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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一個警告

    lucky其實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以前倪煜宸一直不肯lucky叫他爸爸,lucky雖然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別懂,但是,關於她沒有爸爸媽媽這件事,她應該是知道的。昨天被倪煜宸丟下,這種恐懼感到今天都還在跟着lucky。翌日早晨,起牀後,基本是倪子衿走到哪裏,lucky就跟到哪裏。早餐時間,三人坐在餐桌上,陸逸深爲倪子衿和lucky一人舀了一碗小米粥,正打算給自己舀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瞥了一眼手機,放下手裏的勺子,轉而拿起桌上的手機,接通電話。“媽。”陸逸深率先出聲。因着是曹華恩打過來的電話,倪子衿不由得擡頭看了陸逸深一眼,注意力或多或少的轉移到了這通電話上面。“木木他怎麼了我知道,我有分寸您完全不必擔心”倪子衿只聽到陸逸深說了這幾句,便結束了這通電話。用調羹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倪子衿像是很隨意的問道:“木木怎麼了”“木木沒事。”陸逸深重新拿起勺子,給自己舀粥,一邊說道:“媽打電話過來說,要我們不要頻繁的去接觸木木,他的生活環境和我們的相差太大,怕他產生心裏落差,對他的成長不好,我覺得媽可能太過操心了。”“就爲了說這個事嗎”倪子衿想,難道是自己對曹華恩太過有偏見了,所以在她爲了一個和她沒有太多關係的孩子專門給陸逸深打電話時覺得很奇怪陸逸深點了點頭,沒有深想這個問題。而倪子衿卻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喝了幾口粥,又問道:“你媽爲什麼會資助木木”陸逸深聞言擡眸看了倪子衿一眼,神情很淡的搖了下頭,“我沒有過問她這些事,怎麼了”“沒怎麼。”倪子衿笑笑。要是她說她覺得曹華恩很自私,不是會去做善事的人,婚禮第二天,兩人應該會鬧矛盾吧倪子衿看得出來,相比於陸逸白來說,陸逸深其實和曹華恩不是很親,但陸逸深對曹華恩該有的尊重還是有的。臨近喫完早餐的時候,陸逸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彼時,倪子衿正站在陸逸深的身邊替他收拾碗筷,輕輕一瞥,便看到了打電話過來的是童顏的母親。陸逸深神態自若的接起電話,特意開了擴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如果倪子衿在身邊,有關於童顏的電話,陸逸深會習慣性的開擴音。倪子衿察覺到,脣角不由得彎了彎,既然陸逸深開了擴音,那她就站在這裏聽完這通電話再去做別的事情好了。童母的滿是擔心的聲音很快就傳了出來,“逸深,顏顏從昨天婚禮之後就不喫不喝,我什麼法子都用過了,都沒有用,你能不能過來勸勸她她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的。”陸逸深在桌子上抽了一張溼巾擦手,背脊筆挺,頗有偏偏公子的範兒,他說道:“童姨,既然什麼法子都用過了還是沒有用,那就暫且什麼都不用做了,身體實在熬不住了就給她輸液,如果她自己都不重視自己,別人擔心又有什麼用”“她絕食一次,我可以去勸,如果她三番五次的絕食呢”陸逸深的這番話,可以說是相當的無情了。倪子衿沒有料到陸逸深會這樣說,童母自然也沒有料到。“逸深你”一句話梗在喉嚨,半晌沒有吐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氣憤的說道:“顏顏會這樣,是因爲見到你結婚了傷心啊我真是替她不值,怎麼就喜歡上你了這麼個無情的男人”“童姨。”陸逸深波瀾不驚,“要說喜歡我,我活了將近三十年,收到的情書數不清有多少,我只有一顆心,不可能對每個喜歡我的人都有所迴應,如果你今天沒有打電話給我,我也打算找個時間跟你們好好談談這件事。”陸逸深不疾不徐的說道:“之前媒體捕風捉影說我和顏顏是在談戀愛,我沒有迴應,是爲了給顏顏增添熱度,身處在時尚圈和娛樂圈的人,熱度絕對不能少,我相信顏顏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顏顏和我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不管大小事,我能幫上忙的,絕對不會推辭,但是現如今,我已經有了家室,做事之前,我得考慮我妻子的感受。”