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本白淨玉琢的臉上沒有血色,見人忽然將視線都轉到了自己身上,彷彿被什麼猛獸盯上一般,臉色更加慘白,顯得脆弱嬌嫩,好像受驚的小獸。
他咳了一下,爾後變得更加嚴重,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來一般。“咳咳,本咳,咳咳咳......”
那相互附和的兩人見此都帶着鄙夷不屑的眯了眯眼,其有一人勾起了嘴,眼中帶着邪意,但口中卻是慰問道,“雲王爺可要回營帳休息一二”語中惡意,就差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究竟是何意思了。
衣冠禽獸,禽獸不如。
“咳咳咳......呼,不必。”沈涼雲緩了口氣,好似沒有感覺的別人的惡意,淡笑着回答道。
他烏髮束着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紅沁白玉刻着“雪”之一字,外罩寬厚的裘皮。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因適才的不適而眼角微微泛紅,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他這一笑,又叫那心存邪念之人喉嚨一緊。
站在沈涼雲身後的一人掏出一個瓶子,爾後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子,恭敬的遞到他的身側。
沈涼雲擡手接過,放進了自己的嘴裏,他好看的眉頭一皺,緊接着身後的人又將水遞上。飲下後,眉間的深痕才鬆開來。
那大帥道,“傳言說王爺泡在藥罐子裏,看來竟是真的了”
另一人接着道,“王爺,您可得注意着身子呀,不然這冬天可怎麼受的住呀”
沈涼雲還是如臨世仙人一般,絲毫不在意他們的明諷暗嘲,聲音如人般溫柔細膩,如青山流水叫人舒心,“謝二位大人的關心了,本王如此倒還樂得清閒,不必揮着大刀,還要被人砍上幾下,自討苦喫,譁衆取寵。”
一身着鐵灰色的士兵神情驚恐,有些慌張的闖了進來,“大帥”
另一人一個皺眉,對這大帥也是毫不留情面的道,“大帥啊,你這貼身兵怎麼連這點禮數都不懂,難不成是一當上貼身士兵就妄想能與我等相提並論了”
那大帥聞此臉色也不大好看,他斂着脾氣,到底還是自己提拔上去的人,他道,“什麼情況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
被他這麼一吼,那鐵灰鎧甲的士兵才恍然大悟,又混亂的向各個大人敬了禮。大帥見此,也算是被給了個臺階下,他拿起一旁的茶盞,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士兵又惶恐的帶着顫抖的回道,“大帥,攝政王,攝政王來了呀”
“噗”大帥將茶盞重重的撂在案几上,隨後又驚呼出聲,“什麼”
“他現在到哪裏了”另一人也是有些忌憚的追問道。
“回,回大帥,攝政王在大帳前。”
大帥粗曠的面容擰成一團,顯然心中極其沉重,他一抹嘴後拍案而起,道,“走,帶本帥去見他”
那士兵又道,“大,大帥,不是啊還......”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那大帥吼過。
“什麼不是,還有什麼”
就在這時,這營帳的幕簾被掀開,一道帶有壓迫感的身影緩緩步入,伴隨着一道低沉冰涼的聲音,“呵,這大帥當真好興致啊,竟在軍帳中吊嗓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