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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皮相所惑

    “啪”的一聲,曹華恩重重的將手裏的剪刀放下桌上,回頭狠狠的瞪着陸逸深。曹華恩說:“倪子衿一無是處,你不過就是受她的皮相所惑等你從她身上找不到新鮮感了,早晚要離婚等到那一天,你就知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你好”陸逸深面色緊繃,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陸家老宅。從曹華恩嘴裏說出來的“爲你好”這三個字,總是能莫名的點起陸逸深心裏的火。從小到大,陸逸白能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而陸逸深,總是被曹華恩用“爲你好”這三個字束縛,幾乎成了一臺學習的機器。倪子衿離開檀宮後,就沒有再回去過,一直住在文茵這邊。陸逸深也從來沒有說過半句要倪子衿回去的話。文茵和葉子戚婚禮的前一天晚上。倪子衿逼着文茵敷了一個面膜,好歹是婚禮,儘管不期待,但這輩子說不定就這一次,應該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你老老實實的敷着,別撕了。”聽到門鈴在響,倪子衿對文茵說了一句,然後走出臥室去開門。門剛拉開一絲縫隙,驀地被外面的人用力推開。幸好倪子衿往旁邊退了一步,不然就要被撞在門上了。“文茵呢”滿身酒氣的賀敬亭沒料到開門的人是倪子衿,醉醺醺的在客廳那邊掃了一眼,沒見到文茵,這才朝倪子衿問道。倪子衿沒回答,視線落在賀敬亭身後的陸逸深身上。“你怎麼也來了”“他喝了酒,不聽勸開着車往這邊跑,我怕出事就跟過來了。”“原來是這樣。”倪子衿涼涼一笑,她還期待陸逸深是過來接她回去的呢。文茵應該是聽到了聲音,到底還是撕了面膜出來了。賀敬亭一見到文茵,立馬就衝了過去,“你要結婚了我竟然今天才知道葉子戚那個人會毀了你的”聲音嘶啞,憤怒中夾雜着絕望。文茵就只是淡淡的看着賀敬亭的失態,然後,視線落在陸逸深身上,文茵開口說道:“能不能把他帶回去”“怕是不能。”陸逸深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要是現在能把賀敬亭帶回去,賀敬亭來的時候他就能把他攔住了。文茵聞言,擰着眉頭,復又看着賀敬亭,“葉子戚會不會毀了我都不關你的事了好嗎明天我的婚禮,我不希望文葉兩家產生嫌隙,賀敬亭,你是我前男友,所以你別出現好嗎我先謝謝你了。”“文茵你t賀敬亭一拳砸在文茵身側的牆上。這一聲粗口,包含了賀敬亭太多的無奈和無力。誰都知道文茵會被葉子戚給毀了,但是文茵不想停止,誰又能阻止得了這場婚禮的繼續賀敬亭到底還是被陸逸深帶走了。賀敬亭的一條手臂被陸逸深架着,倪子衿看着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感覺賀敬亭就只剩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任人擺弄着。空間逐漸恢復了安靜。倪子衿伸手想要握住文茵的手,然,還未碰到,文茵突然一把抱住了倪子衿。緊接着,耳邊傳來文茵隱忍的哭聲。倪子衿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擡起,在文茵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撫着,“別哭。”“男人爲什麼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文茵的下巴抵在倪子衿的肩頭,哭着說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知道文茵和賀敬亭分手之後,這是倪子衿第一次問文茵這個問題。“我和他的性格其實很不一樣,我喜歡安定,想要一個家,他卻喜歡自由,不想被束縛。自從畢業以後,我時不時的會跟他提出結婚的要求,每次一提,我們兩人肯定要吵架。我知道他是愛我的,他只是不想被束縛,但是我真的很想結婚,賀敬亭這個人太不羈了,他身邊的女人很多,隨着年齡越來越大,我覺得手裏握着一本證能給我更多的安全感。”文茵面露痛苦。“有一次我用分手來逼他結婚,沒想到他還是不答應,我們就真的分手了。