“顏顏一直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童姨你把這番話轉達給顏顏,我相信她會想通的。”童顏一受刺激就絕食割腕,如果一味的順從她,以後可能會越來越嚴重。童顏心理不健康,是因爲她鑽進了一個死衚衕出不來。治病得治本不能光顧着治標,如果童顏能想明白這個道理,這樣的事情以後就不會再發生。童母被陸逸深這番話說得氣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陸逸深掛完電話,坐在對面還在慢吞吞的喫着火腿的lucky同情的看了倪子衿一眼,說道:“原來你有數不清的情敵呀”“可不是。”倪子衿聞言揶揄的看了陸逸深一眼,然後又對lucky說道:“lucky你記住了,以後找男朋友或者老公,千萬不要找容易招蜂引蝶的男人。”“招蜂引蝶是什麼意思呀”一直在國外生活的lucky還不懂成語的博大精深,歪着頭問道。“招蜂引蝶的意思,就是太優秀長得帥。”在倪子衿開口之前,陸逸深笑着,率先回答了lucky的問題。倪子衿伸手在陸逸深緊實的腰間掐了一把,這人誤人子弟。“哦是這個意思啊。”lucky意味深長的點着頭,看向倪子衿,笑說道:“子衿,你動不動就犯花癡,找個招蜂引蝶的男人,你心裏應該笑開了花吧”這話一落,陸逸深忽然故意冷下臉色,對着lucky問道:“她在巴黎的時候經常對着別的男人犯花癡嗎”“對呀。”lucky點頭,笑眯眯的看向倪子衿,彷彿在說:你自求多福吧。倪子衿表面上言笑晏晏的,但是說話時卻有點咬牙切齒,“lucky,你再說話我就不理你了哦。”lucky被這話威脅到了,當即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然後吐了吐舌頭。陸逸深坐在一旁笑了笑,之後就起身回書房拿了幾份文件,然後便出發去公司。倪子衿送陸逸深出門。陸逸深上車時,突然一把摟住倪子衿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晚上讓我看看你心裏有沒有開花。”陸逸深的手在腰間的敏感部位不正經的揉了一把,再加上他故意將氣息噴灑在她耳蝸裏,倪子衿身體一顫,差點叫出聲。嗔了陸逸深一眼,倪子衿道:“別動手動腳”“就對你一個人動手動腳。”俯身在倪子衿的粉脣上索了一個人,男人很快便坐進了車內。車子的引擎聲響起,黑色的捷豹一個漂亮的轉彎,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內。11月初,早晨的陽光撒向大地照射在身上,說不出的暖。倪子衿站在原地,看着捷豹消失的方向,遲遲沒有收回視線。現在雖然是秋季,但是她和陸逸深的感情,卻是生機盎然的春天。那天的記者發佈會,是他們兩人感情的轉折點。不過,倪子衿不敢太過樂觀,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她和陸逸深的感情,會不會一直保持現在這樣誰也說不準。再加上童顏那邊童顏一直是她和陸逸深之間的炸彈,一點就炸。患上抑鬱症的童顏,不知道陸逸深舍不捨得一直保持今天早晨這樣的態度,狠心的讓童顏獨自消化傷心事。倪子衿要帶着lucky去找倪煜宸,所以暫且不去公司。等lucky喫飽喝足了,倪子衿纔開車帶着lucky出發。和倪煜宸就約在了昨天他把lucky丟下的那家肯德基,倪子衿想讓倪煜宸知道,她對這件事情很生氣萬聖節的氣息還未消散,商場到處可見萬聖節的橫幅還有道具。倪子衿帶着lucky一走進商場,lucky就被商場中央的南瓜燈吸引了。lucky抱住了一個大南瓜,要倪子衿給她拍照才肯走。反正倪煜宸還沒到,倪子衿便拿出手機給lucky拍。拍完照片,lucky又看到了一家店裏面有賣萬聖節的頭飾,她想要。倪子衿滿足她,帶着她進去挑她喜歡的。在店裏面待了一會兒,lucky滿足的戴着一個小惡魔的頭飾出來。倪煜宸說他十點鐘會到這裏,倪子衿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九點半,而喫完早餐纔出門的lucky就已經開始嚷着想喫零食了。倪子衿帶着lucky在一張長椅上坐着,關於這個要求,她沒答應。lucky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又愛喫些垃圾食品,對身體的發育很不好。但是,倪子衿的拒絕讓lucky很不高興。