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學霸終結者 >第十九章 衣冠禽獸
    夜,九點。錢江大學西溪校區門口。

    顧莫傑和陸文君兩人,坐在車裏,靜靜地擺弄着一些東西。

    確切地說,是顧莫傑在那裏擺弄,陸文君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顧莫傑把自己的手機插上電腦,然後開啓了一個軟件,界面上跳出一張模擬地圖,閃爍着幾個星星點點的亮斑。

    顧莫傑是在定位費莉蘿的手機卡位置,就如同一年半前在京城那次,他定位碰瓷黑幫的人位置時一樣。

    這事兒,其實只需要使用“初音娘”就可以完成了,但是“初音娘”不能示人,所以顧莫傑必須做點兒處理,僞裝成一個手機pc端的程序,來取信於陸文君。

    顧莫傑指着屏幕,對陸文君說道:“只要費姐的手機和咱處在同一個主基站信號覆蓋範圍內,就能大致定位出相對方向。目前從信號來看,她的手機應該是在西南方,離學校不太遠,最多幾公里。”

    陸文君看不懂,她只要結果。顧莫傑便一腳油門,往風荷雅苑殺去。

    其實哪怕不借助手機定位,顧莫傑憑着自己對費莉蘿的瞭解,都可以不離十地猜到費莉蘿在風荷雅苑費莉蘿沒有別的自有房產,既然想要躲人,多半就是住在那兒了。

    問題是,陸文君都不知道風荷雅苑的房子是顧莫傑送給費莉蘿的,顧莫傑自然不能在這一點上表現得太過神機妙算,免得栽一個金屋藏嬌的嫌疑。

    車子開着開着,就到了風荷雅苑所在的小區。然後顧莫傑才突然故作醍醐灌頂狀,好像是剛剛一秒鐘之前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費姐在這小區也有一套房子。當初我買的時候,她看着好,也買了一套。”

    顧陸二人一言不發,進了6號樓,上了電梯,摁響門鈴。

    等了很久,才聽到裏面有微微的響動,然後似乎是屋裏人通過貓眼確認了來人身份,開了門。

    屋裏的景象,讓人大喫一驚。

    遍地都是速食和外賣的包裝袋,以及藥品包裝盒、喝空了的礦泉水瓶,似乎很久沒有人收拾了。

    最讓顧莫傑和陸文君震驚的,還是費莉蘿那副慘樣。

    那對本可玩年的細長腿,其中一條如今打着石膏,費莉蘿來開門的時候,還拄了一根醫用的柺杖。

    費莉蘿的臉色,也很是憔悴,整個人又瘦回到八十幾斤的樣子。

    “你們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進來吧。”

    陸文君哪怕原先對費莉蘿還有一絲半點的芥蒂,此刻也徹底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震驚。她一把扶住費莉蘿,關切地問:

    “姐你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養傷是摔的麼”

    “是摔的。只是骨裂,不是骨折,再養個把星期就好透了,不打緊的。”

    費莉蘿這話是對着陸文君說的。隨後她又轉向顧莫傑,淡淡地說了句,“我稍微改了主意,不學國際商法了,改報了蔣老師的行政訴訟法方向。”

    顧莫傑想了想,腦海中泛起那個還算低調的、教過他行政法學的美女老師,確認道:“蔣老師蔣芳芷麼她自己也纔剛剛評上副教授吧,資歷淺了一些怎麼就不念國際商法或者知產了呢”

    顧莫傑的問題,不得不說很沒有人性。人家妹子這麼慘了,居然不問對方怎麼弄的,先問學習。

    果然,陸文君都看不下去了,打斷了顧莫傑的問話:“餵你有木有人性的啊,費姐這樣了,你不關心人家身體,倒先問學習。姐我扶你先坐下。”

    說着,陸文君就把費莉蘿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扶着費莉蘿走回到沙發邊,安穩坐下,把傷了的腿擱好。

    費莉蘿喘了口氣,緩緩說道:“也沒爲什麼,就是不喜歡念國際商法、知產這些了。我也想通了,讀研麼,反正是法學類的,具體哪個方向無所謂,終究就是爲了一張證。學校裏念行政訴訟法,難道平時實習就不能自己偏向國際商法、知產這些了麼又不是讀那些基礎科研的學科,還得講究個繼承性。”

    說完這些,費莉蘿停頓了一下,不忘拉過陸文君的手,補上一句:“恭喜你們了,以後阿杰就靠你照料了。”

    語氣裏,聽不出悲喜。

    顧莫傑一咬牙,在陸文君身邊坐下,直視費莉蘿的雙眼,問道:“不可能是無緣無故摔的吧,不然爲什麼躲着大家”

    費莉蘿理了一下自己毛糙雜亂的頭髮,說道:“你真想知道知道了可不許衝動。”

    顧莫傑和陸文君對視一眼,答應道:“保證不衝動。”

