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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二八章意外

    馬仲衡皺起眉頭,眼中顯出冷厲殺意,那署頭面上雖然帶笑,但是手卻一直沒有離開刀柄,緩緩向馬車靠近過去。

    走到撤編,署頭正要說話,聽的裏面傳來一個似乎剛剛睡醒的聲音:“怎麼回事?到哪了?怎麼停下了?”

    馬仲衡道:“大人,咱們還在趕往城門的路上,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隊巡邏兵,攔着咱們的去路,說是要搜捕天門道徒!”

    “天門道徒?”車廂內傳來聲音,“道徒在哪裏?”

    “大人,他們懷疑馬車裏藏着天門道徒!”馬仲衡依然冷笑道。

    署頭忙笑道:“豈敢豈敢,只是職責所在,小的拜見顧大人!”

    車窗本是厚棉布簾子,掀開一絲縫隙,一枚令牌從裏面探出來,這署頭瞧那樣式,確實是官令,不過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署頭,何曾見到過高官重吏的官令,不敢去接,忙道:“大人,您誤會了……!”

    就在此時,車內傳來清脆的嬌嫩之聲:“老爺,這是到哪了,怎麼停下了?”那聲音十分的嬌柔,明顯是個女子聲音,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嬌媚之音,宛若撒嬌一般。

    署頭雙眉一跳,一瞬間就明白,馬車裏確實不止一個人,原來除了侍郎大人,還有女眷在車上。

    其實他也知道,許多京官離京,也都會帶着女眷跟在身邊伺候,這位侍郎大人離京辦案,身邊帶幾個女人,實在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官令收進車廂內,聽得那“顧侍郎”的聲音淡淡道:“走吧,別耽擱了。”

    馬仲衡再不猶豫,一揮手,趕車的車伕一抖馬繮,吆喝一聲,馬車繼續前行,攔在馬車前面的兵士看向署頭,署頭揮揮手,衆兵士立時散開,讓出了一條路來。

    馬車由慢變快,很快就消失在武京衛的視線之中,一名兵士忍不住道:“這位顧大人倒是勤快,這才大半夜,就出發離京……!”

    “你懂個屁。”旁邊一名兵士道:“刑部的人最近風光的很,這些外出的刑部官員,可都是去抓人的,抓一個人,怎麼着也能撈到不少好處,這撈好處的事情,趕早不趕晚,他巴不得飛出去,否則誰他孃的願意在這時節出京辦差。”

    衆人紛紛點頭,深以爲然。

    車行轔轔,車廂之內,衆人都是看着凌霜,凌霜臉頰粉紅,羞臊萬分,方纔她也是急中生智,聽到那署頭懷疑車廂有問題,這才合着盧浩生一起轉危爲安。

    “凌霜姑娘聰穎非常,這次還真是多虧你解圍。”盧浩生含笑道。

    “沒有,我……!”凌霜想到自己剛纔故作媚音,那撒嬌賣嗲之音她很是厭惡,可是局勢所迫,自己反要那樣渡過難關,心裏大是羞臊。

    齊王倒是從沒有聽過凌霜那般說話,此時回想出來,兀自感覺身上有些發酥,暗想凌霜一直是清純無比,可是一旦嫵媚起來,卻也是勾人魂魄,只那聲音,已經讓人心神悸動。

    一路之上,先後又是遇到了兩支巡邏隊,不過這後面的顯然沒有前面精明,沒有察覺馬車有異樣,馬仲衡應付幾句,也就一路暢通。

    不知不覺中,已經是進了卯時,距離開城也就一個時辰左右,而馬車距離西城門也是越來越近,仇如血知道脫身在即,可是腦中卻是禁不住想到王甫,卻不知王甫是否已經離開齊王府。

    王甫並沒有離開。

    按照王甫的推算,自己最早也只能提前一個時辰離開,因爲一旦太早離開,衛校恰巧過來巡查,發現破綻,那麼必然會立刻行動,從齊王府到西城門,如果是最好的駿馬快馬加鞭,不顧一切追趕,也不過一個多時辰就能趕到。

    自己提前一個時辰離開,即使到時候出現破綻,從齊王府快馬到太子府,也要小半個時辰,太子得到消息,在調動人馬去追,那已經是萬萬來不及,等到太子派出的騎兵追到西城門,那時候西城門早已經打開,而齊王等人如果一切順暢,也早已經出了城去。

    王甫知道,自己在這邊多留一刻,齊王他們就多一刻的保證,只是自己留到最後一刻,倒也沒有那個必要,白白等死而已,若有機會,能夠脫身,自然是更好。

    他一直等着時辰,王府之內有專門用來看時辰的香篆鍾,香篆鐘的香火在金屬盒內沿篆字式的溝槽蜿蜒前進,可以大致判斷時辰,王甫往裏面看了幾次,最後一次過去看時,已經快要進到戍時,距離辰時已經只有一個時辰左右,知道也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

    這後半夜,衛校並沒有前來巡查,倒是西門署的守衛有些奇怪,爲何王府要折騰一晚上,好在王甫幾次進府看時辰,衆人還以爲是進府看進度,再加上王甫在府裏找了兩罈子酒,說是王爺賞

    賜,分給衆人,寒冬之夜,這美酒是求之不得的好東西,衆人自然是歡喜不已。

    收拾了一番,王甫往大門走過去,心中卻是想着,距離戍時還有不到一刻鐘,自己出門之後,只需要再稍等片刻,就可以找個機會脫身,留給自己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辰時就是輪值的時刻,慶琅署的武京衛在辰時之前,就會趕到,辰時也必須進行交接,到了那個時候,一切也都藏不住,所以王甫戍時離開之後,到辰時被發現計劃之間,只有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之內,自己就要找尋到一個藏身之所。

    京城雖然很大,但是王甫真正信得過的人卻實在不多,他認識的人,也幾乎都是武京衛,一旦發現王甫幫助齊王逃走,在京城遍佈太子黨勢力的情況下,不可能有人會幫助王甫藏身,而王甫心裏也不相信別人會幫助他。

    他一邊走,心裏卻已經在盤算着,在西城區,距離齊王府不到一個時辰的路途範圍之內,倒是有一處道觀,皇帝崇道,一直以來帝國的道家十分看重。

    當今天下,道統一分爲二,一是以天門道爲首的道門,其傳承自太平道,霍亂天下,對抗帝國,是帝國與除之而後快的對手。

    但是另一道門,卻與天門道恰恰相反,以玄真道宗所屬的長生道爲代表,其教義是煉丹修長生,實際上是屬於天師道的分支,在大秦帝國,長生道也算是天師道的代表,其下亦有天師道的大小分支,但是論及勢力,無出長生道。

    天門道和長生道雖然都是道宗,但是朝廷對他們的態度判若天地,而天門道和長生道本身,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各走各的道,天門道一心想要推翻秦朝,建立所謂的太平盛世,而長生道以玄真道宗爲代表,則是竭力幫助皇帝實現長生之夙願。

    長生道在帝國勢力龐大,大秦各地,曾經一度興建道觀,更是崇道抑佛,道宗子弟在朝廷的幫助下,大肆拆毀廟宇古剎,佔地興建道觀,而前朝大華帝國之時,以佛爲尊,洛安京城擁有衆多氣勢恢宏的廟宇,但是此後卻都被道宗所佔,京中的廟宇,全都拆毀改建成了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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