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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不要婚禮

    不認識歸不認識,但倪子衿不可能看不出這個女人現在正在幫她解圍。因着突然的驚嚇,倪子衿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當即笑笑,說道:“我心情不太好,想着喝點酒解解悶。”“徐老闆,這是你的人”一個大腹便便戴着金項鍊的男人來回打量了一番倪子衿和他口中徐老闆,不確定的問道。“可不是嘛這是我一妹妹,這幾天失戀了心情不好,來我這要酒喝。打擾了王老闆真是抱歉。”被叫做徐老闆的女人親密的挽着倪子衿的手,笑道:“王老闆,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的爲人你大概也知道一點吧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我這妹妹給放了今兒個你們的消費,我給你們免單。”“就今天免單麼”那人說道,語氣明顯沒有之前那般較真了。倪子衿聽着,就知道這羣人大概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了,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都好說,王老闆經常來照顧我的生意,我給王老闆多免幾次單也是應該的。”被叫做徐老闆的女人遊刃有餘的說道,“這樣吧,我叫人送幾瓶好酒來,我妹妹我就先把她帶走了,你看行嗎”“既然是你妹妹,我自然沒有抓着不放的道理。”那男人擺手示意了一下,抓着倪子衿的保鏢立馬將倪子衿鬆開了。承蒙這位徐老闆的擔保,倪子衿順利的脫身。倪子衿跟在徐老闆的身後,到了一處安靜點的地方,徐老闆才停下了腳步,旋即轉身,還不待倪子衿問出心裏的疑問,徐老闆便說道:“這地方以後別來了,都是龍潭虎穴,喫人都不吐骨頭。”背脊涼絲絲的,倪子衿不由得後怕,要是這位徐老闆沒有出面替她解圍,她接下來的遭遇會是什麼“謝謝你,徐老闆。”倪子衿道謝,轉而,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徐老闆之前認識我麼我剛剛聽到你叫我的名字。”被叫做徐老闆的女人眼眸漾出絲絲的笑意,帶着點風塵味。“不認識。”毫無感情的三個字,和剛剛爲倪子衿解圍時的那股熱絡勁截然相反。“呃”倪子衿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大概是看出了倪子衿心底的疑問,徐老闆又說道:“你和你同伴來的時候,我就在你後邊坐着,聽到了你同伴叫你的名字,你和你同伴大概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你闖到那羣人那裏,確實不是故意的,我瞧着你長得挺水靈的,要是被那羣人糟蹋了就可惜了。”呃這就是她出手相救的理由麼倪子衿在努力回想李成蹊有沒有叫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酒喝多了,她怎麼只記得她和李成蹊見面的時候才叫過她的名字“不管怎麼樣,這酒吧是我開的,能不在這裏鬧出事我就儘量阻止。”說着,徐老闆點了一根女士香菸,嫺熟的擱在紅脣邊抽着,在煙霧中,她說道:“你去找你的同伴,讓他帶你早點離開這吧。”“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倪子衿問道。“徐妓。”做着妖豔美甲的手指將脣邊的煙夾下,吐出一口煙,突然笑道:“妓女的妓。”眼波流轉間,徐妓的笑愈發的顯現出風塵味。倪子衿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李成蹊找過來了,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她纔回過神。“喂,不是答應了我不會亂跑麼,怎麼到這來了”“你不是這是正經場所麼,我在這差點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知道麼”提起這個就來氣。倪子衿還是挺惜命的,要是泡個酒吧就丟了小命,那簡直虧大發了李成蹊被倪子衿這話嚇了一跳,“不是吧,怎麼回事啊”“你送我回去吧,路上跟你說。”全身放鬆了一下,倪子衿才感覺到剛剛扭到的腳疼得厲害。