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色生梟 >第一六一章 不解之謎
    衛天青領着手下的兵士準備出城,此時時當黃昏,街上行人倒是不少,紛紛閃避,衛天青情緒十分低沉,他此番是有心要打個大勝仗,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這番樣子,出動兩千精兵,幾日來急行軍,圍剿一座小小的山頭,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折損了五十多名精兵,這讓他心理到現在都窩着一團火,卻是無處發泄。

    楚歡騎馬跟在衛天青旁邊,出衛天青的心情,輕聲問道:“大人,你有心事?”

    衛天青被楚歡聲音打斷思緒,搖頭嘆道:“楚兄弟,不瞞你說,我衛天青領兵以來,還從未碰到如此窩囊之事……總督大人對咱們這次出兵期許有加,誰知道……!”一聲長嘆,搖了搖頭,顯得十分鬱悶。

    楚歡想了想,忽然道:“小弟做東,想請衛大哥喝杯酒,卻不知衛大哥願不願意?”

    衛天青扭頭向楚歡:“喝酒?”

    楚歡指着街邊的一家小酒館,笑道:“小弟請不起大酒樓,這裏有一家小酒館,衛大哥可願意屈就?”

    衛天青猶豫了一下,叫過一名牙將,令他帶人先出城回營地,自己則是與楚歡到了那家小酒館前,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迎上來的夥計拉去餵馬料,自己則是與楚歡一同進了酒館之內。

    酒館不大,裏面稀稀落落的客人也不多,見到將官進來,裏面的掌櫃慌了手腳,將酒館唯一一處幽靜的地方騰出來,是一間小房間,用門簾子掩着,楚歡二人進了裏面坐下,掌櫃親自送上了酒菜。

    楚歡爲衛天青斟上酒,也爲自己斟上,衛天青拿起酒杯,一口飲酒,隨即搖頭道:“我實在想不通,怎會是這樣的結果!”

    楚歡又爲衛天青斟上,這才輕聲道:“衛大哥,這次咱們圍剿黑水山,卻也不是一無所獲!”

    “你是說那些兵器?”衛天青苦笑道:“那些兵器又能算什麼收穫?咱們死了幾十個弟兄,那可都是夏練三暑冬練三伏訓練出來的精猛之士……最可氣的是,若是死於搏殺倒也罷了,可是死在那些陷阱之中,而且死狀悽慘……!”他臉上滿是憤怒,握起拳頭:“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那幫土匪,我終要一個一個挖出來,全部斬殺!”

    楚歡正色道:“衛大哥,話不能這樣說。咱們這次似失利,但是卻大有收穫。”

    衛天青奇道:“此話怎講?”

    “黑水山的狀況,衛大哥也是清楚了。”楚歡平靜道:“現在來,那裏就是一處隱祕的藏點,乃是亂黨用來收藏兵器裝備之處。”頓了頓,正色道:“黑水山窮山闢水,罕有人至,根本不惹人注意,山上更是機關重重,如此地方,確實是一個極佳的藏匿兵器裝備之所。如果不是這次發兵攻打,只怕誰也不知道,在這黑水山竟然藏匿着數量如此龐大的兵器裝備。”

    衛天青點頭道:“楚兄弟,不瞞你說,從地下密室之中發現那些兵器,我身上可是出了一身冷汗啊……禍心,天大的禍心。這是西山道地界上發現的東西,如果這些兵器裝備真的用來叛亂……總督大人必然難逃失察之責。”着楚歡,肅然道:“楚兄弟,你或許不明白,總督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行事卻是異常謹慎,西山道總督的位置,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總督大人但有失足,後果亦是不堪設想。”

    楚歡點頭道:“小弟明白。也幸好及時發現,否則任由這些兵器囤積下去,禍患無窮。他們將黑水山當做據點,必定是經過精心的選擇,不論山上的地下密道是不是他們自己挖掘建造出來,這背後之人定是非同小可之輩。”

    衛天青端起酒杯,飲了半杯,皺起眉頭道:“這些年,總督大人並沒有疏於西山道各州的監察……通州也確實是民怨聲最重之地,時常出現動亂,但是一切也都還在控制之中,可沒聽說有這樣厲害的亂黨。楚兄弟你也知道,咱們當處於這夥人交過手,他們手底下的功夫可着實不弱,有板有眼,絕不是普通的烏合之衆,只是我實在想不起,通州到底有哪羣亂匪有如此實力?”

    楚歡道:“衛大哥自然不會想起的,否則若衛大哥知道有這夥人存在,他們也就不可能存活到今日了。”

    衛天青點點頭。

    “這次搗毀了黑水山,似讓他們走脫,但實際上卻是毀了他們的根基。”楚歡正色道:“黑水山這樣得天獨厚藏匿裝備的地方,可不是輕易就能夠找尋到。他們如今固然將大批武器轉移,但是想要找一個安全藏匿的地方,絕非易事!”

    衛天青似乎明白什麼,眉頭展開,點頭道:“不錯。咱們計劃出兵,也不過是幾日前的事情,他們就算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轉移兵器,那也一定是十分匆忙,那批物資數量龐大,他們不可能有辦法不漏一點形跡,只要趙廣慶派遣手下官兵差役四處搜查,一定會查出一些端倪。此番咱們回到雲山府,我立刻奏請總督大人,再次請神衣衛出馬,神衣衛到時候過來,那幫土匪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躲過神衣衛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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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楚歡端起酒杯,與衛天青對飲一杯,才皺眉道:“衛大哥,其實小弟有一事一直想不通!”

    “何事?”

    “小弟對趙知州不大瞭解,不知衛大哥對他了解多少?”楚歡凝視衛天青,壓低聲音道:“恕小弟冒昧問一句,這趙知州……可有治理才能?”

    衛天青一怔,微一沉吟,才壓低聲音道:“要說治理之才,趙廣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趙廣慶的父親曾經跟隨聖上南征北討,是個文吏,當年負責糧秣的記錄,聖上定鼎天下之後,他的父親進了戶部,做了一個主事,趙廣慶因此也外放做了個小官。這人當初做官,頗有才幹,每刀一任,都能有些政績,也正因如此,這官兒升的也快,十一年前,他便成了通州知州……!”

    “十一年前?”楚歡微微一驚:“衛大哥,你是說,這趙廣慶在這通州待了十一年,卻沒有調任升遷?”

    衛天青忍不住笑道:“楚兄弟,這事兒許多人都知道,也成了官場上的奇談。這通州是個窮州,又是個動亂頻起的州,官場上的人都知道,這通州知州的座位上都是荊刺,誰坐在上面,那都是扎屁股,這天下十六道,六十六州,知州之位人人都求,但是其中有三州知州的位置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而通州知州恰是其中之一!”

    “這是爲何?”楚歡奇道。

    衛天青解釋道:“我方纔也說過,這通州自然條件十分惡劣,而且多是山林之地,耕地不多,而且每隔兩年就會有天災,要麼黑水江氾濫,決堤出洪,要麼就是大旱乾燥,收成不好,而且通州地面也沒什麼礦藏,所以十分窮困。這通州從立國開始,每年都會有亂民騷動,西山道六州之地,這通州民風最是刁蠻,難以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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