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戀歌爲你獨唱 >第3624章,別髒了你的手
    “沒有東西”

    程力躲在程寶柱身後,扯着程寶柱的衣服喊着“爹快弄死她啊”

    程寶柱揚起下巴,盯着昭禾“我們這裏就拿了只兔子別的東西我們沒拿昭禾,六年了,你喫我程家的,住我程家的,用我程家的,我還不能喫你一隻兔子”

    “呵”昭禾跨步進了屋子,雙手緊握成拳,盯着程寶柱的臉,忽而就飛身上前一腳把他踹到桌子下頭

    程力看呆了,撒腿要往外跑“來人啊殺人啊”

    他後衣領被昭禾拉住,緊跟着,腦袋就像是撥浪鼓一樣,被昭禾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連續煽了好幾下,煽的他的臉腫成了豬頭,再舉起往院子裏丟出去

    她回頭

    程寶柱一手捂着身子,一手扶着地面就要站起身。

    昭禾躍起腳在牆壁上借了個力,身子隨即換了個方向,朝着程寶柱面前而去

    她一拳把程寶柱砸倒在地

    “咳咳咳”

    程寶柱趴在地上,艱難地動了兩下,咳出血來

    而外頭院子裏的程力,已經被昭禾丟暈過去了。

    昭禾下手心裏有數,程力不會死,就是皮肉受苦,到底是沈玉英的親孫子,也是程家的後人,昭禾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好弄得斷子絕孫

    而若非師父前一晚告知過她不可殺人,她現在肯定把程寶柱給殺了

    “說”

    她擡腳,狠狠踩在程寶柱的臉上“麥乳精奶粉雞蛋糕還有白麪都是白老師臨走前給我的你藏在哪裏了還有我阿奶的傷”

    一想到沈玉英那麼健康的身子,被打的躺在牀上都無法下地,昭禾的心就疼得滴血

    再回想沈玉英的臉上,那麼明顯的五指印,嘴角還被打破了,昭禾滔天的怒意襲來,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給撕碎了

    “她是你親孃程寶柱,你有沒有心她是你親孃你怎麼能對她下是這樣的狠手”

    昭禾氣極,腳上用力了幾分,腳也跟着左右用力蹭了蹭

    太毒了

    這個男人簡直太毒了

    多想把他撕了啊,多想啊,可是她不能殺人,她不能殺人啊

    六歲的昭禾想着躺在牀上的奶奶,望着腳下的畜生,急的紅了眼

    程寶柱疼得渾身打顫,終是求饒道“昭、昭、昭禾昭禾我錯了,我錯了但是你這次真的冤枉我了

    我就拿了只兔子,餘下兩隻兔子,還有白麪雞蛋

    糕麥乳精奶粉什麼的,全都給我媳婦孃家拿走了

    我娘是我丈母孃跟我大舅子打的

    我大舅子給你嬸子報仇的,她孃家知道她捱了打、遭了罪,就來找我們程家討說法

    昭禾,昭禾啊,說到底,我娘還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拿大鳥扎破了我媳婦的臉,她孃家也不會來討說法,我娘也不會被打

    所以你別跟我撒野,你要打就打你自己打你自己”

    “你放屁”昭禾怒道“你跟阿力在這裏燉兔肉,我阿奶躺在牀上疼得直髮抖,你怎麼不帶她去看醫生你怎麼還能坐得住在這裏等着喫兔子肉”

    昭禾鬆了腳,一把提起程寶柱的後衣領,提着往竈臺那邊去

    “昭禾昭、昭禾咳咳咳”

    “昭禾我求你,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昭禾”

    “昭禾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這就帶我娘去看醫生”

    任由程寶柱苦苦哀求,昭禾都不爲所動,竈臺上的鍋蓋打開,裏頭的土豆燉兔子正在翻滾,昭禾一把抓起程寶柱後腦勺的頭髮,就要把他的臉摁進滾開的鍋裏

    她不殺人。

    她讓這個人生不如死,總可以了吧

    “啊啊”

    程寶柱嚇得哇哇大叫,熱騰騰的蒸汽已經將他的臉灼傷

    眼看着臉就要下鍋燉了,身後卻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昭禾”

    昭禾心頭一慌

    少年疾步而來,提着程寶柱丟在一邊,又握住昭禾的小手,面色透着幾分關切地望着她“昭禾,不要爲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白洛邇是懂的,這臉一旦下了鍋,萬一鬧起來,警察也會來找昭禾的麻煩,而且天氣太熱了,臉上被煮熟了,人還能活嗎細菌感染,稍微不慎,也會死,也是徒增殺孽

    啊

    昭禾心裏氣,氣的不輕,氣的快要爆炸了

    她想給沈玉英報仇,想教訓這些人,可有人告訴她不可以殺人,不可以髒了自己的手。她嗚哇一聲哭出來,撲到了白洛邇的懷裏緊緊抱住他,哽咽着“那我要怎麼辦嗚哇哇那我要怎麼辦不能殺,不能傷,任由這畜生這麼欺負我們嗎任由他們欺負我

    們嗎嚶嚶嚶”

    昭禾心中的憋屈、難堪、不甘、憤怒,統統糾纏在一起

    有人傷了她的阿奶,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有人搶了白老師給她的東西,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這是什麼世道啊

    白洛邇心痛地抱住了她“昭禾你想哭,就哭吧,哭吧,哭吧”

    程寶柱早就嚇暈了。

    空氣裏傳來淡淡的焦味。

    白洛邇以靈力熄了竈臺的火,擁着懷中瘦弱稚嫩的姑娘,靜靜立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昭禾終於不哭了。白洛邇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條清涼溼潤的帕子,給她擦了擦小臉,溫和地望着她“昭禾,我們接你奶奶去我那邊吧,我手下有個人會醫術,讓那個人給你奶奶瞧瞧,該吃藥

    就吃藥,該上藥就上藥,如何”

    昭禾望着他,眼中充滿了信任與依賴“好。”

    白洛邇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昭禾忽然拉住他。

    他回頭,看見女孩眼中明顯的忐忑,問“怎麼了昭禾”

    昭禾猶豫着,小聲道“你會不會像白老師一樣,忽然就走了忽然久從我身邊離開了”

    這世上沒幾個人真心待她。

    姐姐去了外地,白老師去了外地,李超死了,阿奶年紀大了,時日不多了。

    師父又是隻住在山上修行的狐狸,大抵是不管人間的事情的。

    她將來,可要怎麼辦纔好

    昭禾迷茫,忐忑,心裏沒着沒落的,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抗拒跟懷疑。

    白洛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將她輕柔地拉入懷中,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傻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的。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我一定把你帶着一起離開。”

    白洛邇心疼極了。

    這孩子極度缺乏安全感,若是洛家的親人們瞧見了,只怕都該心疼壞了。

    白洛邇安撫了她,放開她“我們去接你奶奶吧。”

    昭禾小臉紅的不像話,全部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額頭上,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他長得這麼好看,他待她這麼好,他說他不會離開她,他還吻了她。

    昭禾整個人暈乎乎的,任由他牽着回了阿奶那邊。

    白洛邇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沈玉英一聽,忙點頭道“搬我們搬如果繼續住在這裏,我們孤兒寡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們一定要搬的”

    白洛邇讓昭禾收拾了一番,然後找來兩個白家家丁,將沈玉英揹着。

    當他們從屋裏出來,發現院子裏的程力已經不見了,昭禾不知道程寶柱是不是醒了,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瞧一眼。耳畔,傳來白洛邇溫柔的聲音“我會好好招待他,你別再管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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