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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一起用餐

    母親寧靜閒不止一次的說過倪子衿,做人得圓滑一點,不能所有的情緒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不然很容易得罪人。很顯然,倪子衿做不來母親口中的圓滑。沒有和陸逸白說太多,道了聲再見,倪子衿便朝文茵病房那邊走去。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留了一個弧度。倪子衿看到文母在文茵的病牀邊照顧着。婚禮當天發生這樣的事,文葉兩家的關係勢必要受到影響。文母的聲音從病房裏面傳出來,“你要是不想嫁進葉家,我們也不會逼你,當初是你自己同意的,現在鬧成這樣算怎麼回事”責怪的意思明顯。倪子衿抿着脣,擡手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看了一眼病牀上臉色蒼白的文茵,倪子衿纔將視線落在文母身上,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姨。”“子衿來了你來了正好,我出去透透氣,你和小茵聊聊天。”文母立馬起身,臉上維持着貴太太慣有的笑容。“好。”倪子衿也笑着點了點頭,待文母離開病房後,倪子衿纔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倪子衿和文茵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病房中一片安靜。倪子衿瞧着文茵額頭上纏着的繃帶,心底止不住的嘆氣。昨天她是親眼看到了文茵額頭上的傷口有多長多深,留下疤痕怕是難免的事情了。“身體感覺怎麼樣”倪子衿心疼的握住文茵的手。昨天的那場意外,就連文母都在責怪文茵,更不用說葉家了。想必文茵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不會好過。文茵虛弱的扯出笑容,說道:“應該比昨天要好吧,今天就只是頭暈。”“比昨天好就好。”倪子衿斂着眼眸,想到賀敬亭,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賀敬亭好像一直沒有離開,文茵姐,你心裏還是愛賀敬亭的吧他昨天能幹出搶婚的事,心裏一定是有你的,既然現在鬧成這樣了,你有沒有想過和葉家解除婚約重新和賀敬亭在一起”“我和葉子戚已經領證了,而且文家在生意上現在很依賴葉家,婚約不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那你就甘心你接下來的人生被葉子戚束縛嗎”“不甘心。”文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但是有什麼辦法,如果我能和賀敬亭複合,幾年前他在我面前懺悔的時候我就會和他複合了,我不是試過了嗎,不行的,他和沈念慈的事,永遠是我心裏的一根刺,有隔閡的兩個人硬湊一起,其實還不如選擇我現在的婚姻,我不愛葉子戚,他夜不歸宿也好,花天酒地玩女人也好,因爲不愛,所以我不在乎。”病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被人推開。倪子衿應激擡眸,就見渾身帶着冷意的葉子戚站在門口。倪子衿心裏一咯噔,剛剛文茵的那句話,想必是被葉子戚聽到了。倪子衿防備的看着葉子戚,生怕葉子戚會做出什麼傷害文茵的事。畢竟昨天葉子戚叫人打賀敬亭時那股狠勁,倪子衿都看在了眼裏。葉子戚手上提着一個保溫桶站在病房門口並未進來,臉上的冷沉漸漸變成了不屑的輕笑。“文茵,你t是好樣的”話音一落,葉子戚手一揚,他手裏的保溫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霎時,病房中被雞湯的香味瀰漫着。文茵的神色並未因爲葉子戚的突然出現受到影響,淡淡的目光看着葉子戚,說道:“我們一開始就是因爲商業聯姻纔在一起,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愛你嗎”葉子戚的這番舉動,在文茵看來很滑稽。“對,我們是因爲商業聯姻在一起的我會記住這一點的”葉子戚狠狠的丟下這句話,轉身便離開了。倪子衿在文茵的病房呆到臨近中午,陸逸深的電話打過來了。陸逸深約倪子衿中午喫午餐。倪子衿欣然答應了,要了地址後,沒呆多久,就去赴約了。倪子衿一開始以爲就只有陸逸深和她兩個人,到的時候,沒想到還有陸逸白和童顏。推開包廂門,還未踏進去,倪子衿就有了離開的衝動。陸逸深是怎麼想的他覺得倪子衿和童顏能和平共處麼一起用餐麼倪子衿沉沉的看着陸逸深,呼吸起伏。這時,陸逸白出聲了,他道:“子衿,真是抱歉,打擾了你和我哥的午餐時間,我回來之後還沒和我哥坐在一起用過餐,剛剛我和顏顏來這家餐廳時碰見了我哥,我以爲他一個人,就自作主張的跟服務員說只要一個包廂,沒想到”“沒事”倪子衿勉強笑笑,她還不至於對陸逸白髮火。