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待她步入那掛着笙簫閣的牌匾的朱房前,她脣角一勾,怎地顯得都有些詭譎,邪氣。
她只是突然想,那些人既然想要作妖,那她定樂意奉陪罷了。
皇城,權利的中心唉,真多事。
江九霄“嘖”了一聲,然後跨步走進了門檻。
幾人都沒有再跟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而另一邊,幾方人回到自己的主人家,還真沒有被滅口什麼的。只是,各家的大人們都紛紛下令說,這幾人被禁足了。
說的好聽點是禁足,說的難聽點,就是囚禁。
他們都很好的把江九霄的話傳到了他們的耳中,而就是這些話,明明沒有什麼,卻被他們在腦中無限放大,以至於,在再次看到江九霄時,都刻意躲避她的眼睛,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江九霄並沒有做什麼,她只是說了句話,並讓他們的人轉達給他們罷了。
只是,他們對江九霄的認知,和心中所想的,把這句話給想複雜了。
正所謂是,心中無鬼者又怎會怕。
事實如何
江九霄根本不在乎這些,她只是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巫族的氣息,但爲了掩人耳目,連帶旁邊這些人一起收拾了。總比讓他們看着這些事情,然後回去通風報信強。
她步入房中,緩緩掩上了房門,在僅剩一條縫隙時,她微微擡頭,眼睛無神卻直直的看向某處,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叫人根本摸不準是巧合還是什麼。
噠的一聲,門被掩上。
房檐上的某人匍匐着的身子微微急促的起伏着,顯然是被剛剛那一下嚇得不輕。
他緩了緩呼吸,直到平穩後才往這重霄王府的對面而去。
穆卿忱聽到夜杉的探後報告,並沒有什麼意外,就跟他說退下,沒有關係,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心道,不管江九霄和那個小丫頭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兩個人的能力都是不可否認的。
一個是戰神將軍,一個是名揚天下的素醫。
而且,那個小丫頭在好像才十二歲的時候就能發現他的隱匿之術,雖然是憑藉血的味道,但也足夠厲害的了。
誒,想到這,他忽地靈光一閃一般地算起江九霄的年齡。
他心想,子蕭好像今年十六那,四年前,他也才十二歲吧,十二歲,十二歲男女身的差別還不大吧而那個時候,南昭之爭才結束它的第一場總戰,時長四年。
與第二次戰爭爆發之間,緩和了大抵是有三四月之久。
穆卿忱剛給自己褪下外衣,坐在牀榻上,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怎麼纔想到這個
九月,他是在九月見到他的。
假設,不,那段時間就是第一場大戰結束的休停期若不然,天香鎮不可能又熱鬧起來。
所以,時間對上了
江九霄之所以被稱爲少年之師,就是因爲,他沒有下過戰場,而是在指揮着戰場。
再加上,子蕭的身板本就小,就跟個小書生似的。
穆卿忱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要摸到真相的邊緣。
他在房中來回走動,他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心道,如今便只希望芩姨的消息快點傳到了。
透骨草種,小丫頭手上的燙傷,子蕭手上的淡疤
他抓了抓自己披散的頭髮,心道,只可惜他沒能看到子蕭的手臂。若不然,一切都會好說很多。
他吐出一口濁氣,躺了下來,蓋上被子,卻難平心中激動。
江九霄算了算時間,心道,還算足夠。
她穿上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袍,伸手揮滅了蠟燭上搖曳的火光。
人,在幾息之間就消失在了房中。
與此同時,正隱匿着,身邊隱約有黑氣環繞的幾人,忽然一頓腳步。
準確的說,是前面帶頭的人腳步一頓,他猛的回頭,看向他們剛離開的方向。
他面色更加凝重。
這波動是那位居然已經
下一刻,他加快了速度,心道,絕對,不能讓蠱族那些人先找到那位大人。
絕對
某領域中,蠱族聖殿。
一個一身雪白包裹,僅僅露出一張臉的人忽地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的白色,就好像在雪上綻放的紅花一般的刺眼。
這人好像並不在意這個血染紅了她的衣襟,而是顫抖着,拉響了鐘聲。
在這鐘聲幾下過後,聖殿外步入幾個也着着白衣的人,只是多了更多的裝飾和花色。他們看到那白衣上的鮮血,都紛紛緊張道,“發生什麼了怎麼會有血”
“難道是巫族那些人”
幾人嘰嘰喳喳的說着,卻沒有人敢上前,因爲,他們這些人是不能靠近聖壇的,被視爲是對神的不敬。只有這被神所接受的守護者,才能靠近。
這是,他們的信仰。
那一身素白的守護者緩緩步出聖壇,他們幾人這才聚上去扶着她。
那人極其虛弱,好像在下一刻就能斷氣一般的道,“快,蠱、蠱王”
幾人愣了一下,而後激動道,“蠱王怎麼了”
“蠱王,蠱王回來了呀”
一人瞪大眼睛,一揮手,喊道,“快來人,派人去尋是誰家的孩子”
那人看着那聖壇中時聚時散的光亮聚成的球,嚴肅道,“不,不,在在下界,蠱王在下界而且,它已經成長起來了。”
那人又是一愣然後狠狠皺眉,他沒做什麼反應,只是道,“聽到了嗎,去找。”
剛趕進來的人聞言道,“是”
守護者心道,神的能量越來越少,但在剛剛,爆發出了一陣力量,雖然僅有一瞬,但絕不會有錯。他們蠱族的希望就看能不能將她,那位大人帶回來了。
爲什麼這麼肯定是“她”而不是“他”呢
因爲,蠱族的傳承,僅在女子。蠱王僅會寄生在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