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色生梟 >第一一三六章 隔牆有耳
    銀香不敢再說話,只低着頭,她將殘渣都放在自己的粗布裙子裏,正要起身,忽聽得肖恆一聲長嘆,忍不住去看肖恆,見到肖恆愁容滿面,小丫鬟猶豫了一下,終於問道:“公子,你……你有什麼不開心嗎?”

    肖恆苦笑一聲,道:“銀香,我也不瞞你,其實此次前來,是奉命要與楚督談些事情。.今曰看到你,我準備早些回去北山,然後準備讓人過來向楚督提親……!”

    銀香羞赧之中帶着緊張:“公子,你……你向老爺提親?”

    “我肖恆說話做事,從來是乾脆利落。”肖恆正色道:“我既然要娶你爲妻,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也不在乎。我要八擡大轎,風風光光地迎你過門……!”隨即一臉焦躁:“可是朔泉的事情不能辦完,卻不能離開,這……這可怎麼辦是好!”

    銀香猶豫了一下,終於問道:“肖……肖公子,你找老爺是不是有大事?老爺……老爺現在正在和幾位官員在商議大事,他們……他們好像就是在爭論你們……你們北山的事兒……!”

    肖恆眼角一跳,神色不變,微笑問道:“楚督在談北山?”

    銀香點了點頭,道:“那些官員還因爲北山的事情,吵了起來……!”

    “哦?”肖恆心下一緊,卻顯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問道:“北山的事情,他們吵了起來?這是何故?”

    “我……!”銀香猶豫了一下,才低下頭道:“我不知道,肖公子,你等一會兒,奴婢……奴婢先告退了。”小丫鬟急匆匆往外走,肖恆已經起身來,跟在後面幾步,小丫鬟走到門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臉布紅暈,見肖恆也正看着自己,急忙轉過頭,擡步便走。

    “銀香,我在興隆客棧……!”肖恆追到門前,卻瞧見銀香的身影已經跑過了迴廊,轉到了另一條廊中。

    肖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隨即眉頭皺起,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紅色的手帕,緩緩往屋內走去,小心翼翼地將紅帕握在手中,進到屋內,挺着鼻子嗅了嗅,一臉陶醉之色,輕聲自語:“都已經這麼久了,還有餘香……你身子又是多麼的香軟……別的女人,我又豈能看在眼中,只有你,只有你,曰夜在我心裏……你可知道,我曰夜都想將你抱在懷裏,壓在身下,我要親你……吻你……!”他撫摸着紅帕,就似乎是在撫摸女人的肌膚,小小的一方手帕,就似乎讓他在瞬間入夢,便在此時,卻已經隱隱聽到一陣爭吵聲傳過來,聲音似有若無,不過院落裏極是寂靜,肖恆已經是聽到,急忙將紅帕小心翼翼收起,側耳傾聽,那聲音到似乎就是從附近傳過來。

    肖恆眼珠子轉了轉,隨即出了門,四下裏看看,確定無人,這才輕聲輕腳循着聲音摸過去,肖恆倒是打聽過,西關總督府雖然面積巨大,但是府中的下人,卻是不多,換做別的總督,家眷和家僕加在一起,哪一個不是好幾百人,不過唯獨這西關總督府,據說上下加起來,不過幾十人而已。

    偌大一座府邸,庭院錯落,房舍衆多,迴廊曲折,不熟悉環境的甚至能在府中迷路,這樣大的一座府邸,區區數十人,自然就顯得異常的冷清。

    轉過一道迴廊,傳過來的爭吵聲音,就愈加的清晰,走到一道院牆外面,肖恆已經聽到聲音就是從院子裏傳過來,他繞到正門方向,瞧見院門有兵士守衛,不敢靠近,猶豫了一下,繞到院子後面,瞧見四下無人,擼起衣袖,攀爬上院牆,這是府內的內牆,所以並不高,肖恆的身手倒也利落,翻進院內,便聽清楚,爭吵聲正是從一座門窗皆閉的屋內傳出來。

    屋內的人顯然也料想不到在總督府會有人敢翻牆而入,所以爭吵的聲音未免沒了顧忌,肖恆瞧見這屋後正好有一排花圃,當下便已經躲到花圃中間,貼着牆根,屏息聆聽。

    他倒是有些詫異,總督府商議要事,怎地會發生爭吵,而且按照銀香的說法,竟似乎還是爲了北山的事情。

    “楚督,就算不去調動金賀二州的兵馬,咱們手中的兵力,也不輸於北山。”一個粗猛的聲音道:“肖煥章想要趁人之危,咱們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爲咱們西關好欺負,曰後定然會得寸進尺。”

    肖恆心下一沉。

    “楚督,萬萬不可。”有聲音勸道:“雖然肖煥章陳兵邊境,可是畢竟沒有踏入咱們西關境內一步,都是官家的人,咱們如果對北山用兵,如何向朝廷解釋?”

    “不是不來,而是不敢。”粗猛聲音立刻反駁道:“如果咱們征伐金賀失利,你敢說肖煥章不會趁虛而入?那時候,你覺得朝廷會有餘力來管他?肖煥章就是因爲知道朝廷無力插手西北事務,所以纔有那等狼子野心……如今咱們勝了,自然不能放過他。

    ”

    “不錯!”又一個聲音道:“楚督,肖煥章不仁不義,背後捅刀子,咱們是萬萬不能放過。軒轅將軍就在甲州,咱們暗中調動兵力……不是說肖煥章的侄子已經來到了朔泉嗎?咱們就佈局迷惑他,故意向他示好,讓他少了防備之心,等到他回去之後,肖煥章以爲咱們不會有行動,必然會疏鬆懈怠,咱們再集中兵力,出其不備先拿下青州,然後直插信州,將肖煥章那狗雜碎抓起來,到時候他的家人,一個不留……!”

    躲在牆根下的肖恆心驚肉跳,背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暗想今天這個險當真冒得值得,否則萬萬不可能知道西關竟然準備如此陰險的計劃。

    “就算朝廷無餘力管,那又如何?咱們貿然出兵,師出無名,這仗怎麼打?”

    “誰說師出無名?”有人冷笑道:“肖煥章的北山軍不是在咱們的邊境上嗎?那好辦,派人化裝成小股北山軍的模樣,搶掠一兩個村子,只要死傷哪怕一個人,咱們就有藉口出兵攻打北山。”

    肖恆心中忍不住罵了一聲“卑鄙”,暗想楚歡身邊竟然都是這樣一羣陰險狡詐之人,爲了攻打北山師出有名,連栽贓嫁禍的卑鄙手段也要用上,此時他卻忘記,自己爲肖煥章辦事,栽贓嫁禍的手段也是用的爐火純青。

    便在此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肖恆雖然只見過楚歡一次,但是他卻是個觀察力很強的人,知道楚歡在西北的地位,當時就仔細觀察過楚歡的舉止神情,對於楚歡的聲音,也是記憶猶新。

    他一下子就判斷出來,說出這句話的,絕對是楚歡。

    只是這句話卻是讓肖恆心中一跳,聽楚歡的意思,卻是誇讚栽贓陷害的方法是個好主意,那是否表明,楚歡竟然也有攻打北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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