但,就算是陸逸白誤打誤撞,陸逸深可以拒絕啊。但是他沒有“子衿,你就坐下來吧,俗話說,一笑泯恩仇,之前是我太沖動了,你和逸深哥結婚太過突然,我有點不能接受,我在這向你道個歉。”童顏也出聲說道。這樣一來,如果倪子衿轉身就走,是不是顯得她太過小家子氣了不過,讓倪子衿覺得好笑的是,童顏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陸逸深和誰結婚,需要她童顏接受麼童顏在這裝大度的模樣,着實另倪子衿反感。童顏大概就是戴着這副面具,才把陸家兩兄弟的心都籠絡了。只可惜,倪子衿天生沒有這個天賦,不然她和陸逸深的關係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冷不熱。倪子衿將視線移向陸逸深,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逸深這纔有所動作,起身,在他左邊的位置拉開了一張餐椅,說道:“過來坐吧。”圓形的餐桌上,童顏坐在中間,陸逸深和陸逸白坐在童顏的左右側。倪子衿走進去,反手關上門,卻並未坐在陸逸深給她拉開的餐椅上。倪子衿站在陸逸深身邊,漂亮的眼睛一眨,嗓音突然軟了下來,朝陸逸深說道:“不要,我要坐那個位置。”倪子衿伸手,指着童顏的位置。你看,相比童顏的大度,倪子衿看起來就很不懂事。可是沒有辦法,只要面對童顏,倪子衿對陸逸深的佔有慾就強大到可怕。就連童顏坐在陸逸深的旁邊都不行。氣氛一度很尷尬,倪子衿注意到陸逸深不悅的蹙了下眉心,倪子衿心底淡淡一笑,把視線移向童顏。童顏臉上甜甜的笑容有瞬間的破裂,不過陸家兩兄弟應該沒有看到,因爲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倪子衿身上。很快,童顏就主動站了起來,走向陸逸白的右邊,說道:“逸深哥,就讓子衿坐在這裏好了,一個位置而已,沒多大的事兒。”童顏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倪子衿不管怎麼聽,都感覺童顏在諷刺她這麼點小事都要計較嗯其實很對,她倪子衿就是愛計較就在陸家兩兄弟還有童顏以爲這事就這麼算了時,倪子衿又突然指着剛剛童顏坐過的那張餐椅,對陸逸深說:“你幫我換張餐椅吧,我不喜歡坐別人坐過的餐椅。”“倪子衿”陸逸深眉心緊鎖,壓低的聲音隱含警告。而倪子衿並不把陸逸深的警告當回事,說道:“要是上一個坐過的人有什麼病傳染給了我呢我的這些習慣,你就不能包容一下嗎”此話一出,氣氛比方纔還要尷尬。倪子衿下意識的看向童顏,童顏擱在桌子上的手握得很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概是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所以隱忍着,並沒有說什麼。“哥。”這時,陸逸白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子衿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這些餐椅都是被人坐過的,這樣好了,我去叫服務員拿點一次性的椅墊過來。”說罷,陸逸白便往外面走去。不知是不是倪子衿的錯覺,她怎麼覺得陸逸白的臉色有點難看這頓午餐是註定沒法好好喫的,匆匆結束後,陸逸白和童顏先離開。幾乎在包廂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啪”的一聲,陸逸深將手裏的筷子重重的的放下。“倪子衿,你一定要這樣”倪子衿夾了一塊水煮魚,正要喫,聽到陸逸深的質問,頓時將魚放進了碗裏,學着陸逸深的模樣,放下筷子。“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讓我和童顏一起喫飯,我會消化不良的你知道嗎”“你不樂意和她一起喫,你直說,我們要別的包廂,何必要鬧得這麼難看”“我不樂意和她一起喫飯,還需要說嗎陸逸深你在商場上運籌帷幄,難道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你再讓我和童顏呆在同一個空間下,我敢保證,還有比今天更難看的”反正她倪子衿的名聲已經一片狼藉,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裏去了。而童顏就不一樣了,畢竟被人誇得只因天上有,只要形象稍微崩了一點,可能最後就會落得和倪子衿一樣的下場了。童顏爲了自己的形象,所以只能任倪子衿欺負。陸逸深面色緊繃,瞧着倪子衿時,幽深的眸底透出涼意。倪子衿淡淡一笑,收回視線,拿過身後的包包,離開前和陸逸深說道:“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既然心疼的話就去哄哄你的童顏妹妹吧,只要我沒看到,你和你的童顏妹妹做什麼我都管不着”大概只要一碰上童顏的事,陸逸深和倪子衿之間就要陷進冷戰中。