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色生梟 >第六一五章 天門亂
    薛懷安與楚歡都下馬來,薛懷安上前拱手笑道:“朱總督公務纏身,怎能有勞你親自出迎。”

    朱凌嶽笑道:“部堂大人客氣了。此行西梁,山高水險,九死一生,不瞞薛部堂,下官和老將軍一直都爲你們擔心。得到稟報,你們安然返回,我們纔是鬆了口氣,估摸着你們這個時候應該抵達,下官特地前來相迎。”

    薛懷安笑着點點頭,問道:“老將軍可好?”

    朱凌嶽神情黯然下去,嘆了口氣,輕聲道:“老將軍cāo勞過度,前兩ri又暈倒過去,昨晚剛剛醒來……!”他神情上去頗爲凝重,薛懷安和楚歡在眼中,心情都是沉重起來,知道餘不屈的身體狀況一定是極差。

    “天快黑了,部堂大人,楚大人,哦,還有軒轅將軍,大夥兒先進城,得知使團趕回來,下官已經令人準備好了接風宴。”朱凌嶽含笑道:“西北的情況,諸位大人也都清楚,這宴會很簡單,比不得京城,諸位大人回頭莫要見笑。”

    薛懷安道:“朱總督說笑了,困難時候,本官也不是貪杯好食之人,朱總督公務繁忙,這接風宴,不辦也好。”

    “那可不成。”朱凌嶽笑容很親和,“老將軍雖然身體欠佳,卻再三交代下官,等到部堂大人領着使團返回之時,哪怕是砸我賣鐵,也要辦好接風宴,一洗使團路上的風塵。”

    薛懷安笑道:“如此便是卻之不恭,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這宴會,還是簡單一點。”

    朱凌嶽擡手道:“大人請!”

    等薛懷安上馬,朱凌嶽才道:“部堂大人,接風宴設在城裏的席鳳樓,從各地趕來的士紳,如今只怕就在那裏等候。”

    薛懷安道:“還是先去老將軍吧!”

    “來得及,來得及!”朱凌嶽笑道,當下也上了馬,跟在薛懷安身邊,打量楚歡幾眼,笑道:“早就聽說薛副使之名,今ri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楚歡搖頭笑道:“總督大人過譽了,承蒙聖上錯愛,跟在薛大人身邊歷練,實乃聖上之隆恩!”

    朱凌嶽頷首道:“聖上天恩,四海蒙受。”

    “朱大人,本官來路之上,遇見西北軍,聽說如今西北的局勢並不是太好!”薛懷安邊走邊問:“那些老百姓,真的不希望太平?”

    朱凌嶽苦笑道:“一言難盡啊。其實以下官之見,流民成匪,固然可恨,但是卻也並非他們甘願成匪。”

    “哦?”薛懷安皺眉道:“朱大人此話怎講?”

    “大人有所不知,西北這一年多打下來,物資匱乏的程度,實難想像。咱們大秦,西北本就不是產糧的地方,西北三道出產礦產,糧食卻是不多,每年三道加起來的糧食,甚至不足以喫飽西北三道的人口,還要從關內購入大批的糧食。”朱凌嶽神情肅然道:“西北三道之中,又尤以西關道的糧食產量最高,爲了能夠供應西北軍的糧草,西北的糧倉也主要集中在西關道,可是誰能想到,風將軍陡然遇害,西梁人趁虛而入,其進兵速度,遠超我們所料,西北大批的物資全都落入西梁人的手中……!”搖了搖頭,嘆道:“從那時開始,西北的糧食就成了最大的問題,莫說老百姓,就是那些在沙場上拼命的將士,那也是口糧不保,都是憑着一股子氣在撐着。”

    薛懷安微微頷首。

    實際上許多人都只知道西北軍連戰連敗,丟城失地,不少文人少不得藉機抨擊西北軍,斥責西北軍曾經不可一世,自詡爲大秦最善戰的軍團,真要打起來,卻是一團散沙。

    更有甚者,直言西北軍將無統帥之才,並無戰鬥之能,都是一羣酒囊飯袋,朝廷每年花着大筆的銀子養着着西北軍,戰爭打起來,卻是不堪一擊。

    卻很少有人想到爲何會出現如此狀況。

    風寒笑遇害,這就等若一個人陡然間被砍了腦袋,風寒笑在西北軍的影響力非同小可,他的遇害,對西北軍不但是在統帥系統的打擊,而且在jing神上對西北軍的打擊也是不容小覷。

    沒有了統帥,指揮體系紊亂,將士們士氣受挫,失去了jing神領袖,甚至造成西北軍凝聚力的崩塌。

    而且西梁鐵騎突然發動的襲擊,事先毫無徵兆,西北軍在指揮體系紊亂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做出及時的調整和反應,在面對一支由西梁一等一的名將統帥的龐大騎兵軍團時,從一開始,就註定西北軍絕非敵手。

    正如朱凌嶽所言,西北軍可以在短時間內憑藉着毅力頑強抵抗,但是在後勤無法及時供應的情況下,想要擋住能征善戰的西梁鐵騎,無疑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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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雖然向這邊運來物資,但是不但數量遠遠達不到所需,而且抵達的時間也是很不及時。”朱凌嶽嘆道:“就算是如此,不能及時抵達,但是如果物資一直能夠持續供應,西北也未必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可是……河北青天王作亂,江淮天門道動亂,朝廷不可能將所有的物資全都放在西北,直到今時今ri,西北依然缺衣少食。西北的老百姓,被西梁人殘殺無數,可是餓死的,卻也絕不在少數,餓孚遍地……!”

    薛懷安皺眉道:“朱大人的意思是說,西北流民作亂,是因爲缺衣少食的緣故?”<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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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主要的原因。老百姓沒了糧食,也不能等着餓死,又有一些居心叵測之徒從中煽動,那些百姓又懂的什麼,有人煽風點火,便爲人所用,四處作亂……!”朱凌嶽騎在馬上,夕陽西下,他的神情起來卻也是憂慮無比:“西北不能繼續亂下去,更不能讓那些別有用心之輩禍亂西北。”

    薛懷安嘆道:“老將軍身體不好,這西北,如今還要靠朱大人多支撐了。”

    “不敢。”朱凌嶽忙道:“此番正是要聽候老將軍差遣,所以下官才前來北原城。”

    “對了,江淮天門道情況如何?”薛懷安問道:“臨走之前,朝廷發兵江淮,如今是否已經平定?”

    薛懷安倒是對平定天門道信心十足,帝國在鐵與火之中誕生,立國至今,那些被徵滅的小國也不乏漏之魚,時常發起動亂,但都是很快就被平定。

    此番天門道作亂,聲勢雖然不小,但是在薛懷安來,也會像以前一樣,很快就被平定下去。

    他不問倒好,這一問,朱凌嶽的神情便顯得更加凝重,薛懷安一瞧他臉sè,明白幾分,皺眉道:“難道……那幫亂匪還沒有平定?”

    “部堂大人有所不知,天門道非但沒有平定,而且局勢越發的嚴峻。”朱凌嶽緩緩道:“就在個把月之前,下官接到消息,天門妖人佯裝不低,誘敵深入,紮了一個大口子,官軍慘敗,折損兵馬無數,而且江淮總督柳生魁被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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