久。

    大頭進去,對着夜安道:“我很抱歉,夜蝶不願意見你。”

    這個結果讓夜安愣住,更讓電腦前的傾慕詫異。

    這種時候,難道夜蝶不應該尋求夜安的庇佑爲何避而不見

    夜安沉吟片刻,望着他:“麻煩你,幫我告訴她,目前爲止,我還是她的丈夫。

    不論她做錯什麼,至少要對我、對我的家族有個交代。

    所以我們必須見上一面。

    還有就是,希望她能爲一對孩子的未來多考慮一下,不要一意孤行。

    她如果做了,坦白告訴我;她如果沒做,也坦白告訴我。

    我有知道的權利,也有承受的能力。

    我,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弱不禁風。”

    大頭猶豫了一下,點了個頭:“我再去幫你傳達一下。”

    夜安頷首:“有勞了。”

    二十分鐘後,大頭又回來了,面帶遺憾道:“她還是不見你。

    你的那些話我都幫你轉達了,她說她可以給你寫一封信,但是不會再見你了。

    所以你等着吧,等她的信吧。”

    夜安面無表情地坐了會兒,起身:“好的,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間了。”

    傾慕面前的咖啡都涼了。

    他看見夜安眸光裏的各種掙扎與隱忍的痛楚,忽而覺得喬家三兄弟裏,夜安並不是最一無是處的那個。

    至少夜安具備一種痛而不語的氣質。

    他的體內像是有一箇中和的化學劑,遇到好事可以降溫,遇到壞事可以升溫。

    他可以自我調節讓自己永遠都像寧靜致遠的湖泊。

    這是一種能力,很強大的、很多人經歷一生最後都不能擁有的能力。

    因爲突如其來的變故,傾慕想要去喬家的打算也擱淺了。

    他就在大頭的辦公室裏待着,中午跟大頭一起喫的食堂工作餐。

    終於熬到下午三點。

    夜蝶那邊的房門下,輕緩地遞出一封信來。

    大頭緊張起來,當戰士迅速將信原封不動送來,大頭問:“殿下,給二少爺送去”

    傾慕一把奪過:“我先拍照,你再送去。”

    即便被夜安的人格魅力折服,但是傾慕依舊是理智的。

    妻子給丈夫的信,可以送去,也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了,人之常情。

    就是死刑犯還有給家屬留信的權利呢。

    但是夜蝶畢竟是嫌疑重犯,她的信中會有很多破案的信息,傾慕不可能放過。

    拍完,他將信還給戰士:“送去給二少,不得偷看。”

    “是”戰士接了信,迅速走了。

    傾慕坐在電腦桌前拿着手機細細讀着,大頭跟傾慕親暱慣了,湊上前去。

    一隻大手輕輕覆蓋在大頭的臉上,將他的臉往後推:“你不許看”

    “爲什麼破案呀”

    “這是人家夫妻的信,你看了是侵犯。”

    “那”

    “嗯”

    “沒、沒什麼,殿下,您接着看,我去給您倒咖啡。”

    “嗯。”

    傾慕先是大致掃了眼夜蝶的字跡,然後從相冊裏翻出之前蒐集到的夜蝶在特工局寫過的字跡。

    發現,字跡完全一樣。

    而且用的紙也是保衛處的專用印刷體稿紙,墨色也是用傾慕交代給大頭的藍紫色墨水。

    他指尖輕輕滑了一下頁面,墨跡也不像是很久之前準備好的稿件。

    傾慕這纔將手機裏的畫面切換到信件,認真看起來。

    大頭因爲傾慕不讓他瞧,於是撇撇嘴委屈地倒咖啡去了。

    端着杯子回來,看見傾慕一系列的小動作,忽而驚歎傾慕的心細如塵。

    杯子輕輕放在一邊,他便開始等了。

    他親眼看着傾慕的表情一點點凝重起來,一點點僵硬,一點點靜止。

    一封信,只有一張紙。

    可是傾慕不像是隻讀了一張紙,而是研究了好一會兒。

    大頭想看,不敢問。

    門口卻傳來戰士步履匆匆的聲音,大頭開門望過去,小聲斥責:“急什麼,輕一點,不要驚擾了殿下”

    “報告首長,是二少爺說,讓我們去看看夜蝶,怕她自殺。

    然後我們過去看了,她真的自殺了”

    戰士話音剛落,辦公桌前的傾慕便立即起身,如一陣風火急火燎地往外衝。

    保衛處有專門負責值班的醫生。

    這些醫生就是爲了防止嫌犯自殺或者疾病,所以專門設立的醫療小組。

    傾慕跑過去的時候,醫療小組的人已經將夜蝶放在牀上。

    大頭也是嚇壞了。

    嫌犯在這裏幾乎沒有自殺條件,除非自己拿頭往牆上撞。

    上次他手裏有一個海哲思皇子就是這樣自殺的,是他的失職,可是傾慕保住了他。

    今日又來了個夜蝶,也是如此

    傾慕瞧着她被高壓包紮好的額頭,望着還在往夜蝶口中塞藥水的醫生,焦急道:“她會不會死”

    醫生立即道:“殿下,再晚一分鐘肯定會。

    至於現在會不會死,還要看顱內的情況跟其他的情況。”

    傾慕面色嚴肅,轉身去找夜安。

    夜安在房間裏焦急等待,牀頭櫃上攤開放着的,是夜蝶給他的信。

    她在信裏隻字未提自己要自殺,所以傾慕都沒想到,還在研究她信裏的話。

    可是夜安到底是跟夜蝶朝夕相處過,所以比較熟悉她。

    他雙手抱着腦袋,焦急地等待結果。

    傾慕進去的時候,看着他,他也猛然擡頭看着傾慕,夜安微愣了一下:“殿下”

    “她是自殺了,撞牆的,心在生死未卜,在搶救。”

    這件事情,傾慕不能隱瞞。

    夜安的面色有着痛色。傾慕明白他的心情,尤其是在看了那封信之後,問:“如果她信裏寫的都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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