倪子衿嘴上很大方,讓陸逸深去哄童顏,其實心底想要抓狂。陸逸深的眼睛是被初一的便便糊上了嗎,所以看不清童顏的真面目倪子衿快速的出了餐廳,外面的太陽有點大,曬得倪子衿愈發的心煩氣躁。倪子衿沒走多遠,突然停下了腳步。不遠處的公交站下,兩抹身影在那邊相擁着。太陽光很刺眼,倪子衿還有點懷疑自己看錯了,擡手遮了一下陽光,再仔細一看,看到的還是陸逸白和童顏。不怪倪子衿看到陸逸白和童顏這麼親密的動作會感到奇怪。倪子衿記得,五年前陸逸白對童顏很冷淡,基本上有童顏出現的地方,陸逸白就不會出現。“嘀”冗長的車鳴聲拉回了倪子衿的思緒,收回視線,就見到陸逸深的黑色捷豹停在旁邊。“噗”的一聲,車窗降下。陸逸深冷峻的面容映入倪子衿的視線。“上車,送你回去。”緊接着,陸逸深低沉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傳了出來。倪子衿沒有猶豫的上了車,有人送,她不會矯情的拒絕。黑色的捷豹在陸逸白和童顏相擁的那個公交站駛過,倪子衿從車外後視鏡中看到童顏在抹眼淚。覺得委屈了麼倪子衿扯脣淡淡一笑,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旁邊的陸逸深,“怎麼辦,有人比你捷足先登了。”陸逸深不可能沒看到剛剛那一幕。有關於童顏的話題,陸逸深不想搭話。只要他一搭話,他和倪子衿勢必又要產生爭執。所以,陸逸深只默默的聽着,一句話都沒有說。倪子衿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見到陸逸深不說話,也就不繼續下去了。只是,倪子衿對陸逸白和童顏的關係實在好奇。於是問陸逸深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你問我,我應該去問誰”陸逸深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路況,淡聲說道。倪子衿覺得無趣,撇了撇嘴,不說話了。陸逸深將倪子衿送回檀宮之後便返回了公司。倪子衿徑直去了主臥,打算睡個午覺。換好睡衣走到牀邊,看到牀櫃,倪子衿突然想起昨天在抽屜裏面看到的那個款式很老的手機。倪子衿咬了咬脣,有些猶豫。她不是一個愛趁人不在偷窺別人祕密的人,只是昨天陸逸深緊張的模樣,讓倪子衿對那個手機很好奇。倪子衿坐在牀邊,猶豫了將近五分鐘,最終還是決定拉開抽屜。然而等倪子衿拉開之後,裏面除了幾盒安全t,早已經不見了手機的蹤影。她早該想到的,陸逸深不想讓她知道那個手機的祕密,又怎麼會繼續把手機放在這個地方心底有點淡淡的失落,倪子衿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裏面。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牀櫃上的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倪子衿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才伸手拿過手機接起。迷迷糊糊的“喂”了一聲,緊接着,聽筒中一道溫柔的男性聲音傳來:“在睡午覺嗎sorry,我好像把你吵醒了。”宋君昊知道倪子衿淺眠,他也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倪子衿無法入睡,要靠喫安眠藥才能睡上一覺。被吵醒,對倪子衿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沒事,我睡了挺久了。”倪子衿看了一眼牀頭的鬧鐘,然後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頭有點混混沌沌,估計要緩一會兒。“子衿,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你昨天要我查的事情,我託人查到了,姚青青現在法國esd國際服裝設計學院,留學費用一次性付清,沒有拖欠。”“留學費用大概要多少錢”倪子衿挺直了身子,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各種費用加在一起,第一年少說也得要一百萬吧。”“一百萬姚青青怎麼可能有一百萬”倪子衿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姚青青之前拜託倪子衿的時候,就拿她家裏的情況跟倪子衿賣過慘。姚青青的父母是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十萬不到。就算姚青青的爸媽不喫不喝,也要存十年的錢才能夠支付姚青青第一年的留學費用。如果說這其中沒有蹊蹺,倪子衿是不可能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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