一張嬰兒肥的小臉氣鼓鼓的,嚷着要回巴黎。“爸爸丟下我不管,你又不肯我喫東西,你們虐待我”lucky輕哼着,小臉上滿是委屈,好像真的受了虐待似的。倪子衿看着lucky,倍感無奈。正當她想要將lucky抱過來哄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子衿”倪子衿尋着聲音回頭,見到徐妓正朝她走來。“徐妓姐。”倪子衿笑,跟徐妓打招呼,“你怎麼在這”徐妓走到倪子衿身邊,坐了下來,“昨天晚上在這裏買了傢俱,今天發現少了一點東西,來這說一聲。”說完,徐妓看向lucky,眼神充滿了溫情。伸手在lucky軟軟的髮絲上面撫了撫,徐妓笑着說道:“這不是昨天給你當花童的小女孩嗎”“對,叫lucky,是我哥哥的女兒。”倪子衿跟徐妓介紹道,轉而又對lucky說:“lucky,叫徐姨。”“徐姨。”lucky叫了一聲,很快便別開了臉,還在爲倪子衿不肯她喫零食的事情生氣。“怎麼了,lucky”徐妓的視線就沒有從lucky的身上離開過。“我想喫零食,子衿不同意我很生氣現在”lucky兩隻手環着胸,故意板着臉,着實可愛。“她太愛喫零食了,我不能太縱容她,不健康。”倪子衿解釋。“小孩子應該都這樣。”徐妓輕輕的笑出了聲,突然起身然後蹲在lucky的面前,對lucky說道:“這樣吧lucky,這是你和徐姨第一次正式見面,徐姨就請你喫你想喫的零食好不好”聽到這話,lucky的眼睛都亮了不少,興奮的問道:“真的嗎”“真的。”徐妓點頭。“可是”lucky顧忌的將視線落在倪子衿的身上,小臉頓時又焉了下去,“可是子衿不同意。”“就讓我請她喫點吧,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身邊的朋友大多沒有孩子,我能接觸小孩子的機會不多,就當是滿足一下我。”徐妓轉頭對倪子衿說道。倪子衿笑了笑,“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不能拒絕了。”徐妓轉回頭,和lucky發亮的小眼神對上,脣角彎出的弧度說不出的溫情。商場的二樓有一座玻璃做的橋,橋上掛着一個巨幅的廣告牌,此時,有工作人員正在撤原油的廣告牌換新。徐妓,倪子衿還有lucky三人往良品鋪子那邊走去時,工作人員在上方提醒:“往邊上靠一點,怕有掉東西下來砸傷。”倪子衿擡頭往上看了一眼,廣告牌正在他們的正上方。“lucky。”倪子衿連忙叫住正興奮的亂蹦的lucky,“走旁邊”“小心”砰突如其來的狀況將倪子衿嚇得大驚失色頭皮發麻。待反應過來了,她才連忙兩步上前,去查看徐妓和被徐妓護在懷裏的lucky。“沒受傷吧”倪子衿後怕的看了一眼落在徐妓腳邊的錘子,慌亂的問道。lucky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徐妓懷裏出來,眼神有些蒙,“剛剛什麼東西掉下來”倪子衿看到lucky沒有受傷,心底鬆了一口氣,擡頭看向上方。剛剛就在倪子衿想提醒lucky走旁邊時,一個錘子從上方掉落下來。如果不是徐妓拉了lucky一把,只怕是錘子正好砸在lucky的頭頂上。“徐妓姐,謝謝你了。”倪子衿轉而看向似乎比她嚇得還要慘的徐妓,說道。徐妓臉色慘白,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剛想說“不客氣”,上面卻傳來聲音“誒,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拿我們的錘子故意扔下去”聽到這話,倪子衿和徐妓皆是神色一緊,同時擡頭往上面看去。有一個穿着皮衣的男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工作人員的指責,兩隻手搭在玻璃扶手上,神色冷冷的俯瞰着下面。如果倪子衿沒有看錯的話,那人嘴角還挑着笑心裏頓時怒意叢生,倪子衿想要上去找那個人問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麼要把錘子故意扔下來。然而,前面突然一道風,只見徐妓撿起地上的錘子,朝着通往玻璃橋的樓梯怒氣衝衝的跑去。“lucky快跟我來”一手牽起lucky的手,帶着她便跟着徐妓快步走去。一方面,倪子衿想問問那個把錘子扔下來的男人。另一方面,徐妓拿着錘子這般怒氣衝衝,倪子衿擔心徐妓跟人打起來。要是鬧出什麼事情就不好了。徐妓一路跑上去,工作人工還在指責那個皮衣男人,而皮衣男人斜斜的倚着扶手,完全沒有要跑的意思,似乎就是在等徐妓過來。跑到那個人的面前,徐妓一把掐住了皮衣男人的領口。