李成蹊騷包的紅色跑車上,李成蹊聽完倪子衿把方纔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額頭直冒冷汗。“幸好你沒事,不然逸深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說着,李成蹊誇張的擡手抹了一把汗,“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間酒吧經常會有人在這裏做點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一說替你解圍的人叫做徐妓我就信了”“怎麼,你認識她”倪子衿對徐妓這個人還挺好奇的。“不認識,只是聽說過,他是黑老大的女人,傳聞大概四年前黑老大被人挑斷了腳筋,還把命根子給割了,是徐妓救了他,自那以後黑老大就退居幕後,把自己手中的權利全給了徐妓。”倪子衿聽着,不自覺的蹙起了眉,看向李成蹊,說道:“你確定這不是電影裏面的劇情麼”倪子衿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感覺有點嚇人。“電影也是來源於生活”李成蹊瞥了倪子衿一眼,道:“這個社會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各行各業,每分每秒都有骯髒的交易在發生。”心口像是突然被人錘了一下,一些深深埋藏的記憶被李成蹊的這話釋放出來。擱在腿上的手無意識的絞緊,有點顫抖。倪子衿啊倪子衿,你被人害了這麼多次,怎麼還記不住這個世界是險惡的呢“能活着真不容易。”垂着眼皮,倪子衿說道。李成蹊並未察覺到倪子衿的情緒,自顧自的接着倪子衿的話給倪子衿講他聽到的事。李成蹊把倪子衿送到檀宮便離開了,倪子衿回了主臥,躺在牀上想睡覺,可是內心很焦躁,一閉上眼睛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安。酒精的作用讓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門突然被人輕聲打開,倪子衿側頭看去,就見陸逸深邁着頎長的步子走進來。臉色有點冷,靠近牀邊後,徑自掀開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了倪子衿扭傷的那隻腳。陸逸深幽冷的視線盯了幾秒倪子衿因爲扭傷而腫起通紅的腳腕,而後,視線上移,正好對上倪子衿清清淺淺的目光。“去哪兒了”陸逸深沉聲問道。倪子衿翻了個身,背對着陸逸深,腳也縮進了被子裏,“你應該知道吧”倪子衿想,李成蹊大概是打電話跟陸逸深把在酒吧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不然他不會一進來就掀開被子看她的腳。“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點麼你想喝酒家裏就有,爲什麼要跑到酒吧去那種地方龍蛇混雜”“陸逸深,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你照顧你的童顏妹妹去吧”如果不是陸逸深,倪子衿也不會有今天的這番遭遇。陸逸深立在牀邊,看着用被子牢牢蓋住自己只露出一個頭頂的倪子衿,眉心蹙得越來越緊,但最終只是無聲的嘆息一聲。男人的腳步聲很沉穩,漸漸從牀邊退開。“陸逸深,我會告狀的,你對我一點都不好”倪子衿驀地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來,語氣平淡,又帶着絲絲的控訴。她以爲陸逸深要離開,坐起來才發現,陸逸深是朝着衛浴間那邊走的。神色頓了頓,在陸逸深停下腳步轉回身看着她時,倪子衿懊惱的咬着脣。陸逸深壓根都不關心她,她告狀又有什麼用以爲陸逸深還是五年前的那個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陸逸深麼倪子衿又躺了回去,陸逸深沒說什麼,繼續往衛浴間走。水聲從衛浴間傳出,沒過多久,倪子衿就聽到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被子被掀開,腳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緊接着,腳腕被熱毛巾牢牢的包住,因爲扭傷而導致的疼痛似乎得到了一點緩解。