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紀傾塵夫婦,也每天跟着一起去看常青藤上開出的花。
只要花在,便是平安。
無聲的等待必然是煎熬的,傾羽爲了熬時間,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反正早孕也困。
孫偉成領着人過來,給傾羽量體裁衣。
公主大婚的婚紗,必然是高級定製的。
他們在客廳裏等了一個多小時,傾羽還在睡。
原本紀傾塵夫婦說,上去叫傾羽,可是孫偉成連忙道:“沒關係,我們等等就是了。”
公主還懷着身子,金枝玉葉的,又在睡覺,誰敢去吵呀
可是這一等,就等到了飯點。
孫偉成真的沒有留下用餐的意思,卻又不得不被熱情的紀傾塵夫婦拉上了桌。
剛好還有些婚禮的細則安排,他們在餐桌上邊喫邊聊。
傾羽一直睡到下午兩點,餓醒之後,這才緩緩下樓找喫的。
客廳裏的人立即站起身望着她,她卻神情恍惚:“哦,孫部長也來啦”
孫偉成都快哭了,瞧着她卻還是笑意盈盈:“殿下,這是我寧國最年輕有爲的設計師,周林先生。
陛下說,自己國家的皇室婚禮,一切都要用自己國家最好的。
所以殿下跟駙馬的禮服,將有周林先生親手設計製作。”
周林一看就是混跡時尚圈的,穿的前衛又得體。
他望着傾羽微笑着:“殿下,我爲您量下尺寸吧。”
說着,手已經伸到口袋裏,準備拿出軟尺。
傾羽蹙眉:“我國最年輕有爲的設計師不是jack嗎”
衆人:“”
尷尬如同天雷,從天而降。
周林愣住之後,望着孫偉成,小聲問:“jack”
聽名字,就不像是寧國人呀。
孫偉成笑了:“殿下,您看,您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嘛
jack固然是厲害,卻是童裝設計師。
您這、您這是皇室婚禮的婚紗,周林先生多次獲得國內外大獎,更是國際時裝週的座上賓,他對於流行於時尚的把握在業界有口皆碑。
呵呵,殿下”
“我是殿下還是你是殿下”傾羽不理,朝着餐廳去:“我餓了,要喫飯。
而且,我就要jack給我設計婚紗
別人設計的,我不穿”
周林心裏不平衡了,這公主小祖宗明顯是童心未泯啊
能做一回大國皇室婚禮的婚紗設計師,這纔是真正的揚名立萬。
他怎能輸給一個童裝設計師
望着孫偉成,他努力爭取:“孫部長,不如這樣,讓我給殿下量尺寸。
然後我跟jack都給殿下設計製作,最後殿下穿着試試看,以上身效果來決定用誰的,怎麼樣”
孫偉成也爲難。
他對紀傾塵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紀先生。”
紀傾塵笑着擺擺手:“先讓傾羽喫飯。我讓我愛人去勸勸。”
如此,孫偉成跟周林都鬆了口氣,連聲道謝。
沈夫人進了餐廳,陪着傾羽喫飯。
傾羽自從做了母親,飯量見長,一口氣消滅了一盤鐵板蝦,一籠脆肉湯包,又抱着一大盆蔬菜沙拉在喫。
喫着喫着,對着子曰吩咐:“我還想喫花生米滷豬蹄,清蒸鱖魚,晚上喫”
沈夫人給她擦擦油乎乎的小嘴,笑着跟她聊天,也勸着她不要讓孫偉成難做。
畢竟傾容也還年輕,往後很多事情上,若是跟孫偉成關係處的好,必然是更加方便些。
傾羽聽了解釋,才懂得其中關係。
於是飯後,她站在那裏大大方方讓周林測量,卻對孫偉成道:“我也會讓jack做一套婚紗的。”
孫偉成連連笑着點頭:“是是是,最後您穿哪一套好看,咱們就用哪一套。”
傾羽喫飽了,想着雪豪也不在身邊。
打了個呵欠,上樓去:“我去睡覺了。”
紀傾塵夫婦卻是含笑望着她。
她越是喫喫睡睡,孩子就越是長身體呢。
而且他們已經有了建功立業四個小外孫,成天瞅着小男孩子們鬧騰,就差沒把家裏的屋頂給掀了。
如今能有個貼心的小孫女,那真是稀有,也是打心眼裏期盼的。
傾羽回了房間,給jack打電話。
就在周林給自己測量的時候,傾羽多了個心眼,將尺寸記了下來。
雪豪傾羽跟jack,三人的關係已經很鐵了。
尤其是傾羽跟jack,雖然沒有一起經歷過生生死死,但就是彼此肝膽相照,說不出的信任對方。
“我剛纔給你發了信息,你看見沒”
“嗯,看見了,胸圍長了。”
“去你的”
“怎麼,要我給你設計童裝”
“纔不是,我要大婚了,要你給我設計婚紗”
“哦買疙瘩,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嘿嘿,除了你設計的,我不穿我不穿我不穿”
兩人聊了會兒,傾羽又問jack在大學有沒有交到女朋友。
她知道jack是個自力更生的好孩子,尤其不願意接受倪家的資產,他一直想着憑藉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番天地。
當然,他老媽虞絲莉是全力支持他的。
可是傾羽卻覺得,寧國的公主大婚,結婚對象還是中國首富的紀家公子,想必全世界的目光都會匯聚在這場婚禮上。
作爲好朋友,她能爲jack做的不多。
反倒是這些年來,jack總有些特別暖心的舉動,讓她跟雪豪都特別感恩。
如果能借着婚禮,讓jack一鳴驚人,那就太好了。
她讓jack多出去走走,多認識認識女孩子,好找一個漂亮女朋友趕緊談戀愛。
她還說:“我女兒下半年該出生了,你別忘了給我女兒也設計些好看的衣服。
哦,對了,可別我女兒都穿上你設計的衣服了,你還打着光棍呢”
jack都想哭了:“知道了知道了”
如今,他對於傾羽的這份喜歡,早已經沉澱在成長的歲月中,加固了友情,天長地久。
又過了十多日。
傾羽早上精神抖擻地去看常青藤。
卻見,常青藤上一朵花都沒有。
紀傾塵夫婦陪着她一起過來的,老兩口也是遠遠瞧着,卻瞧不見花。“老公,”紀夫人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老公,我眼睛不好,你、你給我說說,那常青藤上,有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