    “那還是將近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十一月底的時候,有資格保研的本校大四學生,基本上都得找好願意接收自己的導師了。

    保研或者考研這事兒,不比高考。

    高考上了投檔線之後,可以服從分配。分數夠的人想去啥專業去啥專業,分數不夠的話還能調劑到跨度很大的毫不相干的專業裏去。

    保研和考研,必須是先定好研究方向的。如果要去的專業考不上或者不符合保送名額,就直接退回來,沒得讀了,基本沒有大跨度的調劑。

    當時,費莉蘿最想念的,是國際商法或者知產。

    錢江大學法學院恰好有一個教授,叫程春名,研究方向和費莉蘿想報的挺對口。而且看上去蠻有學術實力:三十幾歲年紀,北大博士畢業,後來還去法國普羅旺斯大學交流過。

    費莉蘿沒有多想,就和程教授接觸了一下。

    程教授人前看着很是陽光,私下面試問的問題也挺專業。費莉蘿對答如流,本是一場師生相得的美談。

    聊到最後,程教授不經意加了一個問題:“有沒有談男朋友會影響學業麼”

    費莉蘿被問到,登時就臉紅了,侷促了幾秒鐘,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顧莫傑算是她男朋友麼不是,人家是陸文君的男朋友。

    費莉蘿只能回答:“沒有。”

    殊不知,這個回答,卻種下了禍根。

    程教授是浪漫之國留學回來的,做了好幾年教授,帶了好幾屆女生,可謂是閱人無數。一個妹子,是不是處子之身,程教授瞄一眼就知道了。

    費莉蘿本就是這一屆最耀眼的系花,被顧莫傑開墾滋潤了之後,更是妖嬈盛放,那種嫵媚,在有心人眼裏,根本是掩飾不住的。

    一個大四女生,明明已經嚐到了那種滋味,卻對別人說自己沒有男朋友,多半便是因爲臨近畢業、將來和男友出路不同、所以剛剛勞燕分飛了。

    程教授本不是獸性大發之人,也不是特別喜歡挑戰高難度。坐在那種位置上的人,更喜歡等着被潛的女生自己送上來,爲了保送的資格自願俯就,而不是他主動出擊。

    可是,費莉蘿的姿色和氣質實在是出衆;她的回答,又給了別人一種“這個妹子很容易被上手,而且眼下正飢渴着呢”的錯覺。

    程教授用他那個天天算計國際商法空子的高效大腦,覈算了一下機會成本,然後讓費莉蘿在十二月初的某個週末,到他宿舍裏談一談。

    費莉蘿這才知道大事不妙。

    然而,她心中還存了一絲僥倖。她知道對方也是有身份、不願意喫相太難看的。之前的問題,可以用誤會來解釋。

    既然對方只是想要好處,費莉蘿不吝在別的方面多給些好處;換取對方高擡貴手,在被佔便宜的前提下,給她這個名額。

    更重要的是,當時費莉蘿剛剛和顧莫傑攤了牌;說她決心讀研了,以示自己不怕將來學歷比顧莫傑高、絕無嫁給顧莫傑之心。因爲費莉蘿和陸文君都知道,以顧莫傑的人生經歷,他是絕對不會忍受娶一個學歷比自己高的女人的。

    如果攤完牌一個月,突然就因故讀不了研了,豈不是出爾反爾,讓陸文君將來更加疑忌自己麼

    費莉蘿只能咬牙硬上。她準備的好處,是一個五萬塊的信封,自忖足以解決程教授了。

    然後,她去了程教授的住處,攤了牌:拿走五萬塊,不要阻撓她讀研。

    程教授那天喝了點小酒,沒料到居然有女生上門來,卻開出這麼一個條件。

    人家已經不是處子了,卻依然寧可給他五萬塊錢,也不願意讓他睡一次。

    程教授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和羞辱。

    他一把鎖上門,獰笑着說:

    “你以爲你進了這個門,還有機會清白麼即使事後你捅出去,我也有的是辦法證明,你是自願被我潛的。法院不會相信一個週末去了教授家裏的女生,會不願意被人上,何況你本來就是個破鞋了,就算做法醫鑑定,也只有一個處膜陳舊性破裂的鑑定結果。

    你也是學法的,應該知道,能夠認定男人強姦罪的女人,絕大多數都不是正經女人,越是正經的女人,越是忍受不了交叉盤問”

    費莉蘿聽到這話的時候,冷汗都下來了。正因爲她是讀法律的,她纔可以聽懂對方那有恃無恐的言語背後的詭計。

    “程教授,五萬塊錢還不夠買你高擡貴手麼我不讀了行麼我保證不說出去今天的事情,求您放過我吧。這些錢絕對沒有我的指紋,你收下也沒人知道是哪兒來的。我的手機也沒有錄音,我可以把它砸了,只要你放我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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