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同。
比如他倆之間的肢體動作，從小一起長大，睡覺都是抱着的。
面對邇邇的親暱，聖寧自然不會反感。
但
自從確定了她跟澈的關係，邇邇也非常注意這方面。
就連凌冽、傾慕都不會隨隨便便抱她了。
邇邇也許久沒有這樣過，會摁住她的手一直放在他心口上，會撫摸她的臉頰，一臉深情地凝視着她。
所以
青狐以神祭攻擊邇邇，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拼着灰飛煙滅的代價，邇邇卻依舊安然無事
青狐不可能什麼都不求吧
聖寧避開邇邇的指尖，溫聲道：“哥哥，我記得你是可以去九重天的。
要不然，你去找下灝
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然後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助你。
或者，你有沒有萌太祖的聯繫方式”
邇邇妖冶的眸光一閃，溫柔地攬過她的肩頭，輕拍着哄着：“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
畢竟只是一隻勾結了魔族的青狐而已。
她就算神祭，威力也不至於傷害到我。
天帝終究是天帝，我們要敬仰，要尊重，不能因爲你跟澈的關係好，就仰仗着這份特殊，大事小事全都找他解決。
一次兩次可以。
長久的話，便是咱們不知輕重了。
天帝就是天帝，他不是咱們的私人管家，爲我們做事也並不是應該的。
如果我們總找他，那跟春閣又有什麼不同”
聖寧還是很擔憂。
她擡手，輕輕罩在邇邇的額頭上。
邇邇閉着眼，感受着她掌心的溫暖，嘴角微微翹起。
聖寧的靈力灌入他的體內，他沒有抵抗，坦然接受她的審查。
一瞬過後，聖寧疲憊地縮回手：“我還是瞧不出來。我道行太淺了。”
邇邇一聲嘆息，望着她疲憊的模樣，抑制不住會心疼。
攬住她往回走：“不要勉強自己。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準備早餐，給你補充體力。”
“不了。”聖寧搖頭：“我要去太子宮。
小澈八點開始上早課，我答應過他，以後每天他在太子宮上課，都要陪着的。
他最近有些患得患失，好像很怕我會消失不見。
這事也怪我。
是我沒能給他安全感。”
邇邇想了想，又道：“那我化作靈狐陪你一起去。”
聖寧望着邇邇清亮的目光。
想着，把邇邇帶在身邊，時刻觀察着他的身體狀況也是好的。
萬一有什麼，她也能第一時間救治他。
“青丘的事情解決了”
“天下大事，都沒有陪你重要。”
“少貧嘴分明是你非要陪着我。”
“哈哈哈，被你發現了。”
邇邇好像開朗了很多。
以前，他溫潤如冰玉，現在，他好像越來越活潑了。
聖寧與邇邇齊齊抵達太子宮。
太子宮天台已經被琉茵佈置的非常溫馨。
大大的玻璃花房內，有恆溫控制，還可以調節光線，自由變換白天與黑夜。
就好像當初傾容夫婦在人民廣場舉行婚宴的那種裝置。
玄心家裏的課桌椅，全都照樣子做了一套，搬來了這裏。
任課老師在講臺上授課。
琉茵、玄心認真聽講。
直到聖寧出現，小澈的目光終於亮起，彎起嘴角，拿起筆，認真做着筆記。
邇邇就是這時候化作靈狐的。
它一下子躍到了聖寧的懷裏。
仰起頭，迷人的雙眼望着聖寧：“一一，你好久都沒幫我梳理毛髮了。”
聖寧寵溺地望着哥哥，掌心朝上幻出一把小木梳。
她一邊給小靈狐梳毛，一邊跟小靈狐聊天。
再也不像從前，時不時會跟小澈有個眼神上的交流互動。
小澈看了他們好幾次。
看一次，扎心一次。
課間休息。
天意跟小芙端着托盤上來。
給大家送糕點跟熱飲。
太子宮的課間餐，一直是玄心跟小澈的最愛。
可是這次，小澈卻不理會喫的。
他起身，走到透明的花房外，望着聖寧的方向微笑着：“一一”
聖寧將小靈狐放在地上：“哥哥，我去找小澈。”
小靈狐慵懶地趴在那裏曬太陽。
聖寧剛走了沒兩步，小澈就快步上前，主動一把抓過了聖寧的手：“一一，你氣色不好。”
聖寧笑了下：“可能最近研究古醫太癡迷，沒有注意休息。”
小澈望着她的背後。
那隻小靈狐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他們。
以前，小澈就知道尊王殿下與聖寧情同兄妹，也聽說過尊王殿下跟勳燦世子都曾經愛慕過聖寧。
所以，每到這種時候，小澈心裏都不是滋味。
他把聖寧拉到花房裏去。
玄心、琉茵齊齊跟聖寧打招呼。
大家全都坐在一張課桌上喫喫喝喝，談天說地。
邇邇閉着眼。
悄無聲息地調息。
剛剛看見小澈牽住聖寧的時候，他心裏有個聲音在喊：殺了他
邇邇忍住了
他知道青狐的神祭之術，果真將他心中所有的慾念都放大了。
他不知道這份慾念是否會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將來，十年、百年、兩百年，這份慾念會不會徹底爆發。
但是，至少這一秒，他還可以剋制。
二十分鐘的課間餐結束。
大家繼續上課。
聖寧從玻璃花房出來，小靈狐努力不去觸碰她。
卻避無可避地在她走出來的一瞬，飛身而去，朝着她的懷裏撲過去。
聖寧將其穩穩地接住：“哥哥，你怎麼越來越調皮了跟個孩子似的。”
說着，她擔憂地回頭看了眼。
總覺得小澈在看她。
果不其然
小澈的瞳孔晶瑩剔透，明明晃晃地寫着誤會與受傷。
聖寧斂了下眉，想解釋，又覺得，其實她跟邇邇是兄妹，解釋反倒像是在掩飾。
轟隆
上午十點的天空，忽然間胡云密佈。
原本敞亮的天，變得暗淡如傍晚太陽落山。
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狂風呼嘯。
聖寧從不看天氣預報，也知道颳風下雨都是人間日常。
但
今日的天氣，似乎有些詭異。
聖寧觀望着天空。
這才發現，傾盆大雨根本沒有半點落在她身上。
她垂眸，但見懷中小靈狐衝着她惑人地笑着。
她懂了。
是哥哥凝了結界，將她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