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呵,沒聲兒呢?”
下一刻,只覺眼前好像有什麼恍惚閃過。
江九霄明明就站在原地,卻有一個人落到了她的腳下,發出了哀嚎。
“啊——!”
江九霄眼神冷淡,腳下的力卻半點不減,幾乎能聽到那人下巴已經脫臼甚至裂開的聲音。
她聲音淡淡的,即使那人的慘叫聲變的愈發慘烈,甚至在聲音變小的時候,江九霄還可以換着法子讓他叫出聲,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清晰,清晰的讓人覺得就在耳畔。
“引我出來——麼?”她一字一頓的道,“呵,呵呵,你們還不行啊,引我出來……”江九霄語氣詭異,並不像是理智的她會說出來的語調。
而是帶着瘋魔而不理智的,是邪氣肆意,有些混亂的。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瘋了嗎?!
江九霄眼睛微微一眯,好像在享受着什麼,倏然眼中的殷紅一閃,她語氣詭譎的道,“嗯——,這裏的血腥味還遠遠不夠。”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瘋了嗎?!
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刻,另一個人不知怎麼的又出現在江九霄的面前。
那人似乎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原本隱在樹林間,如今,卻是一臉驚恐的看着江九霄,準確的說,是看着她那閃爍着嗜血的紅光的眼睛。
嚓!
那被江九霄踩在腳下的人上下顎呈詭異的狀態分開,血,參雜着黃色的稠狀物和唾液鋪開在地面。
江九霄走過腳底下那個已經沒有呼吸的人,居高臨下的,好像眼中僅剩下對殺戮,對鮮血得渴望。
她一步一頓的走向那個宛如——螻蟻一樣的人。
那人被嚇的連退後的忘了。
江九霄左手緩緩擡起,刀鞘距離那人一點點的距離,隔空指過那人,她歪了歪腦袋,因爲急奔一路有些凌亂的鬢髮此刻也被微風拂起。
每指到一處,江九霄就會說——
“若是我現在,打斷你這條肋骨你說會怎麼樣呢?會痛嗎?……”
“不,不要……”那人驚恐萬狀。她明明沒有碰到他,可是,他竟覺得自己肋間開始隱隱作痛,這樣的認知更是讓他無所適從,只得憑着身體動物的本能,想要躲避。
可是,江九霄又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比着刀,隔空劃過,聲音淡淡道——
“這裏是胃,知道麼?我的刀只要輕輕的打一下這裏,你就會感覺到非常難受,但是,卻不會死。其實也不同,你要不要試試?……”
空氣中,不,整個空間好像僅剩下女子清冷無情的聲音,還有那人急促沉粗,隨着她話語聲變質的喘息。
“還有,這裏,對,看着,只要我的刀輕輕劃開你這裏,你就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出來,但是!你止不住它,你只能看着它漸漸的慢慢的,一滴不剩的,全部流出來。……”
“還有這裏,和那裏不一樣,那裏是靜脈,但是這裏是動脈,只要我的刀一碰,它就會嘭地一聲爆出來……嘭,的一聲。”
那人嘴巴張的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拼命的搖着頭。
他眼睛瞪大,時不時的看向那個躺在地上,眼睛已經半出眼眶,上下臉半分半離,面朝着他死去的同伴。他明明不想看的,卻止不住的看向那人,只覺,自己可能也會如那般死去。
終於,又有一個人出現了,然而,這人還沒開口說些什麼。
便聽江九霄殷脣輕啓,輕輕的一聲,“嘭。”
“啊——!我的血,我流血了,止不住,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我的,我的肚子”
“啊啊啊嗚嗚”
江九霄眼神平靜沒有一點點起伏,只是,隱隱約約的,好像能看到她眼睛微微彎起。
她緩緩的側頭,看向那個主動出來的人。
那突然出現的那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喊出了聲,“你做了什麼!”
“噓,你聽。”
“聽,聽什麼……”那人不知道爲什麼,就順着江九霄的話問了。
“血流的更快了,身上都變得更疼了!你要小聲一點,不要吵……”
“閉嘴啊啊啊啊!”那個攤在地上的人聲音沙啞,好像多少年沒有喝過水一樣的幹。對着那個明明是同伴的人喊道。
江九霄脣角一勾,她的聲音清冷,叫那些痛苦的人似乎能感到一絲救贖,還想要聽更多。
“還打算藏着嗎?都出來,我便放了地上這人。還是說,你們都想讓我再動手抓出來?”
那人似乎強忍着什麼一樣的艱難出聲,“就爲了這麼一個人,想都別想!”然而,他們顯然忘了他們一開始的目的。
他們這麼多人,不就是想要將江九霄引來並達到他們的目的麼,如今,卻是被江九霄逼到了絕境。
如今,一切的主導都在與這一身素白,點綴了幾點殷紅的,他們的目標身上。
江九霄眼底僅剩的一絲平和一沉海底,再找不到蹤跡。
她顯然沒有了耐心,聲音中帶着與常時平淡不一的不耐和強勢。
“現在,是你們有事請我,而不是我在請你們!你們既碰了我的底線,如今,難道還想着全身而退嗎?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巫族。”
那人脫口而出的喊道,“你居然知道!?你怎麼會”
江九霄脣角一揚,然而卻沒有人看得到。
看,這不是就知道了麼?
人,在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藏的最深的東西,就更容易脫口而出。
她,是二十五世紀最好的心理催眠師。
她淡聲道,“你們爲何而來,呵,我並不在乎,但是——!”她的聲音驟然升高。
“啊啊啊啊!”
“嗷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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