過了幾天,他就和別的女人上了牀,事後他來我面前懺悔,說他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不想失去他,試着原諒過他,可是我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有過接觸我整個人都要崩潰,每次他一碰我,我就覺得噁心,我們吵得越來越兇,沒過多久,和他上了牀的那個女人去他家逼婚,也許是覺得沒辦法和我相處下去了,也許是那邊逼得太緊了,後來賀敬亭就娶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儘管再愛,越過了那條底線,兩人就會產生隔閡。倪子衿聽着這一番話,寒意從心底冒出。陸逸深當時看到她和沈漢卿纏綿,他會不會覺得她噁心陸逸深架着醉的走路都走不了的賀敬亭回到賀敬亭的住處。獨棟的別墅。別墅門口有個挎着白色單肩帆布包的女人,身上穿着簡單的白t配牛仔褲,看起來十足像個大學生。她一邊撥打電話,一邊來回的走着。陸逸深一眼就看認出了那人是誰,沈念慈,沈家的私生女,沈漢卿的妹妹,現在是賀敬亭的合法妻子。沈念慈聽到身後有動靜,連忙回身,在看到陸逸深架着醉醺醺的賀敬亭時,連忙小跑着過去。“陸先生。”沈念慈和陸逸深生疏的打着招呼,察覺到陸逸深很費力,便連忙幫忙去扶着賀敬亭。“嗯。”陸逸深淡淡的應了一聲。兩人扶着賀敬亭走到別墅門口,沈念慈卻一點打算開門的動作都沒有,陸逸深不着痕跡的蹙了一下眉,說道:“開門啊。”“呃我好久沒在這裏住了,今天是來拿一點東西的,他好像把密碼換了,我不知道密碼。”所以她剛剛纔在這裏給賀敬亭打電話,只是一直沒人接。賀敬亭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陸逸深身上,時間久了,陸逸深的腿有點受不了。陸逸深嘆了一聲氣,擡手在賀敬亭的臉上輕拍着,“密碼。”“文茵文茵生日我所有的密碼都是文”“好了閉嘴”視線落在站在一旁溫溫淡淡的沈念慈身上,陸逸深用手一把堵住了賀敬亭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有那麼幾秒的寂靜。沈念慈看着陸逸深架着賀敬亭實在騰不出手,於是說道:“陸先生,文小姐的生日,你知道嗎”“嗯,我說,你按。”陸逸深說道。門開,陸逸深又架着賀敬亭進了屋,把賀敬亭扔在沙發上後,陸逸深的手機響了。陸逸深接起電話將手機貼在耳邊,倪子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把賀敬亭送到家後你能過來文茵姐這邊一躺嗎”“有事”“對。”“那我馬上過來。”陸逸深將電話掛掉,然後對站在一旁的沈念慈說道:“麻煩你照顧一下他,我有事先走了。”“我會的,這是我該做的。”沈念慈說。等陸逸深走後,沈念慈在沙發邊站着,有點頭疼,沒有照顧過喝醉的男人,不知道該從哪裏着手。站了一會兒,沈念慈走到賀敬亭的腿旁邊,給他脫了腳上的皮鞋。賀敬亭轉了一個身,突然,沈念慈聽到賀敬亭發出悶悶的聲音,回頭去看,卻看到賀敬亭的肩膀在抖動。賀敬亭在哭這個發現,讓沈念慈心底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沈念慈是婦產科的一名醫生,在醫院這個隨時有人離開、隨時有人降生的地方工作,沈念慈見過太多人哭。他們哭泣是因爲痛苦,是因爲不捨,是因爲喜悅賀敬亭是因爲哪一種沈念慈在沙發邊坐了下來,輕聲問道:“你怎麼了”“疼好疼”賀敬亭一隻手握成拳,緊緊的按在心臟的位置。沈念慈眼睫輕輕的顫動,咬着脣,伸手將賀敬亭按在心臟位置的手拿開,手指在他的手關節處撫了撫,上面的血跡早已經乾涸。“是手疼嗎”沈念慈不自覺的彎了彎脣角,笑自己自欺欺人。賀敬亭沒有迴應,沈念慈只看到他眼角有淚。文茵說她想睡覺了,回了房間。倪子衿給陸逸深打電話陸逸深答應了會來這裏後,倪子衿便下去了。黑色的捷豹一停下,倪子衿當即走了過去。陸逸深本來想下車,但是聽到倪子衿敲車窗的聲音,便停止了下車的動作,轉而將副駕的車門打開。倪子衿上車,“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陸逸深不知道倪子衿到底怎麼了,他隱約能察覺到倪子衿的情緒不怎麼好。倪子衿俯身,動作很急躁的解開了陸逸深的安全帶,然後一個翻身就跨坐在了陸逸深的腿上。“陸逸深,我們做愛吧”兩隻手搭在陸逸深的肩頭,倪子衿直直的看着陸逸深,他的眉心越蹙越緊,昭顯着他可能並不想同意倪子衿的這個提議。“你叫我來,就是爲了這事”男人眼底深諳冷沉,壓低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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