本就是跟着顧胤捷混黑的,此刻,惡狠狠的樣子頗有威懾力。然而,還不帶徐妓開口,皮衣男人突然痞氣的笑了一聲,開口:“嫂子。”徐妓一愣,眼眸不由得瞠大,“顧胤捷派你跟着我”“這只是一個警告而已,要是你再跟倪家人接觸,可就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皮衣男人擡手,幾乎不費任何力氣,便將徐妓掐住他領口的手拿開。皮衣男人看了一眼徐妓後面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倪子衿和lucky,輕笑一聲,便轉身往另外一邊離開了。“徐妓姐,那人沒把你怎麼樣吧”走到徐妓身邊,瞧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倪子衿擔心的問道。聽到聲音,徐妓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倪子衿,臉上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搖頭:“沒。”“原來是仇家啊。”這時,一個工作人員突然走了過來拿過徐妓手上的錘子,有些晦氣的說道:“拿的是我們的錘子,這幸好是沒砸中,要是砸中了,還不得把責任怪罪到我們身上啊”“仇家”原本在關心徐妓的倪子衿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眼神和表情皆帶着疑惑和後怕。“子衿。”徐妓的聲音都還有點顫,神情滿是愧疚,並且語氣有點焦急,“那人是衝着我來的,差點傷到lucky,真的很抱歉。”說着,徐妓蹲在了lucky的面前,再次道歉:“對不起,lucky。”lucky只看到徐妓擔心又愧疚的樣子,於是搖了搖頭,乖巧的說道:“徐姨,我沒事啊,你不用跟我道歉,剛剛是你把我護在懷裏,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纔對。”說着,lucky一步上前,兩隻手圈住徐妓的脖子,小嘴湊到徐妓的臉頰邊,親了一下。離開後,lucky朝徐妓嘻嘻的笑着。“真是好孩子。”徐妓笑了笑。倪子衿站着,垂眸看着徐妓,心想,她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吧,所以在lucky親了她一下之後,她眼眶中浮出了些許的霧氣。徐妓跟倪子衿說,她最近惹了一些麻煩,像剛剛那樣的事情,可能時不時的會發生,不想殃及到倪子衿和lucky,所以她不能跟她們兩人呆太久。但是在離開之前,徐妓還是堅持給lucky買了一些零食,並且再次爲剛剛lucky差點被砸到的事情道歉。對於徐妓說自己惹了一些人這件事,倪子衿沒有詢問的太仔細。李成蹊說徐妓是黑老大的女人,可能這些事對她們來說會頻繁發生。倪子衿只跟徐妓說了一聲“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兩人便告別了。從良品鋪子出來沒多久,倪煜宸就到了,走路帶風,一件深咖色風衣,襯衣男人身型修長。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他五官立體的臉上帶着酒後的倦意。此時,徐妓還沒走多遠,倪子衿注意到倪煜宸的視線在徐妓離開的背影上停留了好一陣都沒有移開,因着心裏對倪煜宸有氣,倪子衿語氣裏帶了點譏誚,“怎麼看上人家了可是她有丈夫了。”“別瞎說。”倪煜宸收回視線,神情沉靜。轉而伸手去撫lucky的頭,然而,手還沒落在lucky的頭上,就被lucky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你昨天把我丟下了,我現在還不想理你。”lucky別開臉,冷冷地說道。“那我給你買零食,你要理我嗎”倪煜宸說。lucky不買賬,揚了揚手裏裝滿了零食的購物袋,“我有很多。”“那你明天的零食我包了,你看這樣行嗎”lucky抿着小嘴,聽到明天的零食倪煜宸包了之後眼神亮了亮,不過可能是真的很生氣倪煜宸把她丟下的事,並沒有立馬和倪煜宸和好,而是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勉爲其難的說道:“好吧。”lucky朝倪煜宸伸出小拇指,道:“以後你不能再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不然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對不起,lucky。”