倪子衿翹起頭,瞋怨的看着挽起了襯衫袖子的認真幫她敷腳的男人,“不是說了叫你別假好心麼”“我不假好心,那你跟人告狀的時候我的罪名不是又多了一條看着你扭傷了腳不管不顧”“”倪子衿真想罵陸逸深混蛋,竟然承認自己是假好心腳用力的蹬了蹬,但是沒把陸逸深的手蹬開。倪子衿泄氣的不再管陸逸深了。倪子衿不知道陸逸深換了幾次毛巾,溫度一降下來,陸逸深就會去衛浴間重新把毛巾用熱水浸溼,擰乾,然後敷在倪子衿的腳腕上。倪子衿試着動了動腳腕,似乎比之前好受多了。再一次從衛浴間出來時,陸逸深手裏沒有了熱毛巾。將挽起的袖子放下來,陸逸深看了一眼手腕的表,走到牀邊,對倪子衿說:“法國著名的婚紗設計師伯瓦努這幾天在江城,明天就會離開,我約了他兩個小時後見面,你現在這樣,能去嗎”“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倪子衿把頭埋在被子裏,悶悶的說道,頭實在是痛得厲害。“伯瓦努不會輕易替人設計婚紗的,他”“我知道。”倪子衿驀地打斷了陸逸深的話,“他估計不會爲我設計的。”伯瓦努在法國是很出名的婚紗設計師,只爲有愛之人設計婚紗,凡是請他設計婚紗的,伯瓦努都要親自去見見這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新婚夫妻,再決定替不替他們設計。伯瓦努爲每對新婚夫妻設計的婚紗都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就衝着“獨一無二”這個詞,就有很多人擠破了頭去請伯瓦努設計婚紗。“你對婚禮的要求,不是說越奢華越好嗎”男人的眸光幾不可查的變得晦暗,“伯瓦努設計的婚紗都是天價,不是正符合你奢華的要求”聽到這話,將頭悶在枕頭中的倪子衿睜開眼睛,驀地從牀上坐起,掀開被子,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下了牀,說道:“那還得麻煩陸大總裁你陪着我演演戲,讓我們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陸逸深和伯瓦努約在了一家咖啡廳。陸逸深和倪子衿提前十分鐘到的,倪子衿根本就沒有對伯瓦努會幫她設計婚紗抱期待,所以並不是特別在意。答應陸逸深來赴約,大概是想讓自己更加的清楚,她和陸逸深在別人的眼裏,就算是特意演戲,都沒法讓別人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有所謂的愛。一陣手機的震動聲響起。倪子衿將落在窗外的視線收起,看向接通電話將手機貼在耳邊的陸逸深。沒幾秒,就見他輕蹙起了眉心,“飛機還有多久起飛”“我知道了,我現在立馬趕過去。”說完,陸逸深掛了電話,很匆忙的一邊將手機放進西裝的內袋中,一邊對倪子衿說道:“我現在要去”“我知道了,你去吧。”不待陸逸深的話說完,倪子衿便出聲打斷。眼波流轉間,眼底愈發的涼薄。陸逸深,讓你陪我演個戲你都沒法做到嗎深諳人心如陸逸深,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倪子衿因爲他突然要離開而生出的情緒。”我要去見個人問她點事情,她馬上就要出國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飛機還有不到1個小時起飛,從這邊過去機場少說也要四室分鐘,我現在得立馬過去。“儘管倪子衿擺出一副不願意聽他解釋的樣子,但陸逸深還是說道。說完,陸逸深深邃的眼眸看了倪子衿一眼,然後起身。在落地窗外,倪子衿看到陸逸深急匆匆的上了車,黑色的捷豹很快就駛入了車流中。不一會兒,倪子衿的手機就響了。手機就放在桌上,倪子衿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屏幕,是陸逸深打過來的。懶懶的接起,倪子衿並未說話。“我一定儘快趕回來,你先跟伯瓦努好好聊聊,好嗎”嗓音比往常要溫和很多。大概是覺得虧欠她吧,倪子衿想,畢竟,是陸逸深主動提出要來這裏見伯瓦努的。倪子衿並未迴應什麼,陸逸深話音一落,倪子衿便將手機從耳邊拿下,掐斷了通話。本來就不抱期待,現在陸逸深走了,也沒有什麼好失落的吧,倪子衿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伯瓦努準點到的咖啡廳。五十多歲的年紀,但他臉上洋溢着的笑讓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伯瓦努和他的太太很恩愛,大概就是他和他太太之間的愛,讓他多年來能一直從事一份如此浪漫的職業。