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起風時愛微涼 >第69章 有求必應
    第69章 有求必應

    “啊”倪子衿尖叫了一聲,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手裏不知道抓到了什麼,倪子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不願意鬆手。“做噩夢了”在倪子衿發出尖叫聲時陸逸深便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立馬被倪子衿緊緊的抓住。倪子衿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他手背的肉裏,但陸逸深卻渾然不覺。原本放在腿上的雜誌“啪”的一聲掉在座位底下,陸逸深伸手將倪子衿的眼罩取了下來。倪子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目光有些呆滯,轉頭看着陸逸深,眸底是可見的恐懼。“沒事了,夢而已。”陸逸深眼神關切的看着倪子衿,單手捧着她的臉,微微粗糲的手指在倪子衿的臉上撫了撫,安慰道。“陸逸深,你知道我做什麼夢了嗎”聲音很空寂,倪子衿後知後覺的鬆開自己緊緊抓住陸逸深的手,垂眸,發現他手背上留下了幾個很深的指甲印。掀起眼皮,抱歉的看着陸逸深。陸逸深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問道:“你願意告訴我嗎”舷窗外的天空早已經變暗,所幸飛機內亮如白晝。倪子衿把遮光板拉下,阻隔外面的黑夜。轉而將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眸空洞似一汪乾涸的枯泉。“我夢到我爸爸了。”倪子衿輕聲說道。男人聞言擰了一下眉,下意識的問出一個字:“爸”倪子衿從來沒有跟他提過她爸爸的事情,就算是他們談戀愛時也沒有。倪子衿不提,陸逸深其實以爲她爸爸早已經不在了,怕她讓她想起傷心事,於是從來沒有主動問起過。“是不是所有人以爲我當初離開是因爲抵不住被人罵抄襲,所以落荒而逃的”心口像是被什麼在扎一樣,疼得厲害。倪子衿突然轉頭看着陸逸深,眼睫眨動時,一滴眼淚從臉頰上滑過。陸逸深心口一緊,下意識的擡手幫倪子衿擦掉了臉頰上的眼淚,道:“怎麼哭了”“陸逸深,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爸爸是緝毒警,在我認識你之前,他已經在販毒分子中臥底兩年了,我當時離開,是因爲我爸爸的身份暴露了,我們一家人的信息都暴露了,當時我爸爸已經遇害,警方爲了保護我們,把我們送出了國,所以你們完全查不到我的去向。”男人深刻立體的俊臉上漾出一抹震驚,緊接着,心口開始蔓延出絲絲的痛意。其實她說得很對,當時她突然在江城消失,但凡是認識倪子衿的,都覺得倪子衿是因爲抄襲被發現才落荒而逃。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樣的,只要某個版本傳多了,這個版本就會變成所謂的“真相”。在倪子衿被爆出抄襲時,一開始陸逸深並不相信倪子衿會抄襲。和她相處這麼久,她的爲人是怎麼樣的他還是清楚的。他在等,等倪子衿的解釋,可是後來,他等來的是倪子衿不見了的消息。陸逸深把他能想到的途經和渠道都用過了,可是始終對倪子衿的去向一無所獲。慢慢的,陸逸深的心裏開始偏向了大家流傳的那個版本,倪子衿因爲抄襲落荒而逃男人岑薄的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黑色的瞳仁中是此刻倪子衿神色涼薄的樣子。他不敢想象,倪子衿那時候的到底經過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自己的前途被毀,家人遇害得要多堅強,才能讓她支撐到今天“我其實並沒有親眼見到我爸爸離開時的場景,但是我總是會做夢夢見,毒販的手法兇狠,我爸爸當時肯定很痛。”說着,又有眼淚從臉頰上滑過。倪子衿不敢去想這些事情,但卻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夢見。每夢見一次,倪子衿都感覺自己被凌遲了一次。陸逸深雙眸深邃,目光緊緊的凝着倪子衿。內心的震驚,懊惱與愧疚,讓他說不出半個字來。在倪子衿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他對她拒而不見倪子衿知道陸逸深在看她,也知道他聽到這消息後很驚愕。她把自己的傷疤攤開在陸逸深的面前,不知道他會不會心疼倪子衿低垂着眼眸,繼續說道:“在我小的時候,我爸還不是緝毒警,他能經常回家帶我玩,教我做作業,我爸教我最多的是做人要正直,人可以犯錯,但知錯要改,陸逸深,如果我五年前抄襲,我會大方的承認。”