垂眸看着lucky,倪煜宸伸出小拇指和lucky的勾住。帶着倦意的臉龐上終於滑過一抹釋然,承諾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兩人拉勾,蓋章。lucky的情緒去的很快,沒一會兒就開始很驕傲的向倪煜宸講述昨天她自己一個人呆在肯德基有多勇敢。lucky和倪煜宸和好了,但是倪子衿覺得還是有必要問問倪煜宸昨天爲什麼會把lucky一個人落在肯德基。肯德基,昨天lucky坐過的位置。倪子衿神情嚴肅,直接問道:“哥,lucky說你昨天看到了一個人,爲了找那個人才把lucky丟在這裏,你看到了什麼人”倪煜宸的視線落在趴在一旁椅子上玩着手機喫着零食的lucky身上,聽到這話,眼眸深了深,語氣卻很淡:“一個以前認識的人。”“哥,你這個回答太敷衍了”倪子衿生氣。她當然知道是以前認識的人,不認識誰會追過去啊“我想知道的是你和那人什麼關係。”倪子衿開口,直截了當,“你別騙我說就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沒有什麼關係,你不會爲了一個沒有什麼關係的人或者普通朋友讓lucky一個人呆在這裏。”倪煜宸看了很生氣的倪子衿一眼,知道這個問題怕是不會輕易的翻篇。眼神晦澀,最終,倪煜宸用着只有他自己和倪子衿聽到的聲音說道:“lucky的媽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倪子衿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一旁玩手機完的入迷的lucky,她應該是沒有聽到。倪子衿抿了抿脣,倪煜宸很少提及lucky的媽媽。以前倪子衿不是沒有問過lucky的媽媽到底是誰,不過都會被倪煜宸敷衍的帶過,或者他乾脆說一句:lucky沒有媽媽。這樣回答了,那很明顯是不願意說了。“那找到她了嗎”倪子衿問。倪煜宸的眼眸深暗,手下意識的往自己的風衣口袋裏摸,然而空空如也,於是便作罷。倪子衿看出來了,倪煜宸想抽菸。男人好像在提及一些他們不想提及的事情時,就會想摸出煙來抽。陸逸深也是如此。“後來我沒找了。”倪煜宸道。倪子衿追問:“爲什麼不找了”“她大概四年前就死了。”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後,自然就不會再去找了。“”倪子衿心口一緊,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手指。倪煜宸說過lucky的媽媽已經死了,不過,對於lucky媽媽的事,倪煜宸一直很敷衍。所以,之前倪煜宸說lucky的媽媽死了,倪子衿不是很相信。但是今天看着倪煜宸的神情,她相信了。“哥,lucky是你的女兒吧”半晌,倪子衿低聲問道。倪煜宸神情晦暗,最終搖頭,“不是。”倪子衿抿着脣,淡淡的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了。關於lucky,關於lucky的媽媽,定然是倪煜宸心裏的一道疤。倪子衿剛剛把他心裏的疤掀開一半,她沒有這麼狠心,要把另一半也掀掉。倪子衿之後又和倪煜宸聊了幾句,關於倪煜宸什麼時候回巴黎,倪煜宸給出答案:“明後天。”“接下來的時間想去拜訪一下和爸一起做臥底的戰友,當時臥底計劃失敗,爸的戰友逃出來了,我想親自問問他爸當時到底經歷了什麼,另外,媽一直挺思念爸的,我想回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什麼爸遺留下來的東西,好帶去巴黎。”“沒有了。”倪子衿神情暗淡無光,“我上次回我們家,拿了兩張相片出來,你帶去巴黎給媽吧。”提及父親,悲傷的情緒總會縈繞再側,遲遲無法從當中脫身。和倪煜宸分開,倪子衿直接去了陸氏。婚禮第二天,兩人都去公司上班,倪子衿想,他們這對夫妻,大概是太熱愛工作了。不過倪子衿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午休的時間了,回辦公室工作的話估計也做不了什麼。於是,在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倪子衿指直接坐着電梯去了總裁辦的那一層。她打算約陸逸深喫個午餐倪子衿敲門進去的時候,江北在。沒有打擾他們兩人說工作的事,倪子衿徑自走到一旁的待客沙發上坐下。倪子衿拿了一本雜誌,百無聊賴的翻着,卻漸漸被陸逸深和江北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力。