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試卷的空白處,歐陽寧頭疼的只想撞牆。怎麼辦,時間就快到了,大腦卻一片空白,自己根連一個字都寫不出,這樣下去自己絕逼要交白卷,自己絕逼會中不了狀元,要是歐陽老爹得知自己中不了狀元的原因是因爲自己交了白卷,自己絕逼會被活活抽死的怎麼辦
歐陽寧痛苦的抱頭呻吟起來,他很想提筆胡亂寫些什麼交差,但是這後果肯定更慘。所以在把頭髮抓得分外凌亂之際,歐陽恍然發現,那用來及時的一注香已經燃燒點底端了。
死定了,這下一定死定了。
當香上的火星開始熄滅,歐陽寧心蒙上了陰影,在杯具中不斷昇華的他乾脆破碗破摔,神情飄忽的交了一張白卷。
當天子慈愛的翻看士子們的試卷,一直偷偷打量天子的歐陽寧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交的白卷,不然怎麼會露出那麼糾結,那麼怪異的神色。
尼瑪他能不能現在就去死,去地府把坑了他的大神給滅了。看着當今天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其中所蘊含的詭譎情緒,讓歐陽寧只想撲地,淚流滿面的咆哮,他也不想呀,嚶嚶,怎麼會那麼巧,他媽的在天子親自出題考試時竟然也是城隍爺的選撥考試。
這真他媽讓他蛋疼。
努力忽視天子眼神無果的歐陽寧,在娘娘腔譴責的目光下,衣袍一掀,筆直的跪在地上,用羞愧無比的語氣述着一個事實。
“草民罪該萬死,辜負了官家的期望。”
一時之間金鑾殿鴉雀無聲,在那的士子們跟黃門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話。當氣氛越來越凝重,靜得連掉落一根針都聽得到時,天子終於開口了,雖然話語平靜,但是歐陽寧還是從中聽出了風暴,狂風驟雨般的風暴。
“你何罪之有。”
聞言,歐陽寧身上的冷汗開始拼命的涌出,很快就浸溼了裏裳。“草民草民”望了一眼那高坐在龍椅上,似笑非笑的天子,歐陽寧一咬牙,脫口而出。“草民不該交白卷。”
此話一出,只見滿殿人的臉色或扭曲或憋笑,那叫一個繽紛多彩,絢麗多姿。歐陽寧默了一下,果斷磕了幾個響頭,道。
“並不是草民願意交白卷,而是草民的身體有恙。”
“哦。”天子挑眉,一張臉要笑不笑,高深莫測。看着如此的天子,歐陽寧的心肝那是撲通撲通的猛跳,很快已經破碗破摔的歐陽寧乾脆把心一橫,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撒起了謊。
“草民今天不知怎麼了,不止沒有精神就連提筆也沒力氣,所以”
“朱子,今天的考試題目是什麼”
“回官家,是爲臣之道。”
天子點點頭,又將視線投放到歐陽寧身邊。歐陽寧一嚇,也不知是膽大還是什麼的,竟然張口就。
“爲臣之道,莫過於白紙一張。”任君塗抹。
天子樂了也不再裝嚴肅,轉而樂呵呵的衝跪在地上的歐陽寧擺擺手,示意他起來。歐陽寧不明所以,見天子就自己交白卷的問題沒有生氣,便了起來,乖乖的到一旁,任憑那個趙宗實的眼刀子刀刀扎人,歐陽寧也不以爲意,反而不知抽了哪門子風,對着趙宗實露出了八個牙齒。
趙宗實眼皮一跳,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見天子好像要就此接過這個問題,想到最近宮裏的流言,有了不好的預感。
“官家,這位士子了他身體有恙。”所以,他交白卷絕對是因爲能力問題。
趙宗實餘下的暗示,天子懂歐陽寧也懂。所以當天子陷入沉默中時,歐陽寧幾乎想對趙宗實投以悲憤的眼神。我們到底有什麼仇,你是非要讓我死吧。
歐陽寧淚了,只能抓緊補救,再次跪倒在地,虔誠的。“陛下,草民有罪。”
天子高高挑眉,視線掃過趙宗實,掃過歐陽寧,顯得意味深長。
“今天你吃了什麼”
“呃”歐陽寧有些茫然,不知天子在什麼。不過所幸歐陽寧大腦沒有停止運轉,他很快回過神,撓着腦袋,假裝很羞澀的道。
“今天侍女來煮了一些清粥的,但是有人送了一盒糕點來給大哥,大哥又不喫甜食,所以我就都吃了”
“你大哥來京了”
歐陽寧點點頭,半真半假的解釋道。“書童失蹤大哥害怕我也出事,就上京來照顧我了。”