倪子衿不期待陸逸深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她,她只是純粹的想要把這句話說出來。安靜的空間幾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倪子衿靠在椅背上,復又閉上了眼睛,想消化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然而這時,耳邊傳來陸逸深低沉又堅定的聲音,他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會將真相擺在媒體面前。”倪子衿聞言輕輕的彎了彎脣,帶着淡淡的譏誚。把真相擺在媒體面前,那童顏註定要身敗名裂了,陸逸深捨得嗎飛機在巴黎戴高樂機場降落,此時的時間已經凌晨12點了。母親寧靜閒不同意這門婚事,不滿意陸逸深這個人,倪子衿自然不敢這麼晚帶着陸逸深回家裏,否則怕是要被趕出來睡屋檐。倪子衿提出先去酒店住一晚上,陸逸深沒有異議,只是說道:“找一個離你家近一點的酒店。”倪子衿其實想找個離機場最近的酒店住下,畢竟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人疲憊的很,但既然陸逸深先提出來,倪子衿便聽從他的安排。出了機場,倪子衿攔車,然後用法語熟練的報上目的地。車子大概開了50分鐘,兩人下車,在酒店前臺開房,入住。倪子衿是真的覺得累,簡單的洗了個澡,便睡下了。陸逸深什麼時候睡的,或者有沒有睡,倪子衿完全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倪子衿被手機鈴聲吵醒時,睜開眼睛並沒有看到陸逸深,環視了房間一週,沒有看到陸逸深的身影,起身去衛浴間,還是沒有看到。倒是在返回牀邊時看到牀頭的有一張便籤,陸逸深在上面給她留了言,說他出去外面走走,並且囑咐倪子衿起來後記得喫早餐。看着這條留言,倪子衿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陸逸深囑咐她自己一個人喫早餐,他要在外面走很久麼放在牀櫃上的手機還在響,倪子衿連忙將手機拿起來,是宋君昊的來電。正好倪子衿也有些事情想要跟宋君昊說。“你哥說你回巴黎了”溫潤的聲音傳出,倪子衿臉上不自覺的掛起笑容,“嗯,君昊你喫早餐了嗎”“你這樣問,我猜你肯定還沒喫。”宋君昊笑說道。倪子衿也跟着笑了笑,然後發出了自己的邀請:“不知道我請你再喫一次早餐你會不會賞臉”“你確定要現在要請我喫早餐”宋君昊不確定的問道。現在請他,不是就會和陸逸深撞上嗎。宋君昊覺得陸逸深那個男人,醋意不是一般的大,他們兩人湊一起的場面,應該越少越好。“就我一個人,你來不來。”倪子衿直說道。既然只有倪子衿一人的話,那宋君昊便爽快的答應了。酒店提供早餐,倪子衿給了宋君昊酒店的地址,然後便去洗漱了。洗漱完下樓,宋君正好出現在酒店的大廳,然後兩人便直接去了餐廳。倪子衿去拿早餐,宋君昊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倪子衿約他見面,宋君昊不會真的以爲倪子衿是爲了請他喫早餐。所以,在倪子衿挑選好她要喫的食物坐下來時,宋君昊眸色溫潤,好整以暇的看着倪子衿,道:“說說吧,要我幫什麼忙”倪子衿給吐司片抹番茄醬的動作一頓,擡眸看着宋君昊,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請你幫忙的”“其實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自己。”男人挑了挑眉。倪子衿咬着脣,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愧疚感。這個男人,不求回報的對她好,而她卻在兩人訂婚的前一天放了他鴿子,轉而和另外一個男人領了證倪子衿不着痕跡的深吸了口氣,想到陸逸深給她留的那張紙條。陸逸深說要一個人出去走走,倪子衿不會覺得陸逸深是想去看看或者體驗這裏的風土人情的。再加上昨天下飛機時,陸逸深提出要找一個離她家近的酒店,倪子衿不是很自信的想,或許陸逸深是想看看這五年她生活過的地方。“我跟陸逸深說過我之前在尋找失蹤兒童的慈善機構當過義工,慈善機構的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情況,我擔心陸逸深會要我帶他去慈善機構看,所以”“你怕他知道沐沐的存在”還不待倪子衿說完,宋君昊便說道。倪子衿點了點頭。儘管只是猜測,但倪子衿不想讓陸逸深有任何的機會知道沐沐曾經存在過。一切的可能性,她都想抹除。“放心吧,我會去慈善機構那邊打招呼的。”宋君昊一口應了下來。倪子衿的事,他一直都是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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