婚紗這個詞,本身就是一種浪漫。倪子衿跟伯瓦努打了招呼簡單的寒暄之後,伯瓦努便問道:“你的先生怎麼沒有來”“他本來跟我一起過來了,十分鐘前接到一通很緊急的電話,他現在去處理事情去了,會盡快趕過來的。”倪子衿禮貌含笑的說道:“伯瓦努先生,我能先說說我對我在婚禮上要穿的婚紗的款式要求嗎”“當然可以。”伯瓦努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點頭應道。倪子衿感激的笑了笑,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指交握,手背託着下巴。這副模樣,倒是有點可愛。女人談起婚紗,大概都會變得少女心滿滿。“其實我的要求不多,一字肩裙襬拖地的款式就行。”“我覺得陸太太你穿一字肩的婚紗會很漂亮,你的鎖骨很美。”伯瓦努贊同的點頭。“謝謝。”倪子衿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過還有一個要求,除了款式外,這是唯一一個要求了。”“願聞其詳。”“我希望我的婚紗上面有很多鑽,那樣的話,在太陽底下我的婚紗就會閃閃發光。”說到這裏,倪子衿的眼眸一片晶亮。“陸太太爲什麼想要你的婚紗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呢”“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的婚紗價值不菲啊。”倪子衿理所當然的說道。然而,話音一落,坐在對面的伯瓦努臉色明顯一變,語氣冷了下來,“陸太太,我覺得你是在褻瀆我,褻瀆你的婚禮很抱歉,我沒法幫你設計一件讓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婚紗”伯瓦努很生氣的離開了。倪子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軟軟的靠在椅背上。大概每個女孩子都會有一個婚紗夢。倪子衿以前會幻想自己在婚禮上穿婚紗的樣子,她希望自己的婚紗是一字肩裙襬拖地的款式伯瓦努說她褻瀆她的婚禮,倪子衿卻不覺得。並不是每對夫妻結婚都是因爲愛,既然不是因爲愛,婚禮就談不上純潔,自然就談不上褻瀆。和倪子衿分開兩個小時後,陸逸深才見到倪子衿。還沒到機場時,陸逸深便接到了伯瓦努助理的電話,伯瓦努拒絕幫倪子衿設計婚紗。這點其實在陸逸深的意料之內在機場見完人,陸逸深轉而急匆匆的開着車去了之前約伯瓦努的咖啡廳。但是在咖啡廳沒有見到倪子衿人。給倪子衿打電話,始終是關機狀態。一聯繫不上倪子衿,陸逸深的骨子裏就會冒出一種恐慌。這大概是倪子衿不告而別五年讓陸逸深留下的後遺症。陸逸深試着給張嫂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張嫂倪子衿有沒有回家。所幸,張嫂給了陸逸深一個肯定的答案。此時,陸逸深坐在駕駛座上,掛完電話,驀地將整個人靠在倚背上,整個人像是累極了一般,輪廓分明的臉龐盡是疲意。直接開車回了檀宮,進屋,回主臥。推開門時,就看到倪子衿慵懶的坐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一動不動,似乎在出神。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灑在倪子衿的身上。這幅場景美好的讓陸逸深有點不忍心去破壞。“陸逸深。”突然,倪子衿喚了一聲陸逸深的名字。陸逸深擡步輕聲朝倪子衿走近,應了一聲:“嗯。”“我這人沒有什麼太大的理想,也沒有太多要求,有陽光、西瓜、空調,我就覺得生活很美好了。”“我叫張嫂切個西瓜上來。”陸逸深眸光漸深,落在蜷縮在吊椅上的倪子衿身上,並未下去叫張嫂切西瓜。他似乎料到了倪子衿會拒絕。“不用了。”果然,倪子衿閉着眼睛說道。大概是覺得陽光太刺眼,她擡手遮在眼睛上方。也只有倪子衿自己知道,手指間漸漸染上了溼意。“陸逸深,不如我們不要婚禮了吧。”倪子衿一開始想要一個奢華的盛世婚禮,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倪子衿從今以後是陸太太了。倪子衿突然有點怕,這場婚禮會不會讓她變成一個笑話畢竟陸先生不愛陸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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