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天子,歐陽寧敏銳的發覺,天子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雖然這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見,不仔細根不會注意,但歐陽寧敢指天發誓,天子這表情絕對是對趙宗實露出的,畢竟侄子再親,能親得過兒子嗎,更別提
對了,想到什麼的歐陽寧下意識的眼睛一亮,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送給大哥的糕點盒子上分明印着有大內幾個字。大哥雖會些武藝,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是就歐陽寧知道的情況來看,他根不可能跟大內有所牽連。所以這送糕點的人除了這位高坐在龍椅上天子外還有誰,難不成是自己這個看不出深淺來的趙宗實不成。
想到這,歐陽寧心咯噔一跳,下意識的就將視線投放到了趙宗實的身上,卻不想正巧看到他對自己露出了陰鬱的眼神。
當下,歐陽寧心一突。他很快收回視線,卻不想他開始渾身發冷,微微抽搐間,思維更是一陣恍惚。慢慢的,歐陽寧覺得累了,眼皮越來越重,睡靨開始襲來。漸漸的,他再也支持不住,眼皮一閉,轟然倒地。
天子驚了,在場圍觀事態發展的士子們更是一片譁然。就在衆人面面相覷,以趙宗實爲首的傢伙們臉色陰沉不定時,還是我們一開始跟歐陽寧及不對盤的娘娘腔,朱子同志首先反應過來,捏着嗓子心提醒天子道。
“管家,相公昏了,是不是該傳御醫來看看。”
這時,天子才如夢初醒的讓娘娘腔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娘娘腔將昏迷在地的歐陽寧扶了起來,至於去請太醫院去請御醫的這種跑腿的事,他則派了一名黃門去做。
隨後娘娘腔又以聖上的名義將處於譁然狀態的士子請到偏殿,然後瞄了一眼天子忽明忽暗的神色,又瞄了一眼面色平靜,眼中卻帶着絲陰鬱的趙宗實,嘆息的問。
“歐陽相公昏迷了,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
天子一愣,表情分外複雜,他沉默半晌,最終同意了娘娘腔的提議,並讓他親自去住所請歐陽靖前來皇宮。
歐陽靖並不知道,他之所以會來京師是因爲被自家弟弟懷疑身世,算計到汴京來的,所以當他得知自家三弟竟然在考試時交白卷並且昏迷時,過於憂心隨着娘娘腔前往皇宮的他也就忽略了,娘娘腔看到他時所露出激動和震驚的神色。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的呢,當天子第一眼看到歐陽靖的時候,看着他那與自己年輕時相似的模樣,天子幾乎不用去確定,便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孩子。畢竟幾十年前的那次皇宮走火,死的人不止有他稍微上心的妃嬪,還有一位與他有一場露水姻緣的女宮。
想到這,天子心情一時激盪,他想問歐陽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但是話到嘴邊才徒然發現不妥,只能嚥下心裏,轉而裝作很平靜的問。
“你可知今天早上誰人送的糕點。”
歐陽靖一愣,將見到天子所露出的詫異嚥下嘴巴後,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問。“草民不知,那糕點可有什麼不對。”
“御醫剛纔查出,那糕點裏含有曼陀羅花粉,雖然量很少,但是食用的話會讓人行動遲緩,出現昏厥的情況。”
聞言歐陽靖再次一愣,那冰冷的面龐上出現了罕見的擔憂。“請官家恕罪,草民三弟不是有意交白卷的”
“朕知道。”天子擺擺手,默默打量歐陽靖一會兒後,突然面露笑容,和藹的道。“你也別憂心,歐陽青雲很快就會醒的。”
歐陽靖一聽卻還是保持了那張冰山面癱臉,拱拱手,恭敬有加卻疏離的回答。“草民相信御醫的能力。”
一時之間氣氛徒然變得尷尬起來。天子不知該怎麼對面癱臉的歐陽靖所以很糾結,而歐陽靖則之所以面部表情越來越僵硬,則是因爲他着實搞不懂天子爲什麼要用那種帶着愧疚的眼神看自己,所以不知所以然的歐陽靖乾脆擺出自己的冰山臉,阻止一切可能發生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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