“你找個時間去和交通大隊那邊走動走動,如果可以的話,把廖凱出事那天的道路監控錄像要來,不過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行,陸總,那我找個時間故意出點小車禍什麼的,再去交通大隊試探試探吧。”江北應道。陸逸深頷首,對江北說:“你去忙吧。”便將視線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倪子衿身上。江北很快離開了辦公室。陸逸深從大班椅上起身,走到沙發邊在倪子衿身邊坐下了。一隻手攬住了倪子衿的腰,愛不釋手的在她腰間揉捏着。倪子衿放下手裏的雜誌,側頭看向陸逸深,問道:“你想自己是誰害死的廖凱麼”陸逸深架着腿,閒適的靠在沙發上,左手隨意的攤開在沙發的靠背上,右手摟着他的美人。淡淡的睨着倪子衿潔淨的小臉,微點了一下頭,“嗯。”“爲什麼不交給警方去查跟警方說明一下,車禍並非意外就行了啊。”“交給警方查自然比自己去查來的方便,江北匿名給警局發過消息,說廖凱的車禍疑點重重,也說明了廖凱是紅綠色盲,不過警方那邊壓根沒有當回事,死者的家屬都沒有對警方的判定提出異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會重新去徹查案件。”“另外,我之前叫江北去調查廖凱都被幕後人察覺,如果我出面去跟警方的人交涉,難免會走漏風聲。”倪子衿瞭然,點了點頭,“那你有什麼思緒嗎”陸逸深沉吟了一下,才道:“廖凱出事前等紅燈,他的身後有兩個人。”說着,陸逸深忽然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拉開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根耳機線出來,之後又回到了倪子衿的身邊。拿出手機,插上耳機線,陸逸深示意倪子衿將耳機戴上,然後,陸逸深點開了音樂播放器。吵鬧的音樂聲在耳邊響起,倪子衿很快就把耳機取下來了。陸逸深說道:“當時在廖凱身後的兩人,有一個人是戴着耳機的,如果音樂聲開得夠大,就聽不到旁邊的人說話。”所以,另外一個人可以爲所欲爲的給廖凱錯誤的信息。倪子衿懂了。“所以你是想要江北去弄那天的監控,找出另外一個人來”陸逸深點頭。“一般oss都不會自己去幹這種事的,就像你,有事你都是吩咐江北去做,所以啊,找到了那個人,也不一定就能找出幕後主使人。”“現在只有這一條線索,不管怎麼樣都得試試啊。”陸逸深說道。倪子衿嘆了一聲氣,嘀咕:“這一切最後的受益者是童顏,或許可以從童顏的身邊找找線索。”話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陸逸深應了進來後,門被推開。剛提到童顏,童顏竟然就來了。驚訝之色在倪子衿眼眸中一閃而過,畢竟早晨童顏的母親纔給陸逸深打電話,說童顏絕食不喫不喝。童顏推門進來後,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腳步頓了頓,洋娃娃一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愁苦的神情,但僅僅是幾秒而已。童顏很快就斂起情緒,揚起淡淡的笑,朝沙發那邊走去。站定時,溫溫婉婉的跟陸逸深和倪子衿打招呼:“逸深哥,子衿。”“怎麼來公司了,童姨不是說你身體不太好麼”陸逸深淡聲問着,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按了內線叫人送飲料進來。童顏割腕之後,陸逸深就叫她好好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倪子衿坐在一旁,靜靜的等着童顏說她的來意。“逸深哥。”童顏看向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唯唯諾諾的樣子,表情滿是歉疚,“今天早上我媽轉達了你說的那些話給我聽,我認真的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很不懂事,這段時間肯定給你和子衿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所